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这段时间邢之庭拿什么养他啊!
  这时两声咚咚的扣门声响起,开门一看,邢之庭拿着一个小型医药箱立在门口。
  邢之庭自然知晓刚刚魏韵雪教唆邢梓轩离开的事情,但他显然也对自己的血缘哥哥手下留情了,对此不追究。
  他想到了魏韵雪的伤口还没上药,心中生了几分愧疚和不忍,将时辞年的宝贝药箱薅过来后,就故作镇定地赶了过来。
  “这个医药箱给你,你自己上一下药。”他声音低沉,语速不急不缓,像是透了几分温柔,将药箱递到了魏韵雪手边。
  魏韵雪抬手把方方正正的小药箱接了过去,按开按钮,掀开铁皮盖子,里面码着一排排名贵的伤药,个个都是用洪宪白瓷装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家伙还蛮大方的嘛!
  魏韵雪害怕邢之庭养不起他的疑虑暂且打消,眉头舒展开来。
  邢之庭盯着魏韵雪的上调的眼尾,微微透着一丝局促,说道:“你受伤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
  乍一看像个刚出茅庐的愣头青,有点好玩。
  魏韵雪将一瓶水滴状的瓶子打开,一手打开瓶盖一手掀起衣服缓声安慰:“没事的,二爷别放在心上。”
  琉璃吊灯下,魏韵雪几近温顺地坐在柚木软面塌上,看起来真的很乖,像一只自己给自己舔毛的小猫。
  自己上药确实有些麻烦,魏韵雪先把药瓶放到一边,用棉签蘸一点点药膏,涂到乌黑的伤口上。
  药膏有些凉,涂抹在伤口上有些轻微地刺痛,又有点凉凉的。
  伤口在胸口偏下的位置,魏韵雪悄咪咪看了邢之庭一眼,见他盯着药瓶发呆,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哼——不管了。魏韵雪心想,这倒也算如了他的愿。
  将邢之庭视若无物,魏韵雪掀开衣服,将药一点一点涂开。
  邢之庭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很快想起时辞年的叮嘱,上前两步说:“这个药不要用棉签,要用手揉开。”
  “好吧好吧”魏韵雪应了一声,将棉签丢掉,最后嫌单手涂药烦了,干脆用嘴巴叼着衣服,双手去抹药。
  云锦绸缎长衫的尾摆被魏韵雪含在嘴巴里,湿漉漉的。
  邢之庭呼吸沉沉,眸子晦暗不明,喉结轻轻滑了一下。
  “我来帮你抹吧!”邢之庭也没等魏韵雪答应,就把药瓶拿在手里,往掌心倒了一大坨。
  魏韵雪顺势将衣服松开,等待邢之庭服侍。
  还真把自己当仆人了,邢之庭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为魏韵雪似有非有的情意恼火。
  如果魏韵雪真的对他有意,为什么还要招惹邢梓轩和时辞年,下手不由重了几分。
  “你轻一点啊,好痛。”魏韵雪软乎乎地抱怨,然后狠狠拍了邢之庭的手一下。
  小手白皙透亮,打到邢之庭手背上简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这巴掌分明是威慑性多一点。
  邢之庭也不恼,可能是他被魏韵雪这一身娇软的皮肉给拢住了。
  初出茅庐就遇上了顶级魅魔。
  “好了。”邢之庭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魏韵雪上好了药,耳朵红红的,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将药瓶子丢给魏韵雪就跑。
  “呆头鹅。”魏韵雪看着落荒而逃的邢之庭,难得呆怔了一秒,而后眉眼一弯,顿生波光粼粼。
  第5章 骗局 玩你如呼吸。
  鎏金色的叶子落到地上,百年银杏孤独地在庭院里坐落着,魏韵雪靠在树下的梨花椅上甚是百无聊赖,几枚玫瑰豆蓉酥零零落落地被摆在食盒里。
  糕点渣子沾到脸上,魏韵雪也不管,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捏着一块甜酥放在嘴巴里嚼嚼,然后叹了一口气。
  好想出去玩哦!他马上都要无聊得长蘑菇了。
  在魏家出事之前,他是一点都闲不住的。
  平常是一有功夫就拉着几个同龄人出去玩,什么打牌、跳舞、赛马样样精通,再不济去听美娇娥唱小曲,或者几个壮汉斗蛐蛐也好啊。
  现在呢?
  什么也做不了。
  邢之庭说了近期局势不太平,这两天最好不要出去,说是最好,但实际上是根本不给魏韵雪出去的机会。
  战事没那么紧张了,邢之庭也没什么娱乐生活,就索性和魏韵雪一起呆在家里了。
  但也不是邢之庭框他,局势确实不太平,和外面不打了,里面就自己乱起来了。
  有时他在晚上都能听到枪响,只是一般都会很快被压制下去,基本上每次,邢之庭都会亲自来到他房间确定一下他的安危。
  可以说是邢之庭真的没有什么错处可挑。
  唯一爆发的一点点小矛盾就是邢之庭这么大一个家竟然帮佣那么少!
  邢二爷这人吧,说好听点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说难听点洁癖加生人勿近,偌大的家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仆人,都是一些带枪的亲兵。
  连做饭都是!
  全部都是水煮的,清一色翠绿再加两点猩红的肉,连血沫都没去,了不得了,简直一点食欲都没有。
  邢之庭第一次给别人做饭,他一般都吃部队食堂,或者自己随便糊弄糊弄,常年在外打仗,什么半生不熟的,火燎得炭黑的,都能吃。
  家里多了一个魏韵雪,之前没了解过,邢之庭这两天专门派人去打听了魏韵雪以前的情况,此人真真然是用八珍玉食供为上宾的小少爷,自然不敢活得那么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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