第14章
“怎么了?你…你有什么事吗,要不我们赶紧回去吧,大佬他可能要回来了,我们…我们赶紧回去吧!”元卿语无伦次道。
说着踉踉跄跄地越过宿斋青往眼前的湖泊跑去。
“元卿,”宿斋青叫住了她,“这是我在湖里找到的东西,你要看看吗?”
元卿僵住了身子,缓缓转过身,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什…什么呀?”
宿斋青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簪子,样式精致,梨花模样,簪头雕着一只盛放的梨花,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落。
“拿着吧,这一切的答案。”宿斋青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木簪放到了元卿的手中。
元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木簪,终于想起了被她刻意遗忘,篡改的一切。
她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记起来爹爹并没有杀害母亲,也并没有伤害她。
那天,在外面劳作了一天的爹爹回到家,没有看见母亲出来迎他,推门进屋却发现母亲躺在地上却早已没了呼吸,而自已躺在一边的地上。
阿狸衣衫破烂的从外面跑出来,看见里面的一切,眼眶逐渐红了,大哭一声趴在娘亲的身上,仿佛为娘亲的死去感到万分悲痛,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装的。
她们家遭遇的一切都是她害的!
可是,明明以前和娘亲百般恩爱的爹爹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匆匆把娘亲的丧事办了,在娘亲的灵堂上,还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哭。
从那以后,爹爹再也没有抱过她,对她更是非打即骂,可那个阿狸却总是会为她涂药。
她那时就在想,她可真能装啊,知道自已知晓她的真面目,还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
可她却永远不会忘记她把簪子捅进娘亲身体的一瞬间,那天醒来后,她发了疯一样拿东西砸阿狸,可她却不躲不避,好像她好愧疚一样。
呵,坏人永远装的很好。
渐渐的,爹爹和阿狸好像在一起了,对她越发不闻不问,最后竟然把她卖进了戏院。
后来,在她第一次登台的那一天,一支染血的木簪被送到了她的房间,那天来听戏的人都在讨论罗红街的一家命案,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充满了不安。
晚上,她睡不着,偷偷从戏院的一个狗洞里爬出去。
朝着以前的家跑去,可是,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她磕磕绊绊地跑进了爹爹娘亲的房间。
里面除了一张床,两床被子,她记得小时候爹爹总是把烟丝藏在床底下,直接跑到床下,里面放了一封信。
她靠在床边,看完了那封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啊?!为什么什么都要瞒着我啊?啊啊啊!”她坐在房里,又哭又笑。
“爹爹,阿狸啊啊啊!”她死死的抱住脑袋。
她赶在天亮前回到了戏院,她翻出昨晚的簪子,将它狠狠地扔在地上。
“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邪物!”她大骂道,“对…对,我要去找人收了你。”
可是,外面的人都不相信她,没人帮她,他们说她疯了,他们要把她关起来。
终于,在被邻居家哥哥救出来后。
“你信我吗?你…你信我吗?啊…啊!”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尘对她说道,“阿卿,我信你我们慢慢找线索,找人,我们慢慢来,好吗?”
宋尘的话语很好的安慰了她,渐渐的,她冷静了下来。
过后几年,她唱戏,看着四面八方的来人,仔细听着他们口中那些离奇事件。
宋尘认真读书,要考到京城,爬到更高的位置,才能更好的找到线索。
她把自已唱戏得来的的银子给他,可他却从来不要。
终于,在她最后一次登台演出时,宋尘回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王朝的公主,她没想到,那位公主竟是国师的弟子。
那天晚上,他们几人来到屋子里,她把簪子放到桌上,正在公主动手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走水了!走水了!”
“救命啊啊!”
“好疼啊!救救我!”
宋尘本来可以逃出去的,可都是因为她,最后留在了那场火灾中,逃出去的只有懂一点术法的公主。
第12章 命定的缘分
终于,她都记起来了,没有什么负心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那被邪物搅的一团糟的人生。
元卿跪坐在地上,一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两眼死死地盯着手中握紧的木簪,恨不得将它捏断。
忽然,木簪表面覆着一层白光,元卿两眼笼罩着一层血雾,长发无风自动。
“阿卿。”一道温润的男声从木簪中传出。
元卿猛地回神,血雾消散。
木簪浮起,逐渐飘向湖中央,这时,潜入水下的阮秋凉破开水面回到岸上。
他走到宿斋青旁边,看着元卿追着木簪去到湖中央,
一道竹青色衣衫的男人化作青烟从木簪中飘出。
“宋…宋尘?是你吗?”
人影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假意骂道,“真是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听见熟悉的声音与责骂,元卿的眼眶通红,宋尘见从小喜欢的姑娘像是要哭了,也顾不上叫什么哥哥了,伸出手,浅浅地环着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