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可是不巧,她也有病。
听完谢安青怎么为上一段感情投入之后,除了更心疼更喜欢更愤怒,没有第二个念头。
许寄必须死死掐着双手,才能勉强心平气和地说话:“谈感情的,谁没病?”
谢安青“呵”一声笑出声来。
许寄:“你已经在努力了,很快就能把自己治好。”
谢安青:“几个小时前我也这么以为。”
惊就惊一秒,疼就疼一下。
做事说话可能尖锐刻意吧,至少冷静平静。
几个小时后的现在——
谢安青手握拳,还能清楚回忆筷子在指肚上压出来的凹痕摸起来是什么感觉,捏扁的果茶杯是什么模样。
她的冷静可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无意听到某些久远又熟悉名字之后。
许寄说:“今天在渔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安青深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看着又一次被海水淹没的双脚说:“也没什么……”
谢安青往后退,步子很慢,一直退到海水无法触及的位置了,声音里带着喃喃的湿气:“突然发现有时候有一点爱,比完全没有爱残忍得多而已。”
许寄:“……什么意思?”
谢安青偏头避开许寄的目光,说:“我不喜欢凑热闹,音乐节就不看了。我去附近走走。”
许寄:“好,我陪你。”
谢安青:“我想一个人。”
许寄往谢安青身边挪动的步子停住,半晌,点了点头:“我不打扰你,但你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谢安青没再对许寄说“好”,有些话既然已经挑明,就不可能继续恢复原状,这种时候还说“好”是对她的冒犯。
谢安青转身往沙滩深处走。
那边没有灯,没有声,没有人,做什么都不会被听见发现。
许寄站在原地,直看到谢安青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不见,才大跨步转身回走。
她不打算继续被动了。
现在越发喜欢谢安青。
所以今天陈礼和谢安青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们说过什么,她必须立刻马上知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想办法解决掉,否则谢安青两年的努力很有可能在哪一个点突然被推翻摧毁。
她有预感。
真真切切。
许寄从音乐广场找到海滨公园,找遍了所有可能的活动区,一无所获。
通过前台总机给陈礼房间打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她还能去哪儿?
许寄盯看着悄无声息的电话,面色阴沉如霜。
不经意想tຊ到某个可能,她目光一凛,拔腿就往出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礼血丝密布的眼底酒气弥漫,脚下却异常得稳,一步步走到站在礁石上的谢安青面前,抬起手,温柔地抚摸她发根的伤疤,她漂亮的眼睛,柔软的嘴唇,细瘦的脖颈。
“从你甩开我拉走她到现在,快三个小时了,我每喝一口酒脑子里就会出现一次强吻你的念头,我想摘下你的口罩,拨开你的嘴唇,把你的舌头含在我嘴里反复吮反复咬,弄到你忍受不了开始呻口今了,毫无征兆深入到你嘴里翻搅。”
“翻江倒海地搅。”
“你就只能聽見我在你嘴裏弄出來的水聲和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它們會迅速勾起你的谷欠望,讓你不自覺地把喉嚨裏堆積著的唾液吞下去。”
“那裏面充斥著我的谷欠望,進入你的身體之後,你會不受控製地抱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我。”
“我就可以順成章脫掉的衣服,撫摸你,親吻你,把你擺成最適合亻故愛的姿勢,吻你起伏的胸口,緊繃的腰腹和早就已經濕透的身體。”
最露骨的语言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陈礼以为谢安青至少会发怒,那代表她还在意。
然而她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眼里水波不兴。
陈礼耳边海浪拍岸的声音都仿佛变淡了,拇指隔着口罩来来回回在谢安青唇心碾磨拨弄,好像下一秒就会野蛮地探进去,把变淡了谁水声重新激起。
可最终,她只是重复着拨弄的动作,继续往下剖析自己的心:“你gao/chao的時候心防線特別脆弱,會哭,會把所有心事都吐露出來,那我只需要連續地讓你到,給你一次比一次激烈的gao/chao,你遲早會有受不了主動抱住我的時候。”
“那你就把我想起来了。”陈礼说。
谢安青依旧没有反应,她越是平静,陈礼越觉得倒映在她眼里那个自己疯癫可怕,越想把口头描述出来的这一幕付诸行动,来抵消沙滩上她被别人亲吻带来的冲击和愤怒。
她来这一路上,在做和不做之前反复横跳了无数次,想着爱没了,至少强烈的恨能让她在她的记忆里重新占据一席之地,怎么都比被彻底遗忘好。
走近看到她被海风鼓气的衣服和衣服下瘦削的身体,恶念一瞬之间消失。
陈礼凉得没有温度的手掌握在谢安青颈边,拇指摩挲在她分明的下颌,细软的耳根:“阿青。”
突如其来一声,轻轻柔柔的,好像还深情款款,落在谢安青耳朵里,她静似深水的目光一秒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