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炒猪耳夹的是一筷子,所以很好分,付东缘往四个人的碗里各自分了几条,又给他们夹了些辣椒,叫他们趁还热乎赶紧吃。
  这两兄弟根本就没吃饱,付东缘夹到他们碗里以后,他们就着饭扒拉了一大口到嘴里,吃得可香可开心了。
  下一道,“这是炸鱼块?”
  周劲又点头。炸鱼块酒宴上一人一块,他和小楼夹回来了两块。
  付东缘只是食指动了动,周劲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自己代劳了,上手把鱼块一分为二,给四个碗里各送去一半。
  付东缘碗里的鱼块还是周劲摘掉刺的,一口就吃了,然后感叹:“炸鱼块,香的!”
  下一道,“炖鸡肉?”
  周劲:“嗯。”
  “这是萝卜块,炒的?”
  周劲:“这是萝卜汤里的萝卜。”
  “你们萝卜打回来了,汤喝了没?”
  周劲与弟弟一齐点头:“喝了。”
  ……
  其实不是多么好的菜,都很家常。
  今年地里没有收成,陈老爷子又做主把家里的种子、囤的粮食分了一些给村民,家底也没剩什么了,只能做些家常菜,多煮些饭,叫街坊邻里吃饱。
  付东缘在那一样样地把菜分出来,叫出个名字,也不是为了吃多好的东西,就是想沾沾喜气,弄出点仪式来,弥补自己不能去现场的缺憾。
  后面还有闹洞房呢,村口鞭炮响个不停,去闹的都是一群小孩子,为的就是从新郎手里讨些糖来吃。
  周劲叫小楼领着眠眠去“掺和掺和”,自己在家陪夫郎。
  两夫夫躺在床上歇息,周劲给夫郎暖脚。
  付东缘就突然想到,然后聊了起来:“我已经摸清我生病的规律了,等大牛的孩子办满月酒时,我一定能吃上。”
  大牛的夫郎快生了,而且怀的是双生儿,生出来后,大牛他娘一定会给孙儿们办酒席。
  那时,他就能吃上了。
  只要哥儿不生病不发烧,周劲自然不会限制他出门。孙郎中说的,受了风寒的人,少吹风。
  “春明和鱼哥儿快的话,后年初还能吃顿他们的。再往后,小楼十六,眠眠十六,他们也能办一场,这样我每年都有酒席吃了!”
  听完,周劲搂着夫郎问:“你光想别人,自己呢?”
  付东缘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肚子。
  付东缘说:“我争取接在小楼喜事的后头,这样我们村每年都有热闹事了。”
  周劲却有些等不及,吻着夫郎的细颈,低声:“我想双囍临门,到时候大操大办一场。”
  小楼与眠眠今年才十三,要成亲,还要等三年,在他们之后,就更久了。
  与小楼眠眠的婚事同一年也不是不行,付东缘依着相公,然后问他:“到那时,我们也请全村人吃吗?”
  “请。”周劲说,随后想到几个人,又改口,“后娘一家不请。”
  付东缘也认同:“对,不请他们。”
  *
  闹洞房的小孩一人一把喜糖劝走了之后,春明安生了。
  外头有几个兄弟担着,也不会有人来灌他的酒了,春明可算是能回到房里看夫郎一眼了。
  当然,进来了,就不出去了,从这时起,他都要与自己的夫郎共处一室,在这栋无处不透着喜庆之意的瓦房里,在他们的家里。
  “要歇了吗?”
  红烛摇曳之下,春明带着笑意地走近,蹲在夫郎身前,握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地问他。
  “歇吧。”红盖头之下,鱼哥儿的目光很是平和,声调也很平稳。
  他本以为,像他这样情绪不太容易生出波澜的人,对欢好之事,保持的是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的态度,不会太热衷,也不会给予自己的相公一个夫郎该有的反应。
  在一开始,他就同春明讲明了这一点,春明不介意,他才答应嫁给他的。
  没想到,除去衣衫,被一具火热的身子覆上,他的身子也发生了变化。
  春明的情太烫,带得鱼哥儿的身子变得敏感又欢畅。
  鱼哥儿完全没有料到,这种事做到后头,自己竟失控地叫了出来。
  春明问他要不要来第二次的时候,他也答应了。
  新婚夜的疯狂与失控,让第二天鱼哥儿看见春明时,脸有些红,心里也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第98章 清河淤,使力气
  小寒这天,付东缘的病好了,可以下床做豆沙包了。
  这次洪水,将甘水河两岸的农田尽数损毁,朝廷派了官员来清淤疏浚,兴修水利,遂召集各村的青壮来挖土筑堤。
  一个男人出工一天,朝廷给八十文的工钱,不算多,但甘水河疏通好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两岸的村民。更何况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饭都要吃不上了,不把这钱路把握住,就要舍弃颜面出门讨饭去了。
  家里有十岁以上男丁的,都被派出去了,连陈翠蓉家一向宝贝从不肯让他下地干活的陈天明,也被他娘赶去了当挖土工。
  陈天明好吃懒做的性子,哪干得了这个活,担子扛上肩挑不动,瘫坐在泥地里,怎么都爬不起来,被看人的官差嫌弃,退了回来。
  小楼比他瘦小一半,但踏实肯做,干起活来一点不懈怠,在自己河段挖土,挖完便要挑上岸,坡岸是陡的,越往上越不好走,临了差几步时,在上头看的官差见是他还会上手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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