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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17节

  童夏问:“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手机让我用用。”
  童夏内心一紧,“好,你用什么?我手机款式比较旧。”
  “给陈政泽打个电话,我今天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他都不接。”林意自顾自地说,“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童夏故作淡定,“好,不过我手机号是外地的,也可能打不通。”
  林意看了童夏几秒,随后又说,“算了,等我去养老院拍完片后去找他。”
  “好。”童夏说,“外婆年纪大了,不能工作太长时间。”
  “知道了。”林意语气有些不耐。
  童夏回卧室,困意逐渐单薄。
  她不清楚林意要怎么拍摄,外婆能不能承受的住。
  但陈政泽他们明日要去寺庙,收了人家的钱,总不好第一天就缺席。
  她站在窗前,看那颗歪脖子树,看远处斑驳的影子。
  再有两个月,就能离开这座对她只阴不晴的城市了。
  客厅里响起碎东西的响声,林意又发脾气了。
  从小被宠到大顺风顺水的林意,这辈子唯一的要吃的苦当数陈政泽了。
  陈家祖荫丰厚,旁人轻易攀不上,林意做梦都想嫁入陈家。
  可童夏觉着,有些人的梦就该碎一碎,就像那块碎掉的玉坠一样。
  她打开手机,直接给陈政泽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快被挂断时接通,他声音带着浓厚的困意,“怎么了?”
  童夏的心疼一下,因为一己私欲,影响他睡觉,她迅速回,压着声音:“没什么,你胃还疼吗?染发膏洗掉了没?有吃药吗?”
  “先回答你哪个?”他闷闷地笑,心情好像不错。
  童夏窘,“对不起。”
  “不疼了,洗了,没吃。”
  “陈——”想到林意还在外面,童夏立即住口,顿半秒,“小卖铺对面的阿婆给我推荐过一个胃药,挺有用的,我明天带给你吧?”
  “嗯。”
  “你……头发什么颜色啊?”
  他嗤一声,“你还敢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钢镚,薄荷糖,酒,染发膏,这么多巧合?”
  她忽地笑出来,这一笑,更加做实了她整他的事儿。
  “再笑一下,我开车过去,你当我面笑?”
  “我错了,你头发什么颜色啊?”
  “你猜。”
  “我猜不到。”
  “明天自己来看。”
  “好。”
  “塑料瓶,谢了。”
  “不用谢,你给了我很多兼职费。”
  挂断电话后,童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尽管证明了他的电话是能打通的,但她的内心没丝毫喜悦。
  后来,在这段荒唐纠缠要翻页时,她坐在距地面三万英尺的飞机上,才恍然明白,这个张扬肆意却又对万物漠然的少年,是因为把她看在了眼里,她才会从他那取得一次又一次的殊荣。
  第16章 第16章 “占我便宜,你脸红什么……
  童夏起了个大早,去巷子阿婆那里买了几盒胃药后乘公交去北平花园。
  舒澈那边现在是下半夜,她发消息给童夏抱怨说国外吃的太单一,她想念国内的美食,想她。
  童夏安慰她,给她加油,承诺回来继续带她吃好的,让她早点休息。
  舒澈说好。
  童夏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街头巷尾人群熙熙攘攘,刚出锅的热食升起的白烟模糊了摊主的面庞,烟火气息浓厚,她缓缓收回视线,莫名想到和这场景氛围截然相反的陈政泽。
  他清冷,淡漠,身上没一丝烟火气,让人觉着遥不可及。
  关于陈政泽的发色,童夏隐隐期待,又有些忐忑,万一要是很夸张的发色,陈政泽反悔了导游兼职,她又要重新找兼职,而且,肯定碰不到这么丰厚报酬的兼职。
  半小时候,童夏站在陈政泽家门口,驻足片刻,才鼓起勇气按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红毛,哈欠连天,发型乱的像鸡窝,如果不是贺淮新那张高颜值脸顶着,这发色简直是灾难。
  “早。”他含糊不清。
  “早。”童夏问:“你们刚起来吗?”
