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陈礼快速用浴巾把谢安青裹住,等了很久,确定她完全不抖了才开口问:“刚才怎么了?”
谢安青后腿一小步,手压着洗脸盆:“突然停电,吓到了。”
陈礼不疑有他,只在看到乱丢在地上的衣服时快速皱了一下眉毛——谢安青本质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洗澡的时候乱扔衣服是她才有的习惯,谢安青从来都是折好了放进脏衣篓,或者直接塞进洗衣服,今天……
陈礼抬手解扣子,说:“以防万一再停电,我陪你洗。”
谢安青最近村部葬礼两头跑,压力很大。
她虽然能哭出来,也经常在她突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时候眼睛泛红,情绪外露,没有一直堆积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一秒的谢安青很慌,离不开人。
陈礼把衣服和谢安青的扔到一起,余光瞥见还开着的门时,下意识要去关。
谢安青说:“别关。”
陈礼一顿,把手收了回来,她先走过来试水温,确定ok之后,把谢安青拉到花洒下面,帮她洗头发。
卫生间里只剩下重一声轻一声的水声。
谢安青低头看了一会儿陈礼白皙饱满的身体,伸手握住了被水溅湿的那一边。
陈礼动作微顿,下一秒,谢安青抬起头吻她。她感觉到今天的吻粗糙且草率,好像只是例行的前戲又戈一樣匆匆碰過嘴唇、耳朵、脖頸、胸口,手就摸索著進入了她的身體。
幹澀感帶來強烈的不適。
陈礼想忍的话完全能忍住,也愿意为眼前这个明显情绪不对的人忍,但时间不对。
陈礼迅速把谢安青的手抽出来,心一狠,扭到身后扣住,然后关了花洒,掐着她的脸把她头抬起来说:“你可以拿这种事情发泄,只要你需要,ok,我完全没有问题,我每天跟着你陪着你,不就怕你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随时都在准备陪你发泄,但不能是现在。谢安青,你奶明天下葬。”
陈礼字字珠玑的一番话出口,谢安青如梦初醒,她望着陈礼,原本散乱的视线一瞬之间聚焦,碰撞,眼眶红成一片。
陈礼心疼了,迅速松开谢安青的脸,手指轻柔地磨蹭几次,把她抱进怀里说:“再坚持一下,过了就好了。”
谢安青嘴唇翕张,很久,才能找到一点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
“很想你。”
还有点怕。
不知道为什么怕,在怕什么。
刚才看着陈礼的身体,想起透过书房窗户看到她匆匆离开那一幕,她莫名其妙就慌了神,不受控制地想向自己证明点什么,结果却伤害了陈礼。
歉疚纷至沓来。
谢安青死扣着手指,声音沙哑难听:“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陈礼一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手握在谢安青后颈,细长食指穿过发丝耐心地摩挲着她,说:“想不想跟我接吻?”
谢安青手指间都是陈礼体氵夜,反复提醒她刚才那个瞬间带给陈礼的不适和抗拒,她被歉疚包裹,脑子里空空如也。
陈礼握在谢安青后颈的手上移,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说:“想的话,我们接吻,多久都可以。”
谢安青:“……你不生气?”
陈礼:“你下次温柔点,或者等我再氵显一点。”
谢安青:“你……”
陈礼:“我不等你回答了,现在是我想和你接吻。”
她今天也不舒服。
她很难受。
想通过和这个人接吻来获得平静。
陈礼把谢安青推到湿淋淋的墙壁上,偏头深吻她,喘息和呻口今很快在水汽氤氲的卫生间里响起,一声叠一声,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身体里的不适正随着唇舌相缠的亲密变淡。
吻得越激烈,叫得越响,不适感淡得越快,她们被蛊惑吸引,全身心投入进去,用力拥抱对方。
空气在燃烧的边缘迅速升温。
彻底消失很久后,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陈礼依旧搂着谢安青的腰,谢安青依旧抱着她的脖子,站在潮热空气里平复身体。
深夜,一切恢复安静。
陈礼接着给谢安青洗头发,她们一起洗澡,一起上楼休息。
谢安青面对面靠在陈礼怀里,眼睛闭上又睁开,静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克制住从心底往上攀升的那股不安,说:“我让谢槐夏转告你国庆是抚慰犬那次,你是不是没有摸它?你还是怕狗。”
比tຊ在平交道口相遇那天更怕。
第49章 13岁的春天。
陈礼平稳绵长的呼吸停滞了几秒, 睁开眼睛和谢安青在黑暗里对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谢安青:“从书房窗户看出去,能看到的国庆笼子。”
她不止看到陈礼匆匆离开,还看到了她和国庆的对视。
谢安青坐起来, 语速加快:“你怕狗是不是因为核桃树下说的,狗咬过你?为什么还会有蛇?你说的走投无路是什么意思?”
谢安青一连三个问题,全无往日的冷静。
隔壁还有诵经的声音。
陈礼越看不清谢安青的脸,越能从她异样的肢体语言中发现她的紧绷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