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原中也，镭钵街‘羊’的领袖。”梨子又让开身子，对这太宰介绍着中原中也。
  被介绍的两人都微妙不满。
  即使梨子避开了‘羊之王’这类敏感的称呼，可‘领袖’又是什么鬼！‘羊’是有着十三人组成的决策议会，这个领袖说的好像他是独裁者一样。
  好歹应该介绍的时候加一句，自己的朋友，友人之类的词汇吧，中原中也有点不自在的撇开脸，又看向被介绍人。
  太宰治听完梨子的介绍，轻笑一声，鸢眸在梨子的红发与中原中也的橘红发色之间来回打量，又停留在梨子先前接住某物的右手上。
  这只手刚刚一定接住了什么东西，而且是他无法看见的，异能力？不，对面那位羊之王并不是这么有心计的人，再结合梨子捏碎的动作。
  注意到梨子又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的右手，太宰治难得露出一个微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擦擦手吧，”太宰治大发慈悲，掏出一条手帕递给梨子，又近乎笃定的说道：“你们看得见咒灵。”
  “谢谢……啊？”梨子确实很需要手帕，不止是因为捏碎怪异，主要是之前殴打混混，她发现对方穿着邋遢，让她越想越介意。
  相对于怪异到还好，不过太宰是这么好心的人吗？难道是因为自己保护他一次，他就转性了。
  还在暗自琢磨的梨子，突然听到‘咒灵’的字眼，诧异地望了太宰一眼，刚巧与那双看透一切的鸢眸对视上。
  “咒灵……”中原中也面色凝重看向太宰治，“是什么？”
  这下轮到太宰治变成豆豆眼了，他与中原中也面面相觑。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估计是想歪了什么。又与对面的‘羊之王’一起，把目光投向明显知道些什么，听到他们交流就开始憋笑的梨子身上。
  想也知道，这是在笑他们两个鸡同鸭讲。
  中原中也头顶冒出个井字，涨红了脸，色荏内茬冲着梨子吼到：“喂，别笑了，快解释解释！”
  看到两人明显比他更熟悉的交流口气，太宰感受到一些微妙的，某种近乎不爽，又有些气愤的情绪。
  一个对着‘羊之王’，一份对着梨子。他下意识拒绝去想，这样的情绪是为何诞生，而是把它压下，有些好奇地与中原中也一同望向梨子。
  梨子难得看到两人都认真等待她解释神情，努力把笑声憋了回去，笑意却还是莹莹从那双黑珍珠般的瞳孔中倾泻而出。
  “首先提问，非人类物种，诞生于人类的思想中，”梨子竖起一根手指头。
  “物理手段很难消灭；”
  “不是对应职业者很难直接看见，普通人临死前才能见到；”
  “拥有自己的领域。”猜到了梨子的意思，中原中也补充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长的丑丑的。”太宰治也不甘示弱，嫌恶的说道。
  中原中也额外看了他一眼，对着太宰治秀丽的小脸蛋，又想想他见过怪异们的样子，吞下了‘听梨子说，也有可爱的’这句话。
  梨子假正经咳嗽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后，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它的名字是——”
  “怪异！”/“咒灵。”
  中也毫不犹豫的说道，太宰则慢吞吞的吐出这个词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完他们对视一眼，比起中也一副终于解开谜底，听到太宰答案，有些奇怪又恍然大悟的神色，太宰陷入沉思。
  “所以说，咒灵是怪异的其他叫法？”中也问到。
  太宰却立刻意识到两者的不同，淡淡开口道：“横滨没有咒灵。”
  至少他无数次濒死时刻都没瞥见过，也是他流浪这么久，勉强选择横滨这个城市停留的原因。
  相比外面那些令人恶心的东西，横滨虽然黑手党横行，但里世界至少干净的多，现在想来，是另有原因吧。
  “答对了！”梨子从挎包中拿出一颗糖，递给太宰治作为奖励。
  中原中也轻哼一声，挪开眼，又挪回来，望着梨子，等待她后续的解释。
  人无我有这种自满情绪，就算是太宰治也不免想要放纵，他瞟了一眼中原中也，施施然拈起彩色玻璃纸包裹的糖果，放在另外一只手掌心。
  静静观察一下，玻璃纸折射出光晕，隐隐看见里面的粉色糖果样式，草莓味？樱花味？苹果味？
  迟疑片刻，太宰抿抿唇，又看了眼一旁浑然不在意，只等着梨子揭示答案的中原中也，撇嘴收回目光。
  小少爷慢条斯理拆开糖果纸，把那颗粉色的糖果放入口中，随着馥郁又清香的甜味占据口腔，太宰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阿，是樱桃味。
  和预想中廉价糖果的味道不一样，反而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正在揭示答案的梨子身上，那边恰好点了他的名字。
  “太宰是外面的人嘛。”
  梨子说道：“外面除横滨在内的整个本州岛，都只有咒灵那样的畸形种，横滨比较特殊。这边的特产是怪异哦，诞生于奇闻怪谈中的妖怪。”
  “一般来说，咒灵都没有什么思想，能力也就是从四级到一级、特级这种划分，咒术师我思来想去，也没几个人正常人的样子……”
  梨子似乎对于整个咒术体系都很不满，一说上就开始挑挑拣拣的嫌弃，连带着对能看到咒灵的太宰都怜爱了不少，向他丢来不少关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