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长诀走近他,无奈道:“我当然不是,爹,你不觉得你很莫名其妙吗?”
还反过来说上他老子了。
来福不愿看到接下来的惨剧,他默默闭上了眼。
“我莫名其妙?!”封太平被气笑了,他指着封长诀破口大骂:“昨日我是怎么嘱托你的,让你看看国宴上的小姐们,有看上的我们封家自会去提亲,你是怎么做的?!”
原来是怪他太心急,去请了圣旨。
封长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甚在意:“我就是太喜欢她了,想早日与她在一起。我是有点心急……”
“你可知你喜欢的是一位男子?”
“什么?!”
封长诀瞬间浑身一僵,仿若天降五雷霹雳将他劈了个透彻,他脑中浮现美人的长相,初见只见到了容颜,再见又喝醉了酒。
仔细一想他从未清晰地见过真人。
“哼。”封太平从鼻腔哼出怒气,继续补刀,“不仅是位男子,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儿,皇亲裴家的小公子。他十六登科状元,因容貌出众,指认探花,京都不知多少姑娘家想嫁,你倒好,想把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娶作妻子。”
“你就没想过,国宴只邀五品以上的官员,除了史官就是皇亲国戚可入宴,他一六品的郎中如何能入宴?更何况他还是圣上的爪牙,是眼线。你今日这一出,圣上未怪罪还好,若是怪罪下来,你自已看着办。”
方从喜欢的姑娘是个男子的事缓过来,就听到父亲的一番话,他心中一惊,差点犯下滔天大错。
“今日一出,京都人全晓得了。看看往后还有没有姑娘嫁与你。”
封长诀:“……”
今日一出,他也不敢娶京都的姑娘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待在边疆,不来这京都丢人。
“过几日,你亲自带着赔礼去裴家赔不是。赔礼从圣上给你的赏赐里出。”封太平轻轻几句话就让封长诀心死了,他一见钟情的姑娘是个公子哥就算了,这件事后还要去腆着脸去赔不是,封长诀有心无力地“哦”了一声。
“是不是后悔懊恼,早让你听老子的话,你不听,现在好了,活该!”封太平在他伤口上撒盐,封长诀犹如行尸走肉,主动走到两位侍卫面前。
“我知错了,打吧。”封长诀咬牙跪下,心想,最好把我打醒了。
这副样子惹得封太平反倒不好意思再打他。
“没出息!说到底都是你太冲动惹下的错,这些日待在家抄五十遍经书。”封太平挥手让拿军棍的侍卫们退下,瞪着封长诀。
“哦——”
封长诀慢吞吞地起身走回堂屋,窗台的玉瓷瓶里的花儿枯萎成皱巴巴的一团,封长诀不愿再看,他走去书案拿墨笔抄书。
看他这样,封太平有点担忧,勾勾手指:“来福,这些天盯着点你主子。”
“是,老爷。”
第4章 不是聘礼
“少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少爷,别抄经书了,小的陪您出去散散心吧?”
“少爷啊!别不小的啊!”
这些日子封长诀把自已关禁闭,整日除了抄书就是练剑,闷闷不乐。
抄完最后一遍经书的封长诀用笔敲了敲来福的头,后者“嗷”一声,双手摸摸被敲的脑袋。
“消停会。”
“疼,少爷。”来福瞄一眼抄完的经书,字丑得别有一番风味,像鸡爪,来福挠挠头,“少爷,你这写的什么字啊?”
“你不识字,看不懂很正常。”封长诀双手举起宣纸借窗户光亮欣赏他的“鬼画符”,来福不忍直视,他虽看不懂字,但还是有点品味在身上的。
就他家少爷那幅字,放闹市里卖,蚊虫都不会光顾。
除非用来镇邪。
封长诀往后仰,伸伸懒腰:“终于抄完了。”
“少爷,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封长诀一把揪住来福的衣摆,使力扯他回来,厉声道:“你去禀告什么?”
“老爷吩咐,少爷抄完就要去禀告他,好去裴府赔礼。”来福如实回答。
“等等……”封长诀背一下挺直了,他不可置信地拈起手中的宣纸甩了甩,“要拿这玩意去赔礼?”
“少爷,小的也不知道,老爷是这样吩咐的。”来福一头雾水,他只负责传话。
趁封长诀崩溃,来福偷偷溜出去。
手中的纸摞成一沓,在饱经风霜的一双手上翻来翻去,封太平眉头皱起,好丑的字。
他哀叹一口气叠起纸,目光瞟到站姿吊儿郎当的封长诀,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纸给他怼脸上。
“丑得不可喻!”
封长诀扯扯嘴角,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字上不得台面,就别拿给裴家看。”
封太平冷笑一声:“老子偏拿,你如此喜欢丢脸,老子让你丢个痛快。人家小裴大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正好让他给你批阅批阅。”
封长诀:“……”
是怕他还不死心么?
“万全,带上这些,一并带去裴府。”
“是,老爷。”
万管事上前一步接过罚抄的纸张,收进袖袋中。
闻言,封长诀怔住:“你不去?”
“我去什么,这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封太平挽好衣袖,看穿着,一身干练铠甲,应当是要去校场带御林军,边疆无事,自是收了兵权,挂职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