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魏韵雪怕两人再次对上,从邢之庭身后走了出来,还不小心还被邢之庭的后背撞的一个踉跄,捂着脑袋悄摸地示意顾墨洲赶快走。
  顾墨洲向着魏韵雪点了点头,带着抹挑衅的笑容,直接从正门走出去了。
  魏韵雪默默做了一个苦脸,他现在要想办法稳住邢之庭。
  果然,邢之庭没有要放掉顾墨洲的意思,一个横踢朝着顾墨洲的下盘攻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打了几个来回。
  顾墨洲也是个练家子,但在邢之庭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不一会就挂彩了。
  当再次看到顾墨洲被邢之庭踹倒在地上,皮革质感的军靴狠狠地碾上去的时候,魏韵雪终于还是拉起邢之庭的小指晃了晃。
  “二爷……”他没有把话说出口,他知道邢之庭知道他的意思。
  魏韵雪扬起脸,在邢之庭回头的同时看向了他的眼睛,那种又清纯又无辜又蛊惑的神情,成功让邢之庭停了手。
  “算了。”邢之庭像是在说服自己,揪着顾墨洲的领子把人给丢了出去,顺便一脚把门给带上了。
  魏韵雪被吓得一激灵,目光有种很飘渺的感觉,他咬了咬唇,颇有几分可怜率先说道:“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
  “所以?”邢之庭的目光在魏韵雪漂亮小脸上一寸一寸游移,像是出神般落到了他浅色的唇瓣上。
  “只是哥哥。”魏韵雪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邢之庭交代,但看着对方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总有一种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里被房里人按头审讯的错觉。
  邢之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分明是生气了。
  魏韵雪不留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握住了邢之庭虽然下垂但有些紧绷的手。
  见男人没有阻止,便更大胆了一些,从对方的小拇指摸索到了无名指,逮到邢之庭露出来的手心后,便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像虚空中铮的一下一个声调的破碎,邢之庭可以感受到自己鼓动的心跳和骤然发麻的右手。
  魏韵雪的手很软,像白玉一样柔润,白皙修长,又恰当好处,邢之庭可以正好把他的手包在里面。
  邢之庭不争气地回握住他的手,他宽大的手掌有一些经年累月的茧子,让魏韵雪在轻微的刺痛的同时,又发现了不对劲儿。
  确实,没有人可以拒绝魏韵雪的示好。
  但魏韵雪突然有些懊恼,这就好像自己被拿捏住了一样。
  明明是邢之庭应该被他拿捏才对,于是他使用了巧劲儿把手给抽了回来。
  邢之庭将手拢起来,似乎在流连刚刚手中细软的温度,一时间有些怔然。
  是魏韵雪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话题跳转的有些突兀,他问:“二爷,明天什么时候去见我父亲?”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派辆车?”
  邢之庭知道,魏韵雪和父亲的关系很好,魏老爷子把魏韵雪当宝贝供着,魏韵雪当然也对魏老爷子有着莫大的孺慕之情。
  这样一个刁蛮矜贵的小少爷就因为父亲而被邢梓轩给拿住了。
  夜极静,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队,连大部分灯笼烛火都被熄灭了,只留下了一两盏夜灯,偶尔振起一阵风,裹挟着魏韵雪有些单薄的外衣。
  邢之庭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魏韵雪身上说,“明天我会来接你。”
  衣服很大,上面悬挂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勋章,肩章上明晃晃是一颗五角星和橄榄枝一样的图案。
  魏韵雪眼中滑过一丝异色,这人怎么像个孔雀一样把自己身上挂得满满当当的,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况且,这衣服上挂的东西,是别人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现在就轻轻巧巧扔给了一个就认识几天的人。
  虽然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但这种举动确实十足轻浮。
  “谢谢二爷。”魏韵雪将衣服裹起来,表现得没有任何不对。
  接着他又说,“明天洗了给您送过去。”
  邢之庭终于有所反应了,那双眼睛深而黑,就像在自己领地懒洋洋巡视的狮子,他开口:“我也就大你几岁。”
  看着魏韵雪眼睛里缓缓探出了一个问号,他又说:“你不用对我太客气。”
  “那……”魏韵雪迟钝了一下。
  邢之庭没回话,好脾气地揉了揉魏韵雪柔软地头发,沉默一会儿说,“你早点休息吧!”
  邢之庭走后,这种有些暧昧的气氛也没有消散。
  魏韵雪仰躺在床上,邢之庭给他披的衣服被他随意地丢弃在一边,他用枕头捂住口鼻无声静止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他斜眼瞅了一眼被他扔在一边却还是直挺挺的外套,厌恶到想把它推到地上踩上两脚。
  但看到上面沉甸甸功勋的重量,叹了口气,把枕头扔到地上泄愤。
  先假设这个枕头是邢之庭!
  一通发泄之后,才蹦蹦哒哒地从床上跳了下去。
  在一阵翻找后从隐蔽的角落翻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个很小的香炉。
  他有些怜爱地用浸了水的丝巾擦拭,这个香炉看起很不一般,由裂冰纹陶瓷和青铜拼接而成,通体成元宝形状。
  “可能快能用到它了吧?”魏韵雪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
  一晚上光怪陆离,到了很晚才入眠。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魏韵雪就被邢之庭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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