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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99节

  他说:“你把那男人误认成了我,怕我受伤,挡了上去,是不是?”
  童夏咬了下嘴唇,“是。”
  陈政泽眸子瞬间红了起来,安静几秒,自嘲地呵笑一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命都可以给我,见到我,又装不认识,一口一个陈总叫着。”
  “童夏,你这两面捅我刀子的本事,给谁学的?”
  童夏咽了咽发凉的嗓子,轻轻呼吸了下,“陈政泽,我不知道怎么释怀之前的事情,我觉着我没做错,也觉着童海川说的是事实,我喜欢你护着我的样子,可也恐惧你不顾一切护着我的样子。”
  “我真的怕了。”
  坠楼,癔症,流言蜚语。
  哪一样她都不想陈政泽再经历。
  鼻尖开始发酸,童夏眼睛湿润了些。
  陈政泽指尖用力地点着自己的左肩旁,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我听到你是因为追一个和我相似的背影受伤,我他妈就也想冲我这也开一枪,我只有亲自感受下有多疼。”
  陈政泽指尖游走到心脏处,点着那块,“我这里才会好受,才能正常跳动!”
  童夏沉默地忍泪,她从一个深深心疼着她过去经历的人身上,感受到无可撼动的爱意。
  “还跟不跟我?”陈政泽没理会她那些担忧,只问了她这一句,郑重真诚的眼神中也带着绝望的破碎感。
  童夏静静地看着他,黑浓的睫毛上挂着细小水珠,里面倒映着陈政泽固执又无奈的黑眸。
  他话落的一下秒,童夏想到了左肩上的疤痕,这疤痕,是她对这问题的回答。
  同样的,陈政泽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姑娘对他,总是有数不清的犹豫,陈政泽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和乞尾摇怜的狗没什么区别,他就是要把她逼到绝路,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他就是要看到那些被她伪装极好的埋在她心底深处的挣扎和绝望。
  童夏被他这神情和动作搞的有些慌乱,她明白,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问她要不要和好。尽管他现在穿了西装,但骨子里的骄傲如少年时那样强烈,他可以再花费无数个七年,为她打造一个没有那么多伤害的空间,但绝不会,再这样卑微地问她一次要不要和好。
  这次拒绝了后,以后她靠近他一寸,他就往后退一丈,他可能会继续帮她摆平事,但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听到那颗心跳声。
  无声僵持了两分钟后,陈政泽无奈地嗤了一声,淡淡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左肩膀上的枪伤,我会还你。”
  他伸手拿了茶几上的身份证和钱包,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这次,他走。
  把玉坠项链还给她。
  童夏看着灯光下泛着光泽的完整无损的玉坠项链,眼底被深深刺痛了下。
  第89章 第89章 我有多好追,你不清楚?……
  赌徒也是有底线的,陈政泽的底线,就是童夏。
  他一脸冷漠毫不在意地往前走,经过她时,侧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寒凉,那神情,仿佛在凝视深渊。
  童夏也回看她,清澈的大眼睛里面盛着慌张,呼吸下意识减弱。
  屋内静谧得过分。
  踩楼梯的咚咚声,窗外的风声,甚至连钟表转动的声音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如果她此刻不直面自己的内心,放下那道迈不过去的坎,那么,她和陈政泽的关系,也如同平日里自然存在的声音一样,即将戛然而止。
  陈政泽手触到门把的上一秒,衬衫下摆多了道向下的力道。
  他垂眸看了看,童夏白皙纤细的手紧紧地攥着他衬衫,他偏头,勾了勾唇,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随机又很快消失。
  “干什么?”他冷声问。
  “跟。”她唇动了下。
  这个明确而美好的结论让陈政泽内心的雾霾全部消散,紧绷的身体瞬间轻松。
  “大声点。”他垂着头看他,语气并不怎么好,“听不到。”
  “我想和好了。”童夏固执地看着他,抓他衬衫的手像眼神一样固执,她以各种方式包围着他,生怕他就这样走掉。
  陈政泽明显地感觉到,衬衫被拽的越来越紧,她在害怕失去,这让他无比喜悦。
  他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毕竟,眼前的白眼狼挺会骗人。
  沉默将两人包围。
  童夏眼睫一颤,眸子刹那间红了,两滴泪水落下来,她手背快速抹去,又抬头坚定地看着他,“陈政泽,我很想你。”
  在放着陈奕迅歌曲的街头,在每一个她看不见他的日子里,在那些特别难熬且漫长的黑夜里。
  那件陪她漂洋过海的黑色衬衫,她叠了千百遍。
  陈政泽三个字,戳穿了她整个人生字典,无论她怎么翻人生这本书,他总是清楚明显又孤勇地落在首页上。
  每每遇到棘手的事,童夏都会坚定地告诉自己,陈政泽有多珍贵,多美好,曾经站到过他生命上的人,怎么可以懦弱呢?
