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过波兰人没郁闷多久，因为他很快想起自己的老乡莱万多夫斯基，对方现在也背井离乡在拜仁务工呢。而且听说拜仁宫斗严重，德国又很排外，更何况德语比英语难学多了，波兰人天生就不喜欢德国人。
  想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总之，有人比他惨就行。
  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的库茨扎克刚回到更衣室，一个水瓶就迎面飞过来。
  库茨扎克大惊。
  他手忙脚乱地靠门将反应迅速避开，水瓶最终擦着他的肩膀掉在地上，沉闷的落地响声让波兰人心惊胆颤。
  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有没有水漏在地上，又或者是瓶子有没有被摔坏，脑子全是一个悲伤的想法：不是吧兄弟，就算你再怎么想让莱恩回来，也不能直接动手砸我吧？这不合适吧！
  更何况，把我砸死了也没用啊。
  库茨扎克淡淡的悲伤没持续多久，就变为发自内心的惊恐。
  因为在更衣室的最中央，已经彻底红温的范佩西正喘着粗气，眼神凶悍的和大卫·莫耶斯对视，而旁边的鲁尼，竟然若隐若约站在素来不和的大将军旁边。
  完了，彻底完了。
  ——这是库茨扎克脑海闪过的唯一想法。
  更衣室内讧，咱们曼彻斯特联在英超联赛真的不混了？
  并且他环视一圈，发现其他队友竟然都在各干各的事，丝毫没有上前来劝架的意思。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想维护主帅威严的意思。
  资历深如吉格斯，现在竟然不闻不问，正低头盘手机给莱恩发短信。
  库茨扎克很想劝范佩西冷静，毕竟大卫·莫耶斯又不是亨特拉尔，他不能真用木棍揍对方一顿，哪有球员揍主帅的？这像话吗！
  只是他劝解的话刚冒头，就听见大卫·莫耶斯梗着脖子说：“现在！立刻！从我的更衣室滚出去！明天开始去预备队报道，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球员！”
  boss
  库茨扎克绝望，您少说两句吧。
  ……
  垂着湿发的莱恩原本正在认真倾听记者问题，因为他来的有些晚，曼联主帅莫耶斯已经回答完问题匆匆离开，正在这时，突然有工作人员急忙闯进来，弯腰在莱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采访的记者们很快敏感地发现，小贝克汉姆的脸色微变。
  “抱歉，”莱恩冲镜头点点头，“我要先去个厕所，失陪。”
  说完，他就在记者的窃窃私语声中起身离开采访现场，并且背影略显匆忙。
  *
  莱恩刚来到主队更衣室，低头就看见门外躺着一个被摔坏的水瓶。从水瓶的惨状可以看出，摔它的人当时究竟有多愤怒。
  他刚推开门，就听见范佩西说：“我不会像尊重温格、尊重弗格森一样尊重你，因为你不值得。你的引援手段差劲，高压的训练方式把我们训得像条狗，却根本不会为球队带来胜利。”
  鲁尼站在范佩西旁边，费莱尼挡在莫耶斯身前，他紧紧地保护着自己的恩师，防止他真的被气急败坏的荷兰人揍一顿。
  范佩西继续道：“……你根本不值得尊敬，你是个差劲的主教练，你——”
  “罗宾！”
  莱恩大声开口，打断荷兰人。
  他快步走到他面前，手搭在范佩西胸前，轻轻推了他一把，并且冲他摇摇头。
  “不要说让自己后悔的话，”莱恩隔开双方，“罗宾，别在愤怒时说话。”
  范佩西看着莱恩，英俊的面孔因为怒火而扭曲。
  但后者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神情，只是平静地和范佩西对视，没有退让。
  半晌后，荷兰人重重地喘口气，说：“你做主，我听你的。”
  所有曼联球员围成一个圈，把几个人围在中间。他们或审视、或评估、或挑剔、或满意地看着莱恩顺利化解一桩爆发的更衣室矛盾，人不会用这种眼神打量后辈，莱恩之前从未被他们如此注视过。
  室内氛围仍然紧绷，大卫·莫耶斯惊疑不定地看着范佩西和莱恩，嘴唇蠕动半天，最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教练先生紧紧闭着嘴，双手不断颤抖。
  “好了。”
  吉格斯轻而易举地插入话题，“都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几个大男人这样像什么话？我们又不是伯明翰人，不搞黑/帮那一套。”
  乌云散去，吉格斯顺着毛摸莱恩，笑眯眯道：“干得不错莱尼，咱们家小宝宝长大了——别管罗宾，他就是这个暴脾气。瓦扎，把这个木棍拿走，曼联更衣室不需要这个，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荷兰更衣室？这儿可没有亨特拉尔。”
  范佩西喘着气低头，对吉格斯暗中的斥责全盘接受。
  球员可以暗中抱怨教练，甚至明面上嘲讽，但吉格斯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更衣室把矛盾公开化，引起队内斗争。
  开什么玩笑？曼联绝不允许分裂，这又不是国家队。
  莱恩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眼尖地发现门被开了一个缝隙，门外隐约有人影闪过。
  他当即大喝：“谁？！”
  莱恩冲过去推开门，但外面却一片空荡。
  *
  “我就说怎么在更衣室找不到你，竟然跑去了曼联更衣室。别这样，莱恩，你知道米兰爱你，我们爱你——瞧，我的心都要碎了。”
  大巴上，蒙托利沃和莱恩开着玩笑。
  莱恩昨天在赛后发布会尿遁久久未归，他作为队长去找人找半天，还差点在老特拉福德迷路，最终竟然在曼联更衣室找到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