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又一武官反驳:“别忘了南晋也有十万军队,万一他们起了反心,岂不是又要折腾?与其留麻烦,不如一并杀了痛快。”
“杞人忧天。”
江知书一肚子火气,“十五万军队都镇不了一个南晋,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江军师你帮谁说话呢?!”
“我为我自己,为北燕!”
江知书上前一步,脸色阴沉,“燕国没有所图吗?我们没有得利吗?
天大的好处下来你们在座的敢问哪个没有动心?
陛下同意谈判不就是为了顾将军那一身本事?
他是哪个字没说明白?还是各位将军眼瞎了耳聋了不清楚,需要再重复一遍!”
殿内安静了一瞬,武官们涨红着脸想要反驳,江知书朝皇帝行了一礼,道了声罪。
转身,冷冷看着各位同僚。
“永城还有十几万百姓等着救治,太医去一个折一个,疫情也一拖再拖,诸位不想想他们,反而在这里争执是否撤那十五万兵马!愚蠢至极!”
“别看我,江某医术不精,担当不起。”
江知书好笑道,“你们平日连我配的药都不敢吃,还指望我去救灾疫?”
众人被堵的无话可说。
太医院的人也是心急,见终于有人把话题撤回来,立即出列请示,愿同顾小将军前去永城治疫。
其余不敢吭声的文臣也纷纷站出来,称需要顾小将军著书立传。
宰相好奇国策,户部需要生财,工部想要治水之法……
至此,殿内风向转变大半。
时卿微微卸了力道,楚砚不动声色贴近了些,撑住他的身子。
这细微的举动没有人注意到,除了首座的帝王。
第69章 败将为囚(16)
又是一番磨合商议,午时谢渊和李恩择以血字为契,玉玺一盖,至此,谈判之事暂且告一段落。
朝会后,时卿被单独留了下来。
经过一番激烈争吵,大臣们早已口干舌燥,见到江知书都绕着道走。
楚砚吩咐完一些善后事宜,一个人站在游廊处等。
太子谢珂站在他身侧,嗓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听说你与那小将军,有些情缘纠葛。”
楚砚看着殿门方向:“是又如何?”
“好事,至少能把美人的心留在这儿。”
谢珂叹了口气,“只可惜,他明日便要动身去永城了,舟车劳顿,也不知那身子受不受得住。”
“不劳殿下费心。”楚砚本能警觉,“我的人,护的住。”
谢珂意味不明地应了声,临走前瞥了男人身后的李恩择一眼。
对上少年怯生生的视线,勾唇一笑。
李恩择慌乱低头。
送走太子,又来了二皇子,楚砚看着一身华贵蓝衣花枝招展的谢风,蹙眉。
谢风:“太子刚才说了什么?”
楚砚没吭声。
谢风也不自讨没趣,站在另一侧等。
楚砚不悦道:“你杵这做什么?”
谢风冷嗤:“长廊宫殿皆姓谢,没道你楚砚站得,我站不得。”
过了不久,三皇子谢韫抱着一桶烤翅走过来,香辣的味道扑鼻。
李恩择吸吸鼻子,默默离他远了一点。
少年长了一张可爱软萌的脸,站在李恩择面前却硬生生高出一个头,他微微俯身,晃了晃手里的鸡翅。
“想吃吗?”
李恩择吞咽了一口,抬眸看他。
怎料谢韫恶劣地将烤翅扔在地上,拿脚捻了捻,抬脚,底下是一滩肉泥。
“想吃就跪在地上,捡起来。”
李恩择瑟缩了一下,红着眼躲到楚砚身侧,立刻有下人过来清扫,又无声退下。
“真是无趣。”谢韫重新拿起鸡翅,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
殿内,谢渊屏退旁人,亲自走到时卿面前,伸手将人扶起。
时卿脚有些麻,踉跄着微微退了半步,不动声色避开。
却听男人在耳边问:“和楚砚那小子做了几次?”
时卿瞳孔震颤,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陛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殿内无人,谢渊强势地勾出少年衣襟里的狼髀石,嗤笑。
“你是用身体勾的他,还是那天真可笑的情感?”
卧槽卧槽卧槽!系统竖起尾巴,龇牙。
“这个皇帝竟然也是个有病的?!”
怪不得楚砚说北燕没好东西!
时卿彻底冷下脸:“陛下如若没有什么要事,臣就先退下了。”
“今日你在孤面前俯首称臣,孤也不好委屈了你。”谢渊收了笑意,“等你从永城回来,做孤的殿前执笔吧。”
殿前执笔,伺候皇帝的文官,小到磨墨临摹,大到写文书奏折,什么事都干。
在重武的北燕,最风光也最危险。
“怎么?不乐意?”男人上前半步,时卿跟着后退半步。
他倏地一笑,深邃的眼神发沉,“还是在想怎么利用楚砚,把你从孤身边救出来。”
时卿右手下意识探向腰间,指尖触及到冰冷剑鞘,又克制地收回。
“你坚信孤杀不了你,孤要用你,楚砚护你,就连向来鬼精的江知书也偏袒你。”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何魅力?”
谢渊步步逼近,气势迫人,“只要你不死,便可利用楚砚和孤,搅弄孤的朝堂,保你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