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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第86节

  江小兰:……
  娘两正说说笑笑,有人来敲门。
  时暮刚想去开,江小兰先一步站起来,“娘去开就行。”
  时暮好奇地探身去看,果然是白舟也过来送礼物了,和江小兰在门口说了会话。
  她走回来的时候,神情间还残留着几分甜蜜,一直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
  时暮坏笑,“哎哟,我看看,是谁给来了啊,让我们小兰姑娘这么开心。”
  江小兰羞得脸颊绯红,又不忍心骂他,“小暮你……没大没小!”
  “别害羞,儿子支持娘的全部决定!”
  “你不要胡说了!”
  正闹着,又有人来敲门。
  时暮过去开门,看到是成纪,“成将军,大除夕的,你怎么来了?”
  成纪躬身递过一只锦盒,“这是殿下给公子的春节礼物。”
  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送春节礼物,时暮伸手,又在半空中顿住。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收他礼物,收了要自己嫁给他怎么办?
  又缩回手,摇头,“替我谢谢他,但礼物就免了。”
  成纪神情为难:“殿下说,您不收就责罚我,所以还请时公子收下。”
  时暮:……狗东西,玩这套。
  只得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竟是一块翠绿通透的翡翠,雕刻成一匹小马,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翻过来,见背面还刻着一个“意”字。
  意?什么意思?
  “这也太贵重了。”见时暮还要推辞,成纪赶紧截住他话,“殿下还说,如果公子实在不喜欢,请亲至王府相告。”
  时暮:……
  亲自找他?找就找,还怕了不成!
  其实这几天,时暮已经想好了,这次干脆跟他掰扯个明白!
  鱼死网破,初三就走!
  送过礼物,成纪上马离开,时暮低头,正欣赏着掌心这雕工精细的小玉马,被人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扶住肩膀。
  江小兰看了看骑马远去的男人,笑意盈盈地盯着儿子,“哎哟,这是谁给我们家小暮送礼物来了啊?有了情郎居然不给娘介绍一下。”
  时暮:……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勉力挤出笑容,“一个姓王的公子罢了。”
  -
  大年初三,空气里尽是鞭炮烟火的气味。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早上格外冷。
  谢意刚从王府出来,踩上马镫,就看到对面雪地里,裹着披风,一身青衫的少年。
  旭日初升,他白皙的脸颊,高高束起的乌发,秀气挺拔的鼻梁,还有绯色的唇瓣,都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温柔漂亮,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叫人心动。
  谢意松开马缰,走过去,挑起眉梢,轻浮笑问:“大年初三才想起自己有个男人?”
  “你!”时暮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讲这么骚的话,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慌张地环顾四周。
  周围那么王府侍卫,包括成纪在内,个个神情肃然,眼观鼻鼻观心。
  看没有一个人吃瓜,才稍稍放心,问他,“有空么?”
  谢意今日本是要去看一看醉生梦死的谢环,可他主动来找自己,当然点头,“有空。”
  说完便被纤细的手指牵住手腕,往王府走去,“跟我来,有事要和你说。”
  第60章
  时暮拉住人往府里走,可是自己也才来过一次,走了两步便迷失方向。
  左右前后都是差不多但又不完全相同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谁知道方向是哪里。
  看前面的小哥儿踟蹰着脚步左右张望,谢意笑问:“你准备带我去哪?”
  对方回头,神情还有些着急,“去你房间啊,总不能光天化日下说吧。”
  谢意唇角漾起戏谑的弧度,“时大夫莫不是要说点别人听不得的悄悄话?那你怎么能连我的卧房都找不到呢?”
  说着反手扣住纤细的手指,带着他往前走,“带你把路好好认一认,别以后天天迷路。”
  时暮被他牵着手,迎着无数的婢女和小厮的视线,在朱甍碧瓦的楼阁和曲径通幽的小道间穿梭,懵懵地转了几转,还真来到那方四爪金龙的院子前。
  房间里一直烧着炭火,什么时候进来都温暖如春,氤氲的冷香又似藤蔓般,一直往骨缝里钻,叫人在严寒里绷紧的神经都酥软下来,生出倦懒。
  谢意替他摘下厚厚的围脖,认真解释,“这几天本想来找你,又怕你不便。”
  时暮视线转了转,想找个地方坐下。
  上次还没发现,“你这里怎么连两个人坐的地方都没有?”
