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许是平日里吴侍妾太过安静,又不说话,姜楚楚以为吴侍妾是一个娇弱的人呢,没想到吴侍妾此时反而很凌厉很冷静,整个人有一种刀剑被磨利后的锐气,是一个有脾气鲜活的人。
  这布娃娃是吴侍妾的,她没有否认,上面的确扎了针,十几根针其实也不少,尤其是这布娃娃还是红色的,像是染上血,做的样子也是婴儿型的布娃娃,隔得有点远,她看不清贴在布娃娃胸前布条上面的字,是不是真的是小阿哥的生辰?
  她倒是知道小阿哥生于何日,但并不知道小阿哥几时几刻出生,吴侍妾若是知道,肯定也是经过打听的。
  福晋难不成今日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抓到吴侍妾的把柄?
  吴侍妾平日就没什么威胁性,听说好几年无宠了,福晋为何还要针对她?
  “见过福晋。”
  她们一群格格侍妾从中让开一条路给刚到的福晋,姜楚楚回过头时发现侧福晋也从她房间里出来,正在对面冷冷看着。
  “福晋,你看。”
  福晋接过张嬷嬷递过来的布娃娃,细细一看,随后走到吴侍妾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吴氏,你好狠毒的心,竟然在背后诅咒小阿哥。”
  “福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人赃俱获,你还说你是清白的,这上面分明是小阿哥的生辰,你若是没有诅咒小阿哥,为何将小阿哥的生辰贴在上面,还用针扎,你分明就是意图谋害小阿哥的性命,小阿哥怎么吃药都不好,就是你施法诅咒害的,这上面是什么,是不是血?”
  “福晋,它只是一个布娃娃,你说这上面是小阿哥的生辰,福晋莫不是忘了,我的小阿哥也是在庚辰寅时三刻生的,我在这布娃娃上面缝上我孩儿的生辰,难道这都不可以吗?这布娃娃是我亲手缝制,代表着我死去的孩儿,福晋,难道我连祭奠我死去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吴侍妾说这话时才带有一点哽咽,不过整个人还是很冷静。
  张嬷嬷说:“福晋,莫要被她骗了,若是想祭奠,为何要在上面扎针?”
  “张嬷嬷没听说过一个古老的传说嘛,针每扎一下,人会疼,鬼也会疼,然后它便会回来找我,我只是让我孩儿回来找我,入我的梦,福晋,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我已经拥有它好几年了,我已经离不开它。”
  福晋手中的布娃娃被抽走,她看向吴侍妾,总觉得这个吴侍妾有点疯癫,有些魔怔,她不想对上吴侍妾的眼睛,也不愿意去看那个恐怖的布娃娃,“吴氏,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这宫里最忌迷信,乱用巫蛊之术,这些都是死罪,大师,你们来看看这是不是造成小阿哥生病的东西?”
  几个高僧不知道真有真材实料才是装模作样,他们绕着吴侍妾走一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说此物确是造成小阿哥生病的东西,被下了诅咒,需将此物焚烧。
  “吴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福晋恶狠狠地说道,又甩了吴侍妾一巴掌,“你分明就是在暗地里诅咒小阿哥,意图谋害皇嗣,这是杀头的大罪,你还不承认,主子爷不在,我不想把此事闹大,弄得我们宫里鸡犬不宁,不过活罪难逃,来人啊,把吴氏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把这个脏东西立即给我烧了!”
  “福晋,夫人真的没有诅咒小阿哥啊,夫人身子经不起二十大板,这会要了夫人的命。”
  “是啊,求福晋饶了夫人,夫人绝对没有要谋害小阿哥。”陈嬷嬷也为吴侍妾求情。
  “你们知情不报,也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看谁敢!”吴侍妾挡在之雅跟陈嬷嬷面前,“福晋,你说我谋害诅咒小阿哥,就凭这个布娃娃吗?这不是欲加之罪是什么?再者你我同是主子爷的人,你没有权利处置我,诅咒与否,应由主子爷凭定,福晋既然说这个布娃娃是谋害小阿哥之物,被下了诅咒,小阿哥性命不保,那等小阿哥真的出事,福晋再处置我也来得及,万一主子爷回来了,小阿哥无碍,福晋又该怎么说?”
  “是啊,吴妹妹说得对,姐姐,万一等又过几日,小阿哥无碍了,又该怎么说,小孩子体弱,本就常常生病,况且小阿哥究竟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性命之忧,只有姐姐你们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若是小阿哥真的病重,姐姐此时难道不应该守在小阿哥身边吗?我记起来,吴妹妹确实有个小阿哥,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我印象中也是凌晨生的。”侧福晋在后头幽幽道。
  “若是小阿哥无碍了,便是及时将此物烧毁的功劳,更证明此物是诅咒小阿哥之物!”张嬷嬷帮腔,“福晋是主子爷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为何没有权利处置一个侍妾?福晋才是主子,主子处置奴才天经地义。”
  “这么说我们都是奴才了?连我也是奴才?这宫里主子爷才是主子,福晋算什么,再者吴妹妹说了这布娃娃,她已经拥有好几年了,你看它都变得那么旧了,吴妹妹说得未必是假话,小阿哥若是真的病重,我想福晋不会出现在这,唱这么一出大戏,若是留着此物,而再过几日,小阿哥好了,是不是说明小阿哥没有被下诅咒,那就更应该留着此物了,你说呢,福晋?”
  侧福晋那双好看的眼睛勾勾地看向福晋,眼波流转,嘴角微微上扬,充满讽刺,仿佛可以听到她冷哼一声。
  第71章
  福晋眼神扫过姜楚楚,姜楚楚就知道自己要站出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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