  贺淮新直男发言,“不是,只有我被你吵醒了。”
  童夏:“昨天颜辞说今天早上八点出发的。”
  “你听她瞎胡扯。”
  童夏跟着贺淮新进屋,贺淮新摊在沙发上迷蒙着眼,“妹妹啊,要不你找个卧室也睡吧,这谁能起得来。”
  “没事,我等你们准备好了再去也可以。”童夏有些为难地问:“那个……陈政泽的发色是什么样的啊?”
  贺淮新艰难开机,起身,猛吸一口美式冰咖,指指二楼的卧室,“自己去看呗。”
  童夏哪敢,走过去把药放茶几上,又把很有重量的背包摘掉,去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童夏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见客厅站着的陈政泽,顶着头……银发的陈政泽。
  他皮肤本就白,加上银发的衬托,肤色接近惨白,五官又立体,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但这人,此刻没什么表情,唇线抿直。
  “早。”童夏轻声打招呼。
  他撩起眼皮,神情懒散地看过来。
  童夏头皮发紧。
  她带入想了想,如果朋友硬是给她染了一个自认为好看但她不喜欢的发色,那确实挺恼火的,而且,昨天游戏输到底,简直把他的面子扔到地上踩,他可是桀骜不驯的陈政泽啊。
  陈政泽见童夏脑子短路似的站在那里,薄唇一碰,“失忆了?”
  “没有,你这头发颜色还挺好看的。”
  “是吗?”他似笑非笑,“给你也染?”
  童夏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家里人不同意。”
  陈政泽慢条斯理地拧着瓶口,瓶身的雾气印出他的指印,“你给我染发,你家里人同意了?”
  “……”
  童夏招架不住,为难地站在那里。
  陈政泽仰头慢腾腾地喝着冰水,视线落在她身上,早上柔柔的阳光映着她,给她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光圈,眼底一小块垂影随着她颤动的睫毛跳跃着,浑然天成的温柔恬淡气质,任谁看了眉眼都会随之温和几分。
  童夏看着他尖尖的喉结,以及瓶子里越来越少的矿泉水,和他商量,“可不可以等我上大学时再染?”
  “你上哪个大学?”陈政泽问。
  “应该去京市的大学。”
  “又骗人?”
  “没。”童夏嘴角漾起浅浅的梨涡,“一早就打算好的。”
  陈正泽勾唇,这姑娘,也太好欺负了。
  贺淮新和颜辞吵吵闹闹下楼,颜辞嘲讽贺淮新是炸天红毛,贺淮新嘲笑颜辞是太平公主。
  颜辞冲过来抱住童夏,“看,是红毛吧。”
  “是,不过挺好看的。”童夏认真道。
  贺淮新往陈政泽旁边一站,揽着陈政泽,“童夏,再评价下。”
  颜辞抢答:“陈政泽帅上天,你也像个人。”
  “啧啧,母老虎啊母老虎。”贺淮新摇头感慨道,去洗手间洗漱。
  颜辞注意力被手臂压着的浑圆吸走,她压低声音,“童夏,没看出来呀,这么大。”
  童夏脸一红,下意识含胸,“没有。”
  颜辞哈哈大笑,随后去和贺淮新争抢洗手间。
  陈政泽扔给童夏一瓶牛奶,“要等一会儿。”
  “好。”童夏说,“不急。”
  陈政泽上楼换衣服时,童夏忍不住看他的背影,宽肩窄背,腿往上迈时,贲张的肌肉肌肉隐隐现现,有这个年纪的少年气,也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力量。
  收拾完毕后,颜辞给大家开了个短会,她先是拍了下桌子,然后凶巴巴地说:“我告诉你俩啊,高中毕业季旅游从现在就开始了,你俩要是敢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我绕不了你。”
  她握着拳头,给自己提升威慑力。
  贺淮新两根手指捏起颜辞细细的手腕,晃了晃,“哎哟,我好怕拍哦。”
  童夏没忍住,失笑。
  陈政泽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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