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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丫鬟是皇后 第30节

  楚王惊得榻上飞身起,对着管事破口大骂。
  “快!送信的人呢?快让人上座喝茶。”
  楚王慌慌张张地一手捂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扶着额头。
  这一下子来的大事,让楚王手脚无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额······,给,给本王洗漱换衣。啊不,还是先给客人上茶。”
  “王爷,送信的士兵已经离开王府,临走前,属下已经叫人送上好的茶叶。”
  管家办事周到,桩桩件件都完美,行事间颇有大家族训练出的礼仪风格。
  “啊,啊已经走了。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就放人走呢,以后不许逾矩!”
  楚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寻个无中生有的借口,又骂了管家一顿。
  “你,去通知二小姐,叫她把八字赶紧交过来,怎么搞的,这女儿没一个省心的,说了今天拿来,现在还没送到。”
  楚王心急得很,想把这亲事赶紧落实,回信看都不看就催着要女儿八字。
  “王爷,二小姐今天早上已经把八字送到书房,就放在您手旁边的桌子上。”
  管家语气平静地说道,手轻指了指一旁的小台桌,那是整个书房里唯一还有点文气的东西,上面堆着一些拜贴、文件、账本。
  偌大一个王府总不能一点公事文章都没有。
  若不是总需要地方堆放这些正经资料,王爷估计早把这个桌子扔出去了。
  台桌最上面,放着的就是二小姐的生辰八字。
  今天早上,二小姐清晨便动身来正院递交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当时楚王还没起,没见到二小姐。
  二姑娘也不愿打扰王爷清梦,便没进屋请安。
  “额,嗯,咳,交了啊,刚才这灯火太暗了,都没看见好女儿的八字。你,去外面多拿点油灯蜡烛过来,房里太暗了。”
  楚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啊,很不满地赶管家出去。
  管家弯腰行了礼,领命出去。
  刚踏出书房门,又听见楚王在身后喊:
  “你也去通知二小姐,叫她在院子里好好备嫁,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出府了,现在就去!”
  不着调的命令一个接一个,但大管家始终稳稳当当。
  “是,王爷。”
  管家彻底退出书房前,回过头,好似平静地看了楚王一眼。
  第28章 第 28 章
  夜幕星垂, 空荡荡的院子里,几片破碎的枯叶打着卷儿的飘在空中。
  二小姐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低声的泣语。
  “我的以后就这样了,父王下定了决心, 我定是得嫁去国公府了。”
  二小姐面如死灰,对未来的婚事, 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只求他是个理解人的,将来能相敬如宾罢了。”
  二小姐性子文静, 除了时不时去西市的旧书店逛逛以外, 基本不出王府的大门。
  对于未来这个所谓的夫君,认知来源几乎全都是由南北往来的商人带来的小道消息。
  那些流通于楚州和都城之间做生意的跑商,为了赚钱方便, 在了解关于当地权贵人物的八卦方面,无人能敌。
  其实很好理解, 用现代的话来说, 当资本的利益超过百分之三百时,它将践踏一切法律。
  甚至还有一部分走商, 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先他人一步获得重大隐秘信息。
  这些南来北往的客商, 到了楚州,总会去东市的酒馆酒楼歇歇脚。
  酒过三巡、兴致来了, 呼天扯地的聊八卦,许多事儿就从他们嘴里传进了楚州当地百姓的耳朵里。
  府里外出的下人们在外头听了, 回来学舌给主子, 逗姑娘少爷开心, 以求得个赏钱。
  或者偶尔王府里的主子们出去西市、北市逛逛, 也能从那些掌柜的、店家嘴里听到那么一两句。
  所以在二小姐的印象中,国公府的次子, 就是一个混账。
  若是她嫁过去,怕是熬不过几年。
  看着小姐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叶果的心也仿佛被人拧着。
  “没事的,小姐,咱们是楚王府出嫁的,他国公府再厉害,也绕不过皇亲国戚去。”
  这句话说的倒是有点霸气,不像是以往的叶果。
  叶果对国公府的了解也没比二小姐多到哪里去,不过是假装强硬,强撑着安慰罢了。
  楚州和都城远的很,快马加鞭,也要四天、五天才能赶到。
  鞭长莫及,若是国公府真的做了点什么,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手遮天。
  一个落魄的王爷,又有几分可能还二小姐一个真相?
  况且以楚王的个性,怕是还要反过来怪罪二小姐,没有担好这份联姻的责任。
  叶果心里也清楚,此行凶多吉少。
  但看着慌了神、快要碎掉的小姐,身为贴身的大丫鬟,她想为姑娘做点什么。
  二姑娘的院子里愁云惨淡,王府其他人却各自浮动。
  早在楚王命令大管家去通知二小姐的时候,‘国公府回信定亲’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咻的一声飞快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可以说大管家前脚刚出正院书房的门,后脚这个消息就已经在下人们的嘴里传开了。
  一时间,王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侍卫都在嚼舌根子。
  “哎,你说二小姐真的会嫁到都城去吧?”