  书桌前只有一把太师椅,红漆的八仙桌前也只有一只鼓凳。
  谢意坐到帐床上,轻拍身边示意,“来这里。”
  时暮坐过去。
  他笑道:“因为这是我成年以后建的府邸,除了婢女和成纪,你是唯一一个来到这卧房的人。”
  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吗?
  时暮心念一动,心脏似坠在云端般轻盈浮起。
  看小哥儿垂着长睫,似思索又似羞涩,谢意温声道:“整个府邸当时都是按着我自己的喜好布置的,你哪里不满意,都可以告诉我。就像那插花……”
  时暮诧异,“插花?”
  “你觉得丑,我便撤了。”
  时暮想起来了,和他解释,“那只是我随口一说,我不懂插花的。”
  谢意眸底笑意分明,似聚满冬日的暖阳,“冬天可以围炉赏雪,夏天就在水榭里赏荷花,我可以教你作画写字……”
  “写字?”时暮辩白,“我会写字好不好!”
  我钢笔字不知道写得多好看。
  想起他那张药方,谢意绷着唇角,点头,“好好好,你会写,只是写得不好看。”
  “滚。”
  他继续说:“我还可以教你骑马射箭,我们可以一起去围猎。今年春节已经来不及,明年春节,还有中秋节,下元节,每个节日,我们往后都可以一起过。”
  时暮听到这里才发现他原来是在畅想自己和他以后的日子。
  其实,刚刚听着他说,自己眼前也好似展开了一幅幅平常,却温馨的画卷。
  可是,时暮知道,他压根过不到明年春节,就会被流放,然后不知在哪里噶了。
  谢意说着,又伸手从旁拿过一份奏表,“我准备上奏皇兄,让他亲自赐婚,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时暮接过他手里的奏表,打开。
  里面是熟悉的漂亮的行楷,写得密密麻麻,虽然许多文言文看不懂,但“哥儿时暮年方十九,家世清白,品行端方,容颜秀雅。臣弟与之情投意合,已定白首之约,伏请皇兄赐婚,为凌王妃。”
  这一段,时暮看得清清楚楚。
  原剧情里,原身并没有得皇帝赐婚,因为哥儿的身份,只默认是侧妃,但谢意并没有王妃,原身的身份地位其实和王妃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想的是让自己做王妃。一时间,很时暮难形容心里的感觉,盯着奏表默默看了许久。
  谢意凑近,仔细观察他面容上所有的表情,见他一会出神,一会凝肃,一会又在思索,变化之快,实在是可爱至极。
  又注意到他空空的颈间,伸手把那束马尾拨到肩后,询问:“送你小玉马呢?为何不戴?”
  时暮见他另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脖颈上,这才发现,他也戴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玉马。
  伸手捏起,就着他脖颈查看,见造型和玉质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他背后刻的字是“暮”。
  自己的是“意”。
  原来竟是两个人的名字。
  时暮看完,把藏在衣襟里的小玉马摸出来,拍他掌心,“奏表你别呈给皇帝!”
  谢意迷惑眨眼,“为什么?”
  时暮坚决地说道:“因为我不嫁给你!”
  谢意更迷惑了,“你不嫁?为什么?”
  按时间线推算,他不止活不过明年春节,甚至两三个月后就要出征西南,到时候回来就是残疾一个。
  他犯的是大罪,连原身都要一起流放,何况正妃,叫时暮怎么嫁?
  自己有什么事,江小兰会如何可怜,时暮想都不敢想。
  谢意先残后死这段剧情,自己之前原本想过无数次。此刻却无端心痛。
  自己不也曾试着帮他找出西南所患疾病的答案,希望能帮他避开西南之祸,可信息太少,至今还没有头绪。
  难道这就是剧情,毫无办法?
  时暮只觉得胸口憋着闷气,不知该往何处撒气般冲他喊:“不嫁就是不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谢意弥漫在眉宇间的柔情一点点消散,侧开脸,淡淡道:“之前不认是小蝶,现在又不愿嫁?你想怎么办?”
  终于给了时暮有了说出计划的机会,“你咬的你负责啊。”
  谢意转回视线,狐疑,“怎么负责?”
  时大夫高姿态地安排他,“我不嫁给你!但是,只要我需要,你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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