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不是知道你家住哪儿吗,如果是真的要钱肯定会找过来的。”
理是这个理,主要现在除了这个也没其他办法了。
岑帆只能先听陈开的,去输液室。
大厅内人很多,除了小孩的哭闹,多的是独自过来打针的大人。
刑向寒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岑帆一人。
原本陈开也在这的,但他不待见刑向寒,一听说对方在路上就随便找个借口遁了。
“饿么。”刑向寒坐到他旁边。
他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两个奶黄包,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半盒糕点,“要不要吃?”
岑帆心里有事,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道:“还是回家吃吧。”
昨天从外面回来刑向寒就有点怪。
对他依旧照顾,话却比出门前还少,晚上也没回房间睡觉。
刑向寒把东西收起来。
坐下来后捏捏岑帆正在打针的手背,问他:“凉么?”
岑帆摇摇头。
他说不凉,刑向寒还是去楼下,买了个鲸鱼形状的暖水袋,放在岑帆手心底下。
大夏天其实用不着这个,捂着烧,还有些不舒服。
但岑帆没提,只盯着这个小鲸鱼发呆。
后来又收回目光,瞥了眼旁边的刑向寒。
对方腿上放着台笔记本,正低头给一篇论文批注解。
他在做任何事都能很快陷入专注,完全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只是太冷了。
岑帆有些怕他这样。
想了很久,还是朝着他方向:“那天在地铁上帮过我的人,就是送我来的这家医院。”
刑向寒敲键盘的动作没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岑帆顿了几秒,又说:“他昨天帮我付了医药费,我想找机会还给他。”
刑向寒把电脑屏幕往下压压,朝他看过来,“你准备怎么找。”
岑帆打着针的手在热水袋上轻刮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他的学校,他跟你一样,也是华大的。”
还没等说完就被刑向寒打断,面无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华大学生这么多,我不可能一个个的去找。”
“不用你,我的意思是......”
“你现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又怎么去管别人。”
岑帆想说得全噎回去。
电视里的动画还在放,周围小孩的哭声和笑声杂糅在一起。
除了他们这儿。
安静得跟没有人似的。
两人这些天一直没说话,现在冷着岑帆也快习惯了,看着裤脚,偶尔摩挲两下手里的热水袋。
直到护士过来给他换了瓶药水。
刑向寒才突然开口,“你跟他之前就认识?”
岑帆愣了瞬,答道:“不算认识,就是......”对方曾经来小区送过资料。
还让他别跟刑教授说。
要是平常,岑帆没必要听对方的的请求,可人前天才把他送医院来,他现在说不出口。
“你知道他的学校,他也知道我们住在哪。”
刑向寒随手把文件保存好,扭头睨他,“那个男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问的有些古怪,岑帆起初没往那方面想。
只道:“我们没关系,那就是个路过的好心人,看到我晕倒才把我送医院来的。”
刑向寒却根本不听他说,一把阖上电脑,“或者我换个问题,前天你那么晚才回家,是怎么突然发起烧的。”
岑帆一怔,掌心的暖水袋掉在地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刑向寒又道,声音比手背上的针眼还要凉:
“是跟他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
第19章
输液厅里的小孩哭闹声不停。
岑帆却觉得一震耳鸣,这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痛苦中夹杂着微颤,似是不解:“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跟那个人接触以后才发烧的,为什么?”
刑向寒只看着他:“你自己知道原因。”
“我知道什么啊?”
岑帆整个人转过来:“你说清楚。”
刑向寒深吸口气,丝毫不顾及他还在打针,沉声道:“你现在的反应,到底是因为自己,还只是想袒护那个男人。”
“我袒护谁啊。”岑帆不可思议,声音都结巴了,“我,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心一直堵着,那天淋了雨才会突然发烧。”
“不信你问陈开。”
刑向寒停了几秒,道:“以你们俩的关系,他难免不会帮你说话。”
岑帆原本纯粹的大眼睛颤了两下。
伴着对他浓重的失望和无尽委屈,下了结论:“所以你觉得我和他是那种关系,对么。”
“你觉得我做的出来么。”
岑帆气得直抖,说这个的时候声音比之前还大了些,另一只没打针的手紧握成拳,牢牢地贴在大腿上。
刑向寒看着他,原想说的话停在嘴边。
身子微动,把腿上的电脑放到一旁,侧过来对他,“你想多了。”
岑帆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到连自己听着都难过,“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他可以接受对方生他的气,气他手机坏了,气他那么晚才回家,气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但岑帆真的接受不了,对方会因为这种事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