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人按耐不住了，率先对洛临酚两人发起攻击。
闪着寒光的刀刃还没碰到洛临酚的头发丝，就听见“噗呲——”一声。
一根长满尖刺，削铁如泥的异化藤蔓猛然穿透那人的头颅，白色的脑浆淅淅沥沥顺着藤蔓往下流。
“呃——”
藤蔓拐了个弯，往下移了一点，穿透男人的脖颈，动脉破裂，血液瞬间喷射出几米的距离，樕沐早就连眼睛都被洛临酚包起来了，一点血都没沾到他。
反观洛临酚，血液正好沾在他的眼睫处，把原本就阴沉冷漠的眉眼衬得更有匪气，现在谁看见他都知道他是一个能吃人的主。
原本蠢蠢欲动的人平静下来，整条道路安静的像墓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好啊你，又在我的值班日杀人，上面问起来我是要被扣工资的。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奖金了吗？”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樕沐挣扎着露出眼睛，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雅的青年，感觉很有文化!
没文化的樕沐和有点文化但不多的洛临酚被文化的光芒笼罩。
“你这个岗位哪有奖金。”洛临酚不给面子直接拆台。
“咳，你这是...带了个美人啊~”司藕从善如流换下一个话题，转而开始研究樕沐。
樕沐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自己身上围着的黑布，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啪嗒——”
洛临酚一巴掌把司藕的手拍到一边去：“离他远点，脏。”
司藕呲牙咧嘴：“哎呦，知道了，我不碰就是了，哪捡来的小脏人？你都开始嫌脏了？”
洛临酚白愣他一眼，也是被这玩意的脑回路整无语了。
“看清这个人没？”
樕沐点点头：“看清了。”
“以后遇见他记得避开走，别挨着他，他脏，他天天泡在实验室，整天处排泄物。”
“？”司藕瞪大双眼：“你就是这么对待战友的？”
“不熟，滚开，谢谢。”
*
中心城实验室，玻璃隔开的观察室内，“我不想...我想救你们的...咯咯咯...我...我是罪人...咯咯咯...”
“我是...我只是想...罪人...咯咯咯...呃——&%$#$%&...”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在实验室里抱头痛哭，嘴里发出一连串异族的语言，“咯吱——”他把头拧了一圈，骨头断裂，头颅带着皮肉旋转180度，无神混浊的眼睛跟玻璃后的研究员们对视上。下一秒，皮肉被撕开，青年把自己头摘下来，抱在怀里，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擦眼泪。
断裂的脖颈处血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血在三秒后停止流动，凝结成一团团血块，诡异地散发着荧光，仔细看，青年的骨头也长满密密麻麻的孔洞，或许这就是头颅轻而易举就能被摘下来的原因。
曾经站在实验室高防护玻璃外记录数据的青年此刻也被新一批管员这样观察着。
“我不是怪物...咯...咯咯...对...不起...我是...罪人...”
“体温87.2摄氏度，跟昨天相比降低了1.13摄氏度。”
“我是怪物吗？...我好疼...咯...我的头好疼...好疼啊...”
青年怀里的头原地滚了一圈，开始张嘴啃咬咀嚼着他自己的腿骨，他把自己拆得七零八碎。哪里都偷偷放了一块，导致现在整个屋子的地板都红艳艳的，是被血浸泡的结果。
玻璃外观察的研究员扶了下反射着银光的眼镜框，他的脸映在冰冷的玻璃上，一个清晰的倒影——很熟悉的脸，看起来有点书生气息。他是黑袍研究员的一员，他的状态比另一个世界的研究员要好一点，至少他脸上的血肉还存在。
“五分钟后进行二次注射，明天没有正向反馈就列入废弃名单。”
身后，几个年轻一点的研究员露出不忍的表情，许久，他们推搡出一个胆大的:“...他是活生生的人...这样...”
“你是第一天来到这里吗？”
“我...来这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那我比你要强一点，我当初只用二十一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绝对的人类利益面前，所有人都要奉献。自愿或不自愿，生存或灭亡，重要吗？”
“今天的话别再问第二遍了，在这个实验室，没有人是人。可能明天，在里面的就是我们也说不定。”
他看着实验室里匍匐扭曲的怪物，对这个曾经的同事和对其他实验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怪物悄悄丢掉自己的双腿，扭曲着躯干靠双手支撑着爬到玻璃上，发出“滋溜”的一声。
他怀里的头:o.o
青年隔着玻璃捂住怪物瞪大的那只眼睛:“去准备注射吧。”
身后的研究员齐刷刷说:“收到”，刚刚的几个年轻刺头在青年的威压下也不敢再说话，跟在前辈屁股后面啪嗒啪嗒去准备器械。
这些已经成为怪物的实验体需要特制的工具，他们的生结构和基因已经完全脱离人类的范畴。
青年是黑袍研究员团体里的一个，第一批研究员已经去那个世界了，只差一双眼睛。而他，则是留下来的火种，如果那个世界的零件发生损坏，他就需要在这个世界找到合适的替换品。
而那些新人，则是他在这个世界挑选的好苗子，负责在第一批研究员死亡后继续没完成的实验。所有坏结果都有备选计划，所以研究员可以放手去做。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实验。你和我还有他们都是试验品。”青年贴近玻璃：“恭喜你，你找到了你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