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要去亲对方，裴景让就躲他，拉住他的手，“程时，你每次惹我生气后就用这样的把戏哄我。”
  “可是我已经道过歉了。”程时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你只是对我道歉，但你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年上生气是这样的，会关心，会问好，但也会拒绝你的晚安吻。
  “可我还要怎么去认识我的错误，我只是犯了一个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程时松开了裴景让，开始和对方争执。
  裴景让拧了拧眉心，“好，你已经没错了。”
  程时知道自己犯了错，裴景让这句话多半是拿自己没辙了，他抱住了裴景让的腰，“小叔，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他知道裴景让生气的缘由，暑假的时候程时就因为吃坏肚子住过院，裴景让那时候很自责，后来有他看着，程时也就没再出过什么事。
  偏偏这次只是出差一天，再回来程时就又进了医院。
  裴景让气自己的同时，也气程时不听话。
  “小叔，不要不喜欢小羊。”程时声音委屈得要命，“我好难过。”
  这下做错事的人就彷佛是裴景让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小叔怎么罚我都可以的。”如裴景让所说，虽然这总是程时用来求得裴景让原谅的方法，但方法能奏效就对了。
  裴景让轻叹了一口气，“程时，你好不乖啊。”
  听着他的语气，怕是已经松口，程时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即将为这句“怎么罚我都可以”付出代价了。
  房间的窗帘被拉严实了，房间唯一的光亮是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甚至台灯的光亮都开到小档，昏暗不明。
  安静的房间隐隐传来啜泣的声音，接着是巴掌落在身上声音，清脆又响亮，“啪！”
  程时趴在某人腿上，浑身只穿着上衣，屁股印着巴掌痕迹，红痕交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色。情的要命。
  “以后还会不听话吗？”裴景让问完又落了一巴掌上去。
  程时眼泪像断了线珠子，往下滚着，他哭着摇头，却不敢张嘴出声。
  “小羊，说话。”又是一巴掌。
  程时堪堪张开唇，唇齿间就泄出吟喘的声音，“唔……”
  “小叔……”他哭着，“调…低点……”
  两人对话间，好似还掺着奇怪的嗡嗡声。
  “这不是小羊买回来送我的吗？”裴景让拿过手机，点按着上面的“+”符号。
  程时悔不当初，自己做的孽自己偿，他记得送出去时裴景让一张脸红了大半，好久都没缓过来，光顾着调戏裴景让，没给自己留后路。
  “对不起……小叔，我知道错。”程时被抱了起来，坐在了裴景让腿上。
  裴景让拿纸巾擦去了掌心的水渍，然后又去摸了摸程时脸，摸到一手温热的泪水。
  两人接了吻。
  吻得忘情……
  ……
  小船荡啊荡，浮荡着，颠簸着，没有支撑的点，被海浪的拍打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
  海水溅上夹板，好久好久，海浪拍打声音消停了，终是风平浪静了。
  夜半时分，程时被裴景让从温热的海水里捞了出来，浅发湿透了，眼珠涣散得像在水里晕开蓝色颜料，张着唇大口大口讨着空气中的氧气。
  水淋淋，湿漉漉的。
  裴景让把他掉出来的眼泪吻走，“小羊要哭脱水了。”
  程时被亲这一下，身子也跟着小幅度抖了一下，完全是被裴景让弄怕了。
  “小羊真是宝宝，还尿得到处都是。”裴景让帮他把身上的水擦了擦，又将他的腰抬了起来。
  “小叔，不能再继续……”察觉到对方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程时赶紧去推裴景让的手。
  裴景让弯腰去亲他，哄着说：“好，不弄了。”
  结果把人翻了身，又继续。
  ……
  天堪堪亮，裴景让房间的灯被打开，一会儿后又关上了。
  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程时睡到了下午才起床。
  他看着天花板，动了动腿，妈呀，他是瘫痪了吗？
  程时撑着床坐起了身，浑身酸得要命，要老命了。
  他和裴景让年纪其实反了吧？
  对方在床上的那个劲，说磕了点春。药也不为过啊。
  正想着，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裴景让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程时：“小苏……（小叔）。”
  “啊——哦——”程时赶紧摸了摸嗓子，哑得不成样。
  “宝娟，我的嗓子……”程时无助地看向裴景让。
  裴景让走来床边给程时倒了一杯温水，程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了肚，干哑嗓子总算得到了滋润。
  “抱歉，昨晚是我太过分了。”只听语气，程时都能听出来裴景让已经完全消气了。
  程时心又道，要是每一次犯错都要闹到昨晚那样才能让裴景让消气，那他哪天说不定就精。尽而亡死在床上了，这样的话……
  程时摇摇头，以后犯了错一定要瞒住裴景让！！
  “没关系的小叔，我喜欢小叔，我愿意小叔那样对我。”程时抱住了裴景让的腰，把脸埋在了对方胸膛间。
  咕叽咕叽。
  窗外的鸟鸣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