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这一刻,她们之间没有分毫情谷欠的干扰,温柔缱绻的爱意丝丝缕缕缠绕着彼此心房、皮肤。
陈礼说:“以后不要跪坐。”
谢安青:“?”
谢安青没听懂陈礼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平静不解地望她。
陈礼:“跪坐也分情况,坐脚踝上的是正坐,讲究,你那个……”
陈礼笑了声,手握住谢安青的膝盖:“是小腿侧放屁股着地的小鸟坐,坐下之后比我矮很多就算了,动作还可爱,会让我有支配感。”
谢安青刷牙的动作停住。
陈礼看着她的眼睛说:“很爽,我会失控。”
“我的话有那么刺激吗,牙膏沫咽下去了?”陈礼食指勾了下谢安青的喉咙,乐不可支地说。
谢安青含着刷牙,用喉咙说了声“没有”,转头回去继续刷牙,身后的水继续在放,陈礼无所事事地往下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衬衣还敞着,西裤的扣tຊ子也不知道什么开了一颗,松松垮垮挂在胯上,腿面正在干涸的区域已经隐隐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看一眼,一眼玫瑰在暴雨里跌倒,钻石在烈日中狂跳的极致曖昧。
陈礼手抠紧浴缸边缘,闭着眼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谢安青漱口结束一转身就看到她弓身低头,一副贤者入定的冷静模样。
反衬着她一面饱满一面纤细,一面大胆一面隐晦的洁白躯体。
谢安青朝她吻痕叠加的脖子里看了一眼,视线瞥过她肩膀上的牙印,已经完全结痂了,暗红色的血块和伤口显得狰狞。
谢安青后悔了。
这个人是她放在心里的人,伤了她,她心里也疼。
谢安青稍作犹豫,说:“要不要一起洗?”
很突然的提议,陈礼抠在浴缸边的手指一紧,保持着弓身的动作静默半晌,才抬头看向谢安青:“你说什么?”
谢安青别开陈礼的目光,走到她旁边看水:“时间太晚了,快点洗完快点睡觉。”
谢安青纯粹是想赶时间,没别的意思。
现在已经零点过半了,她收拾快也要一点才能结束,陈礼肯定那时候才会回去,折腾完还不两点。
她最近肉眼可见的疲惫,尤其是在东林和西林之间来回赶飞机那段时间。
接下来好好休息吧,安安静静地,给她看一看,让她了解了解。
谢安青这么想的。
说出来的话进入陈礼耳中,是掀翻一池深水的大浪,是剥光她的一双手,她站起来,侧身面对着谢安青说:“手疼,解不开nei衣搭扣。”
谢安青:“……”
扣比解难,都解不开,怎么扣的?
忍痛。
谢安青逻辑自洽,搓了一下手指说:“你转过去。”
陈礼转身。
卫生间裏響起悉悉索索的響動,陳禮還掖了一點在褲腰裏的襯衣下擺被抽出來,衣領被掀翻在肩頭,順著手臂滑下,然後有手指竭力躲避,還是不斷觸碰到她的脊背,很快,她身體一松,前胸後背冷颼颼。
“剩下的你自己脱。”谢安青在陈礼身后说。
陈礼看了眼軟塌塌搭在胳膊上的肩帶,擡手扯下,同一秒,謝安青手從後方繞過來,摸索著解開她褲子剩下紐扣,拉鏈聲在拉扯她的意誌,她站在浴缸前,被身後的人一層一層剝光。
“好了。”谢安青无视最后那层衣料上灼人眼目的粘湿感,把陈礼的衣服统统放到架子上问:“你用淋浴,还是泡澡?”
陈礼转身过来,不答反问:“你呢?”
谢安青即使有准备,也还是在看到她的身体那秒被烫了一下眼睛,说:“淋浴。”
陈礼:“那我泡澡。”
谢安青“嗯”一声,让过她去开花洒,须臾,卫生间里响起急促的水声,谢安青把头发打湿了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陈礼站着没动。她问:“怎么不进去?”
陈礼:“太黏了,要先冲一下。”
谢安青:“?”
陈礼微踮右脚,膝盖前倾。
谢安青视线本能随着她的动作下移,经过目光无法触及的某处,她一愣,立刻感同身受。
陈礼说:“花洒借我一会儿?”
谢安青不言语了,直接伸手去拿。递给陈礼之前,她又一次想到她的右手,动作蓦地一滞,将花洒折回来自己身前。
陈礼去接的手停下半空,抬眼看着谢安青。
谢安青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和动作同时开始:“你手不行,我帮你。”
陈礼猝不及防被触碰,像山被淹没又晒干,玫瑰死在冬天又在夏日复活,她悬空已久,始终无法落地的谷欠念冲破密集水柱,流向新的大陆。
谢安青被烫伤的手指狂颤,下意识想往回缩。
“啪!”
陈礼紧紧捉住,压低的嗓音和高昂的水声明明是一对反义词,同时发生时,却没有抵消掉分毫。她逼迫她前进到指定方位,说:“还没帮呢,怎么就要走。”
谢安青:“……”她太鲁莽了。
陈礼左脚抬起,踩在浴缸边缘:“这样活动得开吗?还是要我再岔得开一点?”
谢安青攥着花洒,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扔掉的冲动,她很轻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唇缝,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