  这个名字,代表着童夏一次又一次的勇敢。
  奋力穿过荒野和黑暗,只为拥抱你。
  所以,她务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上爬,让自己有能力成为他的后路。
  想到那些和陈政泽断联的日子,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苦起来,泪流满面。
  她哭着问:“陈政泽,你别走,我再追你一次好不好?”
  这次,决定权给他。
  陈政泽顿时慌了,他俯身和她平视,温柔地给他擦泪,“嗯,让你追。”
  许久没哭了,多少困难她都咬牙挺过来了。
  此刻却泪失禁,像小孩见到最信任的人似的,那些被积压的委屈,被放的无限大。
  陈政泽握着她的手腕,想让她松开衬衫,可她这会儿力气大到吓人,他用力也挣不开她的手。
  这内心满当当的感觉,是对他当年怎么都抓不住她的那种失落感的最好补偿。
  “别哭。”陈政泽耐心哄着,“我有多好追,你不清楚?”
  童夏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陈政泽大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先松开好不好?我没真要走,吓你的。”
  童夏依旧不松开。
  陈政泽偏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地吻她。
  童夏在他的耐心安抚下,终于止住泪水,她拽着他衬衫的手缓缓松开,却没离开他身体,白皙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衫往后滑,而后又紧紧地拽着他后腰处衬衫布料。
  陈政泽顺势把她拥入怀中,他笑着说:“童夏夏,你怎么这么爱哭?”
  童夏闷闷地回:“你刚刚那么凶,我以为你真要走了。”
  陈政泽哭笑不得,“按刚刚的情况,我不走,等你包养啊?”
  童夏吸了下鼻子,大概想了想自己的储蓄,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最近不是很富裕,我包养你,你生活水平得降低些,可以吗?”
  “不可以。”陈政泽弹了下她脑门,“少想那些歪门邪道,好好追我吧你!”
  “嗯。”
  “我耐心不好,你最好快点追上。”
  “好。”童夏笑了笑。
  陈政泽主动给她放水,“不是很难,把你偷着为我做的那些事,明面上做出来就成。”
  童夏点点头,静了片刻,问他:“刚刚你问我还跟不跟你的时,如果我立即回答了,是不是就不用追你了?”
  陈政泽扬了下眉,“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两人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谁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猜错了,我刚刚的意思是,还想跟我,就像之前那样好好追我,不想跟,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
  “工作原因也不行吗?”
  “不行。”
  “这么严苛?工作原因也不行。”
  “老子看到你分分钟硬!”陈政泽身体往前顶了下。
  童夏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三秒,随后快速地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哭干的脸,“你怎么这么经受不住诱惑?我还没追呢。”
  陈政泽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她的唇,嗓音沉沉,“两码事。”
  童夏笑,眼睛弯成月牙,“嗯,我会好好追你的。”
  她举起受伤的手臂,展示给陈政泽看,又指了指茶几上的玉坠项链,温吞道:“我今天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带项链?”
  之前她和陈政泽之间横着太多的猜忌,身不由己,没办法事事坦诚,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局面,因而主动向他诉说今天的事情,她觉着,受伤这样的事情,会比让陈政泽追着她问,更容易让他接受些。
  陈政泽看着撒娇的童夏,喉结上下滚了滚,内心的欲望不断往上涌,他说:“童夏夏,你这病来的还真是时候,一周只能做一次。”
  注意到他某个部位,童夏故作淡定地轻咳一声,“睡素觉对身体好。”
  陈政泽呵笑一声,“那不瞎了我这优势和本事?”
  童夏莫名想到昨晚的疯狂,下面轻微的不适感隐隐约约传来。
  陈政泽不逗她了,扯着她的手腕,往茶几处走,拿起玉坠项链,给她带上,又把头发给她理了理。
  童夏低头盯着玉坠项链看了良久,把正反面仔细看了一圈,上面的纹路浑然天成,一点没有修复过的痕迹。
  她问:“你什么时候修的?”
  “出院后。”
  童夏鼻尖又发酸,出院后,正是他们关系最僵硬的时候,他还跑去给自己修玉坠,明明很靠谱,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样儿。
  “哦,花了很多钱吗?”
  “几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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