  “肯定会吧。主子们都嫁得好,国公府今儿个回信了,看样子应当是了。”
  “何止应当啊,那就是!要我说呀,二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享福的,一下子就嫁到了国公府。比大姑娘嫁的好多了。”
  “唉呀,这次二小姐应该也要挑几个陪房吧。”
  “你个老滑头,消息可真灵通,明天的梳妆选拔就会给二小姐挑人儿。”
  “那梳妆选拔不是给大姑娘挑人吗?你这婆子净瞎说。”
  王府的下人们,但凡有点心思奔前程去的,这时都躁动起来。
  就连金嬷嬷,也急着和刘奶妈喝酒。
  虽然她这把年纪了,肯定不会被大夫人挑去姑娘们的院子当陪嫁。
  但她有瑾姐儿啊,说好了的,以后每个月孝敬她三两银子呢。
  “姐姐,你告诉我些,我家瑾姐儿的本事你是知晓的,必定能中选,以后啊我让她天天来给您磕头。”
  金嬷嬷脸皮厚,刚入夜便蹭过来,找刘奶妈吃酒。
  在北市熟悉的老店里,砍价买了两碟子熟食,又肉疼地花了十几个铜板,打来一壶好酒水。
  刘奶妈刚办完事儿,为了大夫人王氏的吩咐。跑了一天的北市。总算是把明天梳妆选拔的胭脂水粉凑齐了。
  此时,累得躺在铺上,哎呦呦地直喘气。
  心里想着喝点酒能舒坦一点,便使唤身边的小丫头开门,放了金嬷嬷进来。
  两人都靠在铺上,吃的上头,脸庞红。
  刘奶妈夹了一块儿卤豆腐干子塞进嘴里,这卤豆干是下酒的熟食小菜,便宜的很,几个铜板就能在北市的店里买一碟子。
  碟子得自个儿带,店家是不提供的,如若要用店里的碟子,得花钱,一文钱一个。
  “金妹儿啊,不是老姐姐我不告诉你,但凡主子这次没那么严,我透露些,也不成问题。”
  刘奶妈的这声妹儿,只是场面话,表亲近之意,两人并没有真的姐妹关系,也没拜把子的意思。
  这一次大夫人王氏估计是动真格的,想给女儿春娘寻摸个真正有本事的妆娘,盯选拔盯得紧。
  虽然下头的婆子们仍然有空子钻,偷懒贪钱不成问题,但是私自透题,不敢的。
  “哪能害姐姐呢,不透题,就说说主子们的喜好。瑾姐儿有真本事,那些人万万比不过的,明天一准儿能入大姑娘的眼。”
  金嬷嬷积极的讨好着,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刘奶妈把酒碗添满,又给自己倒了些,面上却有些不满,若是提前得了消息,瑾姐儿就完全不愁了,明天看谁人能阻碍她拿三两银子?
  “你拿我当亲姐姐,我也拿你当好妹妹看待。今日个,我就给你透露点消息,别想着大姑娘的院子了,你家瑾姐儿没那个命。”
  刘奶妈端起碗吃了口酒,咂咂嘴,又继续说:“大姑娘的妆娘其实早就定了,不用想了。这次选拔还会给二小姐寻摸一个,你家的瑾姐儿,若是真有本身,就早点换条路子吧,免得耽误喽。”
  “都这个时候了,别想着大姑娘了,趁还有时间,赶紧想想法子,进二小姐的院子吧。二小姐也是有前程的人。跟着去那富贵繁华的都城里长长见识,将来若是放了身契,出来后,就是嫁个读书人也是使得的······”
  听到这儿,金嬷嬷的酒都醒了三分,追着问道:
  “老姐姐,从国公府里出来,真的能嫁读书人相公吗?”
  在景朝底层老百姓的认知里,读书人都是有大学问、大前程的,很有地位,将来都是能封官加爵、住大宅子的。
  像金嬷嬷这样伺候人的丫鬟婆子,若是在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嫁给读书人当正头娘子,那就如同在现代买彩票中了一等大奖。
  金嬷嬷火急火燎地问,使劲儿摇晃刘奶妈的身子,但刘奶妈已经吃醉了,絮絮叨叨、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也听不清。
  眼瞅着再得不到什么了,金嬷嬷失望地左一步、右一步地晃晃荡荡回东角屋去了。
  一进屋,都不等沈瑾说话,金嬷嬷就急着打听她在梳妆房学画妆学得怎么样,还拿她跟明天要参赛的其他四个人比较。
  沈瑾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
  明天就是梳妆选拔,她这会儿要是跟养母说实话,肯定被/逼/着拿第一,去抢大姑娘的陪嫁位置。
  这和她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我手艺学得一般般,实在是比不过其他人。”
  她沈瑾是讲诚信的人,当初说好了不抢脂奴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再说了,非得争那第一干嘛呢,对她的救命计划又没帮助。
  “都怪那宋赔钱货,不肯教你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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