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那我得给夫人写封信去,”贾赦提议道,“琏儿就先跟着我,这小子嘴巴不严实,指不定就说秃噜嘴,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给夫人。另外,把我府上的来金叫过来吧,我这现在身边没人帮忙,敬大哥哥也不是个伺候人的材料,还是奶兄弟贴心,至少衣服能给我穿对了。”贾赦示意司徒晟看他身上反着的衣领,一脸无奈。
  “这些我都让人去办,你且安心休息就是了。”司徒晟亲自把人扶着躺了下去,看着贾赦闭上眼睛,才告辞离去。
  第139章
  贾赦在铁围山上养伤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而又快乐,身为太子的司徒晟特意吩咐过不希望有人来影响齐安伯养伤,自然就不会有哪些人过来打扰他。
  明眼人都看过来贾赦如今在皇帝和太子眼中可是“红人”,轻易得罪不起,铁围山上的各路人马一回去提及山上发生的危急状况以及贾赦的出色表现,无不点头赞叹,当然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得罪如今的齐安伯府。
  阴差阳错下,竟然连带着贾赦那弟弟贾存周在工部的境遇也好了很多,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只不过工部尚书虽然有意提拔一下这位贾伯爷的胞弟,但当拿过记载着贾政经历的卷宗仔细看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位贾存周在工部虽然勤勤恳恳,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功绩,加上贾存周身边的同僚也并没有对贾存周有什么溢美之词或者美好的赞誉,导致他这位尚书想要隐晦地提拔一下都无从下手,只好叹息一声,暂且搁置不提。
  贾赦正披着外衫坐在桌前给夫人回信,秀云知道他现在没法回家,便托了观竹找来明鹤养的鸽子来送信。
  年少时,贾赦曾在订亲后,便是如此与秀云通信,飞进张府的鸽子数也数不清楚,张老太爷对这些扑棱着翅膀飞进他府里,咕咕乱叫的“信差”,很是讨厌。
  老太爷曾专门叫来三个儿子,组织了一支打鸽队,专门负责打飞进张府的鸽子,只是鸽子被打下来了,那些信件却都被早就被未来姐夫收买了的老三偷偷塞给了自己的姐姐,然后那些回信又是张家老三捎回来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贾赦那点遗传自老国公的兵法天赋,却全歪在了这上面,张老太爷也不知道自己只是打下了明面上的信鸽,暗地里的信鸽却从来没有阻止成功过。
  张老太爷到现在也没想出来,当年那些信件是怎么跑去自己的掌上明珠手里的,如果知道是张家老三干的,肯定会气得先拿起棍子打断自己三儿子的腿来。
  如今夫妻多年,他与秀云又再用了明鹤养的鸽子来传信,别有一番少年滋味儿,夫妻两人一时间都兴致盎然起来。
  贾赦搁下毛笔,轻轻吹干墨迹,他摸着秀云娟秀的笔记,想着秀云写下这些小楷时的温柔神态,心头一动,又决定添上几笔,在写得密密匝匝的纸页上寻了一处空白,写了两行亲密的体己话。
  贾赦把纸卷了起来,放进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一旁一个小脑袋突然冒出头来,“爹爹,你又在给娘亲写信吗?”贾琏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芒。
  “你这个小鬼头,居然还跑来调侃你爹爹我,”贾赦一把把他抱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不是和乌恩他们去骑马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小狼哥哥说我和阿颖还小,之前跑两圈,现在自己跑个五圈就可以了。爹啊,我们不能再去玩几圈吗?”自从司徒晟把儿子留下,拍拍屁股回京之后,贾琏就带着司徒颖玩疯了,两个孩子解放了天性,在乌恩的看护下,虽不去上房揭瓦,但都可着马场折腾。
  贾赦虽然没法去看,但想着那些养在铁围山上的马儿估计都让这两个小祖宗折腾够呛。贾琏整日玩得满头大汗,显然有了玩伴,还不用上早课之后,这小孩也玩野了,鬼精鬼精的,当着外人的面就一口一个“小殿下”地叫着,在家里人面前,就“阿颖阿颖”地叫着。
  司徒颖知道是贾琏替他被人抓了去,心里愧疚,本来他就喜欢贾琏对他亲近的称呼,现在更是随着贾琏跑来跑去,饭也吃得比之前多,身体倒是壮实多了,估计司徒晟见儿子这般变化,心里也是开心的。
  “那是小殿下,你还这么阿颖阿颖地叫着,当心太子殿下知道了,打你屁股。”贾赦吓唬他,拍了两下他的屁股,都这么大的人了,爹爹还打他的屁股,贾琏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偏偏嘴上还硬气地反驳道,“只有爹爹自己在计较吧,阿颖都让我这么叫他了,而且太子叔叔不会打我!只有爹爹想打我的屁股!”
  贾琏皱着鼻子一顿输出,只是话都说出口了,才觉得有些没大没小了,便赶紧从贾赦的腿上跳了下去,一溜烟儿就跑到屏风后面藏起来了,贾赦就看着他这番动作,也不去追他。“还是琏儿你厉害,这才几天的工夫,太子都成你叔叔了。”
  贾赦笑着摇了摇头,他算是对自己这小儿子服气了,人缘好到让他这个当爹的都感叹不已。
  果然,见他没跟过来,贾琏又从屏风后面露出了半张讨喜的笑脸来呼唤他,说着还扮了个鬼脸儿给他看,调皮得很,“爹爹这次怎么不追着打我了?”“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贾赦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他昨日是追着抓住这臭小子,然后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只是用的力道大了些,这猴精猴精的臭小子就委屈巴巴地写信给他娘亲告状,结果今天秀云的信里就让他对琏儿善加引导,还有贾瑚得知之后也专门写了信来,话里话外都是不要他打弟弟,夫人和大儿子都对琏儿那是心疼得紧,把老父亲丢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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