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子的血,我弄不来,但是东西,我可以一试。”张宏儒神色决然,豁出去一般说道。
就在张宏儒给李进喜传信,让他帮自己盗取皇帝物件的同一天,梅年雪敲开了张宏儒的宿敌王腾安的府邸大门。
两天后,一封弹劾张宏儒与太监总管往来密切,偷盗圣上玉带,目中无圣,结党营私,行贿乱政的奏折送到了景顺帝的书案上,景顺帝看完后合上奏折,眯起双眼向李进喜问道:“李进喜,朕的那条玉梁金宝钿带呢?”
李进喜面色一变,道:“陛下,那条玉带您平时不是不戴吗?”
“朕现在想戴又如何?”景顺帝厉声道。
李进喜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因为那条玉带,您久不配戴,奴才一时之间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还请您容奴才找一找。”
“要找多久?你眼里还有天子吗?还是说你的眼里只有张宏儒这个首辅!”景顺帝猛地直起身,把奏折朝李进喜脸上砸去。
李进脸色蓦然惨白,他不停地磕头求饶:“求陛下饶恕奴才的罪过,求陛下饶恕奴才的罪过。”
景顺帝将案上的砚台砸到李进喜的脸上,“你是想当前朝得势的宦官,把朕踩在你脚下,任由你愚弄吗?”
李进喜额头磕出血来,“臣不敢,臣不敢!”
景顺帝转头对另一个大太监说道:“派祝统领搜查张府,找到朕的玉梁金宝钿带后,立刻宣朕旨意,张宏儒结党营私,罪责难逃,着即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不过几日,如日中天的张首辅就成了阶下囚,京城中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张首辅一向行事谨慎,怎么会突然偷盗皇帝玉带,也有人说这是王腾安故意给张首辅设下的陷阱,更多的是说张首辅权势过大,目中无人,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才会偷圣上的玉带,想谋取江山。
而处在舆论中心的王腾安跪在满头珠翠,雍容华贵的六公主脚下道:“是一个名叫梅年雪的女子告诉我张宏儒偷了圣上的玉带。”
六公主坐在高座上,居高临下道:“你是说你斗了三年都没斗倒的人,被淑女堂的一个女学生斗倒了。”
王腾安羞惭道:“卑职惭愧,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那个女子的才智实在令人叹服。”
六公主从高座上起身,转头向身旁的丫鬟吩咐道:“走吧,去淑女堂见一见这等人才。”
第21章 沐浴 梅年雪把祝琼枝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因为那匹发疯的马, 祝琼枝不仅摔伤了胳膊也摔伤了腿,一连好几日,都只能躺在床上,由梅年雪投喂饭食, 祝琼枝起初还是很抗拒的, 毕竟梅年雪的性子难以捉摸, 万一哪日惹怒了她,梅年雪现在对她的照顾,只会让她罪加一等, 奈何她的胳膊实在抬不起来, 端不了碗, 只能让梅年雪把饭送到她嘴边。
这日, 梅年雪端了一碗藜麦鸡肉粥给祝琼枝喝, 祝琼枝喝完后,觑了梅年雪一眼, 欲言又止。
“妹妹,有话直说。”梅年雪有所察觉, 凝视着祝琼枝的双眸道。
“我想沐浴。”祝琼枝的声音很低,脸上现出红晕, 她已经好几日没洗澡了,身上又黏又腻, 这话本来不该她提, 毕竟以她之前的状况想要洗澡, 必须得靠梅年雪, 可是梅年雪偏偏不提,她只好一直等,等到现在, 实在等不下去了。
“妹妹,一个人可以吗?”梅年雪问道。
祝琼枝睁圆了双眼看向梅年雪,这说的是人话吗?她明知道她的伤还没好呢!应该是不想帮自己洗澡罢,祝琼枝在心中叹息了片刻,道:“好了许多,洗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梅年雪向祝琼枝上上下下打量许久,道:“是该洗了,我去打些热水过来。”
梅年雪转身出了房间,提来热水,注满大半个浴桶,再把拌了桃花粉的澡豆放入一个小瓷碗里,做完这些,梅年雪留下祝琼枝一人待在房间里,她去门外站着。
祝琼枝掀开薄被,脱下身上的亵衣,起身靠近浴桶,她走得格外艰难,每走一步,腿都疼得厉害,终于,祝琼枝走到浴桶边,她扶着浴桶,想要迈进去,谁知她一只脚入水后,另一只脚却怎么也迈不进去,祝琼枝心中急躁,手一用力,脚底便因重心不稳打滑,连人带捅都摔在地面上。
梅年雪听到动静,闯入屋内,只见祝琼枝浑身湿了大片,狼狈地躺在地上,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羞,她的眼里隐隐有泪花闪烁,一只手举在胸前,却遮不住乍泄的春光。
梅年雪快步上前,也不管她身上的水会弄湿自己,直接把她抱在怀里道:“为什么要逞能?”
祝琼枝抓住梅年雪的衣服,依偎在她怀里,“你不愿帮我洗。”
梅年雪微微一怔,道:“我帮妹妹洗了,万一?”
祝琼枝睁着澄澈的眼睛问道:“万一什么?”
“没什么?”梅年雪顿了顿,道:“我可以帮妹妹洗,但妹妹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祝琼枝懵懂地问。
梅年雪拾起一个白布条道:“蒙上眼睛。”
虽不知梅年雪为何要求她这么做,但祝琼枝此时此刻只能依赖她帮自己,便答应了她,蒙上白布条之后的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心神也变得脆弱了许多,她紧贴在梅年雪的胸口,生怕梅年雪将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