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竹走到正面给时岁腰间挂好玉佩,他抬头,眼睛里满是惊艳。
  昨晚,公子把这件衣物给他时,他就觉着惊讶。
  平日里时岁穿衣最喜雍容华贵,衣物多是上好绸缎所做,从未穿过如此素净的衣袍。
  这衣袍的丝绸品质算不得好,可穿在时岁身上,却让人忽略了它的材质。
  不错。时岁面对着铜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着装其实没有要求,[时岁]穿衣喜欢华丽,他并未刻意去纠正,而是有什么穿什么。
  如今要去宫中赴宴,时岁本着要穿新衣服的打算,穿上了这件素净衣裳,这才发现他们的适配度很高。
  时岁收拾妥当后看向萧寂野,他一身黑衣,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
  昨日时岁问过萧寂野要不要换其他衣服,萧寂野说不用,时岁便没再过问。
  院外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时岁推着轮椅和萧寂野一块出了院门。
  马车旁的周齐见人出来,忙掀开车帘让俩人进去,时岁小心地扶着萧寂野上了马车。
  周齐,把轮椅带着。时岁吩咐周齐道。
  是。周齐应声道。
  轮椅不可能放入马车车厢内,周齐便把它绑在马车的后方,只要驾车稳些就不会有事,这还是时岁教他的。
  车厢内,因着昨晚时岁和萧寂野的不欢而散,气氛有些沉闷。
  萧寂野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正中,目视前方,瞧着一点不像身有残疾之人。
  反观一侧的时岁却因为昨晚没睡好,坐没坐相。
  宅院离皇宫的路程很远,坐马车最起码要一个多时辰,时岁无事可干,又觉着气氛实在沉闷,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不知是不是他与萧寂野共处一车厢的缘故,时岁闭上眼睛没多久,竟又梦见了萧寂野。
  此梦与昨晚那个梦别无二致,不同的是多了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细节,时岁又一次被惊醒。
  啊...时岁猛地弹坐起来,他只觉自己的胳膊被拉了一下,睁眼之际就看见覆在他手腕上的手。
  那只手是萧寂野的,意识到这个的时岁瞬间想起梦中萧寂野就是用这种手在他的身上游移。
  时岁仿若触了电一般,立马甩开萧寂野的手,身体连连后撤。
  萧寂野手心一空,他看向唯恐避他不及的时岁,神色微微一暗,他停顿了几息,才把手放下。
  过了一会,时岁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激,他只是做了个梦,实际上萧寂野并未对他做什么,而他甩开人家的手着实有些不礼貌。
  时岁整了整衣襟,他平复好心情,抬头看向萧寂野道:不好意思,我方才不该......
  你怕我?时岁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萧寂野直视他的双眸,语气冷淡。
  时岁作为一个男人怎能言怕,可他确实打心底害怕萧寂野,他回望着萧寂野,小心地开口道:夫君神武,我心中始终心存敬畏。
  萧寂野闻言低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时岁的话。
  这是真的。时岁见状立马表明心迹道。
  萧寂野沉默了片刻后道:方才,你差点撞破车顶。
  啊。时岁愣了一下,他瞅了眼车顶,离他的脑袋很近,方才他在梦中惊醒,确实差点撞到车顶。
  可是说撞破就有点夸张了吧,很明显这是萧寂野在揶揄他。
  要知道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说些调侃的话,杀伤力是很强的。
  时岁有些羞恼,这不都怪萧寂野嘛,要不是他去自己的梦中作乱,他怎么可能被吓醒。
  时岁急了想要开口反驳,可却又听萧寂野道:我怕你伤了脑袋,所以才会拉你一把,失礼了。
  如果说萧寂野方才的话带着揶揄,那下面这句话却满是真诚。
  时岁心中的羞恼瞬间消了,没事没事,方才多谢。
  这几句话对的,哪有半点儿夫妻的模样。
  马车还在稳步往皇宫的方向行驶着,此刻天空已然大亮,城内百姓陆续出来,他们对街道上系着轮椅的马车很是好奇,都想知道这是哪家的马车。
  可那辆马车外面看着平平无奇,没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城中百姓只当是城外来的人。
  而在下一刻,周围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他们从四周悄无声息地朝马车靠近。
  车厢内,通过方才的对话,气氛明显没有方才沉闷,时岁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过最让时岁高兴的是,萧寂野竟然把昨晚念了一半的书带了出来。
  萧寂野念着书,他在一旁听着,别提有多惬意。
  可读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萧寂野突然停顿下来,时岁有些疑惑,他刚要问怎么了,却被人拉了一下,下一刻,他便倒在了萧寂野的怀里。
  时岁只觉耳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他侧过头一看,只见萧寂野手中握着一把箭。
  时岁面色一怔,有人要刺杀他们!
  第16章 遇袭 怎么,我教给你,你也要找个人
  接着,时岁就感觉车厢一阵晃动,他在萧寂野怀中滚了一遍,没有支点,感觉到车厢还在动,时岁立马抓住萧寂野胸前的衣襟。
  马车外,黑衣人已经把马车团团围住,马儿受了惊吓,马蹄飞起,车辕上坐着的周齐立马拉住缰绳,才避免马儿冲到百姓家中。
  靠近马车车窗的黑衣人拿着手中长剑就往马车里刺,不过,马车里很快就有人抓住他手中的剑,轻轻一转,那黑衣人便随着剑柄被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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