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聂淮舜没理她,抬步从门口走到沙发边,眉目微垂望着裴初,一点眼神也没向着衣着暴露的木清瞥去,只说了三个字,“聊剧本。”
  “这么巧啊~”
  木清巧笑嫣然,与裴初距离拉近将下巴靠在裴初的肩膀上,侧脸看着聂淮舜,“我也是来找聊剧本,先来后到,不如聂老师先回避一下?”
  两双眼睛对视,木清突然从聂淮舜的眼眸看出一点压抑的冷,黑沉沉的,就像塞北边城肃杀的寒夜,某一瞬间,她好像真觉得是季修谨的站在眼前。
  一身凛冽,号领万军。
  木清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却已经顽强的与聂淮舜对视。
  还挺好强。
  感受到木清肩膀轻颤的裴初心里笑了笑,聂淮舜身上沉冷凌厉的气势即使他背对着对方,也能感受到。他抬手按下木清的头,让她避开了聂淮舜的视线,又从一边的沙发捡起木清的外套替她穿上,轻声道:“回去吧。”
  木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聂淮舜,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眸,轻声一笑,侧头在裴初脸上印了一个唇印,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下次继续。”
  再临走关门前她又回身看了一眼在昏暗中好像在对峙,却莫名有着一种熟稔感的两人,摸着唇角笑了笑。
  看来她察觉的没错,这两人本就相识,并且关系不浅。
  她垂下眼睑关门离开,心里忍不住嗤笑,“怕不是,又是你的风流债。”
  也就这么半小时,房门被开合了三次,屋里进出了两个人,风流影帝的名声在他这里也是名不虚传。
  裴初坐在沙发上,身上浴衣的领口被木清扯开,松松垮垮的露出胸膛和锁骨,他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从耳垂到脸颊,再到脖颈都有木清的口红印,在这昏黄黯淡的灯光中显得尤为放荡旖迷。
  聂淮舜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然后又垂下视线,身侧的手指蜷了又松,半响才哑声开口,“你们不是在聊剧本。”
  裴初笑了一声,从茶几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地上碎裂的玻璃渣他暂时没管,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
  “这不是很明显?”
  他声音散漫,一口气将杯中酒水喝完,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放下酒杯。他随意的将身上的衣服一拉,就打算上床睡觉,从始至终也没怎么看过身边的聂淮舜,“想来你也不是来和我聊剧本的,那就请回吧,天晚了早点睡。”
  他这副散漫怠惰的样子看起来根本没把今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亦或是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
  聂淮舜在裴初要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突然伸手攥住了他手腕,有些大的力道捏的裴初眉头微皱,转回了头。
  然后下一刻又被人按在了沙发上。
  裴初:“......”
  裴初抬眼看着面前按着他手腕和肩膀的聂淮舜,对方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眸却是黑沉沉的盯着他。
  两年前的时候这人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温顺恭谨,又无害的样子,除了在一开始刚穿越时怀疑他身份所带出的冷冽,往后几乎没展现过什么攻击性。
  然而此时此刻,对方俯身将他困在沙发,身上的气势很沉,带着浓浓的逼迫感。
  他就这样低头看着裴初的眼睛,问他:“这两年,你一直如此?”
  他的声音算得上平静,可似乎又压抑着什么危险。
  裴初眯了眯眼,靠在沙发上与垂目凝视着他的聂淮舜面对着面,微扬着脑袋与他笑道,“明知故问什么?你又不是没听过我的绯闻。”
  他抬手挡开聂淮舜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又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转了转手踝,漫不经心又镇定自若,“聂淮舜,我们素不相关,你没必要死缠烂打。”
  “素不相关?”
  聂淮舜喃喃的反问一句,他想起两年前被这人捡回家的那个风雨夜,又想起了那三个月里的朝夕相处,他曾在夜里与这人坦白心意的一杯酒,然后在第二天,对方留下一张纸条与他分道扬镳。
  时隔两年后,他终于与他再次相见,换来的却是他故作不识,如同陌路。
  聂淮舜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被裴初挣脱的手掌隐忍的握成了拳,喉咙微微滚动,他再次垂眸问他:“从前种种,于你而言又算什么?”
  裴初这会儿简直头疼,本来这连日来的拍摄就惹人劳累,他从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犯困,却没想到晚上的麻烦事还一桩接着一桩。
  这会儿听聂淮舜话里的意思果然还是对当初他因为剧情崩坏,主角受出国,将他捡回去的三个月耿耿于怀。
  裴初有心切断这份关系,于是听着聂淮舜的话依旧不以为意,转开手腕的疼痛后,将手肘靠在沙发,眉眼上挑,抬头看他,笑得讽刺又轻慢,“算什么?”
  “闲来无事的消遣而已,说到底你也和我现在这多的绯闻对象也没什么区别。”
  他想着如今主角受和主角攻的关系,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嘲讽,“就像你现在和苏台,不也是走了我当初的路?”
  聂淮舜对后面裴初的那句话其实已经也没有在听了,虽然他也知道陆闲和苏台前男友的关系,为了骗取资源和苏台交往,又在成为影帝后和他分开。
  直至后来车祸,裴初在养伤时捡回了自己,又与苏母达成协议,在苏台回来以后,抛弃了他,也抛弃了苏台。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