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付东缘暗暗记下。
  整经、上浆,花了一天时间,晒干后,第二天就可以开始织布了。
  那织布机的用法,张玉凤教过一回,付东缘就会了,后面全由他来。
  第三天,将织好的布清洗捶打做成夏衣,张玉凤问周劲和小楼的身高臂长,竟意外地发现,两个孩子这段时间都长个儿了。
  小楼长个儿好解,可大板都十七了,怎么还往上蹿了一节?她冬天时给大板做冬衣可不是这个尺寸。
  付东缘听了凤姨的疑问之后,特别骄傲地说:“我喂出来的。”
  周劲以前都不好好吃饭,现在敞开了肚子吃,还给投喂了那么多的大骨汤,能不长个儿吗?
  “那他现在得比你高半个头了。”张玉凤估量了一下说。
  “应该有吧。”付东缘许久没有拉着周劲去量身高了,唯一一个印象是个把月前,他发现,自己看周劲的眼睛居然要仰头了,以前都是平视的!
  那时他就知道周劲在悄悄地长个儿。
  给周劲做了两身夏衣,给小楼也做了两身,付东缘将清洗过的夏衣搭在屋檐下晾,晾好时抬眸,无意中发现刻有他身高与周劲身高的吊檐柱上,并非只有当初的那几道刻痕,原来他这个闷声发大财的相公隔个几天,就会做着檐柱上做记号。
  然后付东缘就看见周劲当初那个和他平齐的身高,慢慢地,慢慢地,向他划定的想身高靠近。
  没有直观的数据,感受还不明显,在这一道道的刻痕下,付东缘不仅要感叹了:吃饭这么有用吗?
  他和周劲吃了一样的东西,他会不会也长了?
  兴冲冲地贴向檐柱,付东缘心里想的是,他不求像周劲那样蹿高一大截,只求有个两三公分就够了。
  脑袋贴上去,一手压着头发,一手用石子划线,挪开脑袋一看,这条线,与四个多月前他画的那条,重合了。
  付东缘:……
  不量了,做饭去。
  日落之后便开始下雨,下到天黑又不下了,这雨来得又快又急。以防夜间还有意图不轨的云搞突袭,付东缘没敢把晾在屋檐下的衣服拿去外头。
  等第二天一早,朝云出岫,奠定今天是个好天气后,付东缘才要把晾在屋檐下的衣服一件件地收下来,拿到竹屋边上的晒场上去晾。
  第一件衣服刚脱刚出个袖子,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又轻柔的呼唤:“阿缘。”
  付东缘捏住衣服,愣了一愣,然后扭头,欣喜地冲立在他身后的人看去:“周劲!”
  意识到不对,又赶忙问道:“你不是下午才能到家吗?
  周劲背着包袱,一手一袋麦粉,束起的发上、袒露的手臂上全是露水沾湿过的痕迹。他将两袋麦子放下,语调平稳目光却灼人:“我走夜路回来的。”
  他实在是太想家,太想夫郎了,昨日工钱一结,连饭都没吃,就走夜路回来了。
  付东缘见这人早到家但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他上前,抱住这个脸都被寒风吹硬的人,用手捂着,用脸颊蹭着,然后牢牢地抱紧他。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占据了周劲的身心,他闭着眼睛抱着夫郎,在心底说:“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付东缘在嘴上说。
  小楼昨天又熬夜复习阿哥教的功课了,早上睡眼惺忪地起来,一拉开房门,就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哥将阿缘阿哥拦腰抱了起来,带进了屋。
  他知道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就将房门关上了,还把企图用叫声欢迎主人归家的二狗的嘴捂住,悄声同它讲:“嘘,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第70章 潮湿吻,落颈侧
  周劲拦腰将自己抱进屋里,付东缘以为他是想亲自己,又不好被小楼看见,就进屋了,但到了屋里,把自己放在床上,这人就傻愣愣地站在床边,干站着,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大抵是心有惊雷情绪汹汹又不知该如何将它外化出来的表现。
  说明他们家大板还是个纯情且对亲密行为不熟练的少年郎,不懂得进门就将人抵在墙上亲这种霸道总裁的伎俩。
  付东缘往后退了退,给纯情的相公腾了个位置,招呼他上来:“你躺上来吧,我陪你睡一会儿。”
  打了一天的麦子,再走一夜的山路,不累才怪。少年郎的身子虽好,也不能这么折腾。
  周劲听见夫郎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开始动手解包袱,脱外衫。
  外衫除去,里头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周劲除去鞋袜,上了夫郎的床。
  在熟悉的位置躺下,周劲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又将身子支起,支支吾吾:“阿缘,我……”
  呼吸温热,倾洒在耳际,付东缘抬手捧住周劲的脸,说:“在外务工的这几日,大板想坏了吧。”可欠了好多的晚安吻呢。
  “能吗?”周劲问。
  付东缘拉着周劲的脸到自己唇边,先吻再说。
  周劲身子压下,同夫郎紧贴。
  唇舌纠缠,熟悉而又黏腻的鼓弄声侵袭周劲的耳膜,让他将夫郎搂得更紧,吻得更深。
  付东缘被攻势猛烈的相公吻得七荤八素,眼神迷离。忽的,那潮湿炽热的吻离了他的唇,滑到了他的脖颈上,让头次被触及敏感地的付东缘打了个激灵,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这动静让从未与人有过亲近行为的付东缘愣住,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脖子这么不禁碰,也让意乱情迷从而有些失控的周劲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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