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可是守则第九条里说:【晚上十二点以后,如果不小心和它对视,请迅速闭眼并缩到角落,不要睁眼,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几分钟后它会自动离去。】
  如果它无法被人看见,那他们怎么知道有没有和它对视?
  还是说,守则中的“它”,其实另有其物?
  就在虞冷反复思索这件事的时候,王兆云在群里通知:【现在十二点了。[图片]】
  最危险的时刻悄然来临。
  虞冷退回相册,重新点进拍下来的那张守则,她还在思索刚才的问题。
  第九条的前缀是十二点以后,小说里的危险界定也是十二点。
  难道只有在十二点以后,恐怖的东西才会出现?
  虞冷抿了下唇,走到床边打算休息会。
  房间里十分安静,走廊外鸦雀无声。
  整栋房子都处于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扑通声骤然从客厅里传出,紧接着是玻璃摔碎的脆响,在黑夜中那么清晰刺耳。
  是杯子被打翻摔碎的声音。
  可客厅里没有杯子。
  第54章 七日鬼哭(十六) 墙中的女人。……
  这个异动短暂地搅碎了宁静的黑夜。
  虞冷竖着耳朵, 仔细关注着走廊的情况。
  然而在那个诡异的声音出现之后,外面的环境再一次陷入死寂。
  虞冷看了眼群聊,确认这次不只有她一个人听见这个声音, 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水杯被打翻,最后摔碎, 分明是第二天幻听的内容。
  这个情况的发生刚好符合虞冷推断出的规律:他们待在这栋房子里一共七天,翁红梅每一天幻听到的声音会按照录像中的顺序进行重现。
  只不过第一天的沙沙声几乎出现在翁红梅耳边, 所以当时只有选择了翁红梅房间的虞冷一个人听见。而第二天水杯摔碎的声音是从客厅传来,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
  意识到什么,虞冷心中一沉。
  如果是这样的话, 第六天第七天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尤其是第七天, 他们很可能需要直面变成已经厉鬼的翁红梅。
  虞冷叹了口气,旋即坦然地在床上躺下。
  如今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更何况还有危险时间段的约束,他们的一切行动轨迹都自己做不了主。
  虞冷已经明白过来这点规律。
  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冥冥之中都处于房子中既定的安排内。
  就如同一个设计好一切轨迹应该如何运行的程序, 他们踏进这栋房子的每一步,遇见的每一件事,都是背后的“它”安排出来的。
  换言之, 因为“它”想让虞冷发现卫生间里的血字,“它”希望虞冷尽快看到最后两天的录像,所以“它”才会给虞冷派出红色信封, 强制她前往卫生间。
  如果单纯想置他们于死地, 那么“它”就不会让首次进入卫生间的王永春和虞冷安然无恙。
  思考到这, 虞冷越发觉得这栋房子形成的根本原因或许就来自于翁红梅的某种执念,变成鬼魂的翁红梅始终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至于目的,大概率就像翁红梅在录像中所说的那样, 它希望进来的朋友们能够帮助它找回真相,证明它的正确。
  虞冷点开手机备忘录,将目前获取得到的信息简短地用三言两语记录下来,然后她另起一行,设置加粗下划线,敲入四个字作为小标题——最终问题。
  存活七天以后,并答对最终问题,才算完成推演线的任务。
  虞冷想了想,觉得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最终问题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翁红梅反复提及的三个字——我是谁。
  因为心疾病,或者其他原因,翁红梅很有可能对自己的个人认知产生了偏差,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所以她才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十分模糊笼统的问题,没办法单纯用“你是人”“你是精神病患者”等等诸如此类的答案来解释。他们至少需要找到翁红梅对自己存在的误区,或是产生困惑的原因,才能得出至少沾点边的答案。
  第二个可能出现的最终问题,就是现在摆在所有人面前等待破解的,翁红梅口中所谓正确的“真相”。
  翁红梅之所以追求真相,是因为某件事或者某种观念从她的个人角度来说出现了错误,而这种错误很可能被其他因素扭曲掩盖,颠倒黑白,从而导致翁红梅失去了信服力。
  他们需要弄清楚翁红梅渴求的真相和被扭曲后的真相。
  但无论是两者中的哪一个问题,都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共同点,那就是都需要弄明白翁红梅的心结。
  翁红梅究竟因为什么,才会变成最后那副模样。
  趁现在还算平静,无事发生。
  虞冷思忖片刻后点进群聊,问道:【有人听说过名字叫《笼子缝》的童谣么?】
  虞冷对童谣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小的时候没人教过她什么童谣,也没有人给她唱过童谣,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些。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她唯一能顺口说出来的只有一句“两只老虎跑得快”。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童谣,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来的了,只记得这句话的出处似乎很久远,近些年来也许久未曾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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