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意识到自己的吻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有些慌乱地抬头,说:“阿缘,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脑袋空空的瞬间竟想用唇用手,挤弄到夫郎的衣领里。
“现在看来不只有我一个人急了,”付东缘唇间掠过一缕高兴的笑,“咱们大板心里也急了。”
以往周劲的急只体现在身体上,还是付东缘有意逗弄他的时候,他心里揣得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能越过这条界限,不能过早地觊觎哥儿的身子,可情浓了以后,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我还是躺回去……”
“别,就这样。”人要走,但是被付东缘拦腰抱住,“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我要是嫁了个木头,我就得怀疑那方面,他行不行了。”
周劲将支离开的身子,覆了下来,抵住哥儿的肩,将脑袋贴在哥儿的脸颊边上。
付东缘抓了抓周劲的后脑,像平常抓二狗脑袋那样,同他说:“我这么说,你不会又难为情了吧?”
“没……”周劲闷声闷气的。
他心里很清楚,以前是真难为情,这回是真想。
付东缘也感受到了一些越来越强烈的触感,心疼苦苦忍耐的相公,说:“明天又能去孙郎中那了,咱们再去问问。”
周劲:“嗯。”
付东缘:“我觉得这回他点头的几率很高。”
毕竟现在药都不用定时吃了,只是偶尔心跳过快,身子觉得难受了,再拿出来服用。
周劲低声应:“嗯。”
付东缘说:“你躺好,歇着,我们明日去孙郎中那。”
周劲放平身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应:“好。”
*
用打工挣回来的麦粉擀面吃,用昨天夜里就开始熬的猪骨汤做汤头,浇在面上,再铺上葱丝、蒜蓉与金黄酥脆的煎蛋,热腾腾又香迷糊的午饭就做好了。
“哇,我哥那碗面真大!”上了桌,小楼没说两个哥哥早上腻在屋里,害他不敢来灶屋找吃的事儿,就盯着阿哥盛到他哥面前的那碗面看。
“你要?我分你些。”周劲用筷子搅和着面,让覆在上头的葱与蒜,浸润到汤里去。
他夹了一筷子起来,要分给小楼,小楼抱紧自己那碗面说:“不要,我吃不下。”
他怀里这碗面就已经够多了,他哥再夹给他,他哪里吃得完?他只是想单纯地感叹一下:阿哥给他哥添了好大的一碗面!阿哥的情都融在面里了!
呼啦啦地吸溜着面条,付东缘又舀了几勺酸豆角出来,给一人碗里添了一勺。
豆角是切好再腌的,又酸又脆,爽辣开胃。
小楼舍不得一口气扒拉光了,用筷子在那一粒粒夹着,一粒粒地吃,吃完还要再说一声:“阿哥腌的酸豆角真好吃!”
“大口吃,咱菜地里还种了很多的长豆角,长豆角拿去腌更好吃,等端午长豆角可以摘了,阿哥再给你腌上几缸。”付东缘笑盈盈地看着小楼。
周劲也想发表自己对夫郎腌的酸豆角的喜爱,但迟了一步,又不如小楼那么会说,只好低下头来,一口将夫郎舀来的酸豆角都吃了。
那本是舀拌在面里的,一口都吃了多酸啊。
付东缘看周劲酸得脸都皱起来了,提醒道:“这边这位,喜欢也别一口气吃这么多,拌面里吃。”
吃过午饭,付东缘拉周劲回屋试夏衣,小楼特别有眼力见地领着二狗去田里看水。
水稻的成长期需水量大,周劲家山边的田又是位于水渠的末端,中间若有泥块掉进水渠里堵住,或是谁家想让自家田里的水多灌些,挖了泥巴来堵,水就流不到他们这了,得及时疏通开。
夜里是最容易做手脚的,有时夜里也得来巡。
小楼一跑下坡就看见了扛着锄头的老低头,热热络络地跟他打招呼:“低头叔,吃了吗?”
老低头笑得脸上都要开花了,说:“吃了,吃饱了才下来溜达的。”
小楼见低头叔最近总是笑吟吟的,问他:“低头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
老低头说:“我高兴我们西头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些吵闹的人了。”
小楼知道低头叔同东头的那些人有天大的仇怨,不好再问下去,便换了一个话头:“你也来看水吗?”
“是喽,”老低头说,“西头的地儿有我看着就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我看一圈,保证每家都水都分得匀匀的。”
小楼让低头叔的耳朵低下来,悄悄同他讲:“我哥刚才从乌茹乡回来,他同我阿哥有许多话要讲,我就跑出来了……”
低头叔笑得眼睛周围的皱纹都深了几许,说:“那你跟着低头叔在田里寻一遍,一会儿低头叔带你摘地泡去。”
“好!”小楼欣喜至极。
周劲穿了夫郎做的夏衣,觉得十分合身,但又舍不得多穿,穿上去没一会儿就要脱下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付东缘见他脱得这般快,以为是那个线头没处好,扎到他了。
“没不舒服。”周劲说,“我现在不穿,等天热了再拿出来穿。”
“家里的苎麻丝还有,天热了我再给你做两身。”
周劲还是没换上新衣,捡了一件已经被洗得发白的短打来穿。
鸡已经开啼,再过两个月母鸡也要开始产蛋了,他们得将欠下的鸡舍搭起来。这几天割麦子赚了钱,还能去买几只水麻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