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外面的人正是天君。
上天入地, 多少人穷极一生想要瞻仰一下天君的容颜都是镜花水月空幻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运气好, 躲在桶里就能见到别人求之不得的梦中仙家。
天君缓缓转过了身,桶里的两个人这才看的清天君的神情。
阴曲流见天君的次数不比邪风忱多,所以只是在一刹那觉得“有些苍老”了以后, 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腰间的那个锦囊袋子上。
都说天君有一法宝,强到可以重开天地,被他小心的收到了他随身携带的锦囊里,随身携带不敢大意。
阴曲流上一次是去天界打架的,自然没有功夫细看那所谓的锦囊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细看起来,那锦囊真的和自己身上的没什么不同,严格来说,还不如自己身上这个好看呢?
身为一个天君,那个锦囊显得略微掉价。
黯淡无光的表面,零零散散的穗子,还有土了吧唧的吊绳,怎么看都像是人界小摊子上特价处理的便宜货,估计扔在大街上,也没几个人愿意弯弯腰捡起来。
天君低着头在台子上走了几步,从这盏琉璃灯走到那盏琉璃灯,复又走回两人拜天地的地方站好。
天君始终低着头,仿佛那几块地砖上能开出花儿来一样。
就在阴曲流以为他要和邪风忱一直窝在这里等天君看到自己眼珠子掉出来才能为止的时候,天君突然转身,端起一盘子果子走到围栏边,一颗,一颗,一颗的将果子悉数扔向了天际。
看的出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气,这些果子在天空中连个弧线都看不到直接就消失的不见踪迹,不知道是被扔进了天界还是砸到了哪个倒霉蛋的脑袋上。
果盘里能扔的都被天君一个一个不厌其烦的扔干净后,他像是解脱了一样大袖一挥,将盘子碟子一应扫到了地上,转身坐了上去。
阴曲流有些不耐烦了。
本就是想看看这家伙突然来这里做什么而暂时窝在桶里好做准备,结果这天君和有病一样不是逛台子就是扔果子,看上去能自己从这折腾一晚上,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要在这桶里待一晚上。
不行,绝对不行!
阴曲流想要破桶而出,被邪风忱死死的按住了手。
两人目光交汇,邪风忱用嘴型说道:“别动,他快走了。”
阴曲流心生疑惑,暂且按兵不动的继续等着。
果然,这天君坐了一小会儿,在阴曲流的腿脚都要麻掉之前,重新起身,撑着围栏望了望外面的大好河山和无垠天幕。
“小崽子,既然你不肯放过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见到的你的那一刻起,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不过现在也来得及,只要我想,你依然是我手心里的一只小蚂蚁。”
阴曲流:这能忍?
阴曲流刚要起身,邪风忱欺身送了上了自己的唇。
阴曲流:小忱忱,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想要弄死你,你居然还有心思和我亲亲?你起开,我帮你出了气后让你亲个够。
邪风忱:“他手里有我娘亲的骸骨。”
邪风忱的声音近乎哀求,声音里的哽咽更是刺的阴曲流浑身都跟着邪风忱抖起来。
阴曲流咬了咬牙,最后咽下口中的苦水,闷闷的回道:“好,你别着急。”
天君一个人在台子上像是唱戏一样的自唱自演了许久,终于准备打道回府。
阴曲流想到当年那张嚣张至极的嘴脸,还有刚才他口中提到邪风忱的恶毒样子,阴曲流深吸一口气,直接点了邪风忱的穴位,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乖,等我回来。”
正要腾云而去的天君没想到身后的桶盖突然先自己一步飞了出去,紧接着,自己的脖颈上就多了一条冰凉如水的绳索。
“你怎么在这里?”天君一边想要挣脱阴曲流的遏制,一边头脑快速的转动,想要找到可以反制住阴曲流的方法。
阴曲流没有吱声,只是慢慢的将绳索勒进天君的脖颈中。
“你...住手,你不能杀我。”天君断断续续的说道。
阴曲流才不听那些废话,他打算择日不如撞日,直接就在这里,把自己的新仇旧怨一并了结了最好。
天君感觉的自己的脖颈已经被绳索割破了很深的伤口,他的血液里已经感受到了绳索的冰凉。
他还在挣扎,阴曲流还在慢慢加力。
“我...死,他也得死。”
阴曲流手上的绳索微微松了一下,阴曲流沉了一口气,“少拿这个吓唬我,你以为我信?”
“你...若是想看着他死,大...可以再用点力气。”
天君终于在自己马上马就要断气前想到了能够牵制阴曲流的重要人物——自己那个糟心的私生子,邪风忱。
阴曲流虽是不信,但是涉及邪风忱的安全,还是手下留情,反手一捆,将天君的双手背到身后,用绳索给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君,此时被阴曲流绑成了一个阶下囚该有的样子扔在自己方才拜天地的地上,阴曲流撸起袖子,围着天君走了一圈,往昔过往历历在目,激的阴曲流瞬间兴奋了起来。
“老白菜,我找你都找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真好,真是贴心,怎么?来送死的?”阴曲流坐在放贡品的台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手中牵着傀儡线的线头,防止天君自己解开了绳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