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而此刻的司应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难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只是这个温情的时刻,宋亦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提了一嘴建议,“就是下次别嗑药了,给地下室铺个床,你差点把我骨头撞散架了。”
  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天天这么搞,地下室又那么潮湿,哪天得了老寒病,就有些得不偿失。
  “……”司应时喉结有些艰难地涌动着,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阿清,我是认真的。”
  宋亦清也敛去笑意,无比正色地望入了司应时的眼中,“我也是,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恨你?”
  他沉声,想着解释重逢之后的事,可还没开口,却被司应时捧住了脸,蛮横地吻了过来,带着侵略的意味,却又溢满了满腔的爱意,要将他沉溺一般。
  宋亦清几乎被吻得招架不住,明知时间地点都不对,却仍然不受控地沦陷,直到此刻,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承认,他爱极这般几近窒息的亲吻,只有司应时才能带给他的刺激,如同在濒死绝境之中抓住生的希冀。
  死而复生。
  他回抱着那人,感受到对方如同岩浆的温度,好似要将每一处皮肤灼伤,宋亦清微微仰头,被迫承受着高到极致的温度,伸手摸了摸对方脑后的头发,却沾了一片黏稠。
  “哥……”宋亦清呼吸微微急促,“你伤口出血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司应时好似没听到,抓着他吻得更深,丝毫不给宋亦清说完的机会。
  他如何能不抓紧,恐惧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害怕这人离开,好不容易听到他亲口承认爱意,司应时又怎么愿意松手,生怕还在梦中不清醒。
  宋亦清不敢太用力推开对方,生怕加重了他的伤势,只是司应时好似失了智,滚烫的手掌落在,要越过障碍而来,身后是轮椅,他逃无可逃。
  山上不远,是他父亲安眠的地方。
  宋亦清皱着眉,才从情谷欠中缓过神,手指覆上司应时的颈窝,感受着对方跳动异常的脉搏,却是放软了姿态,“阿时,我疼……”
  这句话比什么都来得有效,没了智的司应时几乎一瞬就回过了神,退开了些许,将空气还给了宋亦清。
  他胸膛起伏得厉害,伤口发炎带来的后遗症也越发明显,却仍然能清醒着望着面前的人。
  宋亦清眼底掠过了心疼,微微靠近,亲了亲他发白的嘴唇,“去医院,好吗?”
  司应时没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才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
  助没多久就开着车过来,十分尽职地将一伤一残送去了医院。
  无人注意到在墓园的最角落,有一个身影站立着遥望着相拥的两人,直到车子远去,他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那处。
  到了医院,免不了被医院苛责了一顿,当然承担这些的是忙前忙后的助,没人会想不开得罪司家新任家主。
  好在司应时的伤口虽然发了炎,但没被感冒,重换过了药之后,对方也很安分地配合检查,敢怒不敢言的医生才没什么反应,却还是尽着本职,站在床边无比仔细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宋亦清也换过了药,此时坐在轮椅上跟着俞秦之打着电话,余光瞥着面无表情的司应时被医生语重心长似地教育着,嘴角几乎压不住。
  似乎有所感,司应时突然抬眸,看了过来,正撞见他止不住的笑意。
  他心下微顿,皱起了眉头,却是对着医生,像是要发作,助何其眼尖,当即往前打断了还在交代什么的医生,三言两语就把人引出了病房外,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司应时的目光仍然落在宋亦清身上,深邃的眸色带着幽暗,深不见底。
  宋亦清被他盯着,有些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俞秦之在说些什么了。
  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听出了宋亦清反常的语气,俞秦之就察觉到了什么,非常主动地结束了话题。
  等挂立电话,司应时这才开口,声音沙哑,“阿清,过来。”
  宋亦清也没拒绝,推着轮椅靠近,摸了摸对方的手,没有最初那么滚烫了,却还不忘劝说着,“你应该听医生的话多休息的。”
  司应时不置可否,只是反扣住他的手,指腹在皮肤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
  宋亦清喉结上下滑动,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哥,你是在撩我吗?”
  司应时像是应了一声,低头吻住了他的指尖。
  草。
  宋亦清火气有些大,哪里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司应时,但仅有的智死死克制住即将迸发的谷欠望,带着玩味的笑意揉捻着男人的唇,“医生还交代,你不能做任何激烈的运动。”
  今天对方不顾医嘱离开医院又淋雨,就差点被拉入医院黑名单,好不容易回来,虽然没人提起,但看护的人是提着心脏严阵以待,就怕这司家家主再做些什么玩命的事。
  指不定现在就有人在外头盯着。
  司应时嘴唇已然被捻出些许血色,却紧紧皱起眉头,像是在面对何其严峻的问题,他还没说什么,宋亦清却用着另一只手,攀上了床单,停在那人的腿上,“不就是三个月,哥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忍住的吧。”
  “阿清……”
  司应时声音微微颤动,像是吐出了一口浊气,无可奈何那般,“别闹了。”
  好不容易跟爱人解开了误会,最该来上一场坦诚热烈的相拥,可奈何司应时伤太重,免不了要忍上一段时间,只能看不能动,该要有何等的毅力,更不用说这一天他等了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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