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这三个名头有一个压在他的头上,他司徒晁的这辈子可算是毁了。
  司徒玺盖上大印,一旁的戴权当即捧过来这份写好圣旨走下御阶。
  “诚亲王,接旨吧!”
  戴权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时,让已然神思恍惚的司徒晁惊了一惊,他顾不得思索是否皇帝的用意,再度叩首谢恩,然后恭敬地接过了那道圣旨。
  他行尸走肉一般地出了大殿,他脸色苍白,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他知道,贺家完了,他也完了。
  不过,他想,得了皇帝的保证,他的诚亲王府算是可以逃过一劫了。
  第142章
  贾赦得知是由司徒晁带人去剿灭贺家余孽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他终于从铁围山上的行宫里下来了,所以终于摆脱那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状态了。
  已经荣升为信亲王的司徒宴和宁国公的贾敬都亲自带人来接,两方人马在铁围山下相遇时,彼此的人就看到,宁国公和信亲王哈哈一笑,凑近耳语一阵,便下令两方人马合到一处,共同向山上行去。
  这个消息便是信亲王司徒宴当乐子给贾赦讲的,显然司徒晁被派过去围剿自己的母妃的家族这件事一般正常的人都不会接,可偏偏司徒晁接了这道奇怪的圣旨。
  “所以我说啊,我那三哥的脑子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司徒宴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明摆着是个坑,司徒晁还傻乎乎地往里面跳。”
  “说不定咱们这位诚亲王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这种谈论皇家中人隐私事情的时候,贾敬向来三缄其口,有所回避,贾赦和司徒宴一起聊天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忌讳,所以很快就和司徒宴聊到了一起。
  “哎呀,恩侯,还是你和我臭味相投,你这段时间不在,你都不知道,我整天对着板着脸的四哥,笑也不敢笑,偷懒也不敢偷,整天只能勤勤恳恳地干活,憋死我了!”司徒宴隔了这么久终于得了贾赦这个听众,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贾赦在山上养伤的这几天也憋坏了,清茶淡饭、苦涩药汁,贾赦想吃的都不能吃,还每天哪里也不能去,连个插科打诨的陪聊都没有,对贾赦这个嘴巴闲不住的人来说,简直无聊透了。他过这些闲云野鹤的日子的时候,唯一的乐子就是两个孩子。
  要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可以玩一玩,贾赦在能起床的第二天就得闹着下山去了。本来只有琏儿一个孩子吵闹,这小子自从试探出他爹的底线之后,每天都要过来蹦跶一下。
  贾赦想着贾琏毕竟是自家孩子,还能怎么办?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下了山,把这小子送去陪太子家的孩子念书,也就安静了。
  但贾赦发现了,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来十分安静内敛的小阿颖,被当今圣上和太子都看好的皇家第三代,与贾琏这调皮鬼相处久了,也开始解放天性起来。
  在铁围山上,初初还只是随着贾琏在马场骑马和去鹿苑喂鹿,后来都敢和贾琏在乌恩的看护下玩角抵。
  虽然司徒颖比贾琏大了几岁,但一直体弱多病,加上中毒之事,被司徒晟和王妃呵护得紧,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比较剧烈的身体接触的运动,贾赦得知他们在外面角抵之后,还有些心惊胆战,就怕两个孩子没轻没重的,磕着碰着,司徒晟都得跑来找他这个负责看孩子的人算账。
  好在几个孩子都比较有分寸,没闹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不然贾赦真得连夜下山给太子殿下请罪去。
  贾敬看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亲王和伯爷凑在一起八卦着另一位亲王的样子,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后来呢?贺家如何了?”贾赦饶有兴致地问道,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皇室的瓜最让人感兴趣。贾赦知道,别看敬大哥哥一脸淡定地坐在一边品茶听他俩说话,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了,心里说不定怎么抓心挠肝地等着下文呢!
  贾敬可不知道自己的堂弟正在怎么腹诽他,不过他确实竖着耳朵在听旁边两个人的聊天,毕竟司徒晁的八卦,谁不想吃?这位曾经险些成为皇位继承人的诚亲王,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不太好。
  无论是王家和王子腾受他指使做的恶事,还是趁着他爹和叔父病重,试图利用他那偏听偏信的婶母引起贾家下一代内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贾敬对司徒晁的观感变得足够差了。
  “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陪着司徒晁去的是史老二,之前史家三子都表明了立场,摆明了只做忠于我父皇的臣子,永不站队,所以我也没能从史老二的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反正贺家败落地干干净净,为了向父皇表忠心,他们也不会让大批的贺家余孽逃出去。”
  司徒宴纯粹是把这件事当成八卦和乐子讲,贾赦也就这么一听,为司徒晁的遭遇幸灾乐祸一番也就是了。
  而西岭贺家,确实是被司徒晁作为保全自己的一笔筹码给卖了,不过司徒晁到底念在自己身上有贺家的一份血脉,抓了一些知情的贺家嫡系,对一些旁系和无辜的老弱幼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司徒玺本意也不是对贺家赶尽杀绝,自然也就默许了司徒晁的放水行为。
  贺原就没有逃过这一次围剿,他属于已经自焚的贺家家主所剩不多的亲信,对贺家做过的那些事情不说全然知晓,也算是比较了解,他属于肯定要被抓捕拷问的那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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