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大哥!”贾瑗无语了,现在还想着教贾璮?这是教妹妹的时候?
贾瑆和张镇都是审惯案子的,这种人不要见太多了,这会子,都不用口供了,基本可以认定了。贾瑆看着是在教贾璮看清她的话,实际也就是在回复李纨,你说这些没用,我不信。
当然张镇心里也觉得郁闷,总不能说,因为她挑唆了,就治罪吧?没人证,没物证,这种最是恶心人了。他有点期待的看着贾瑆,靠着办案子起家的大舅子,一脸的从容,显是他早就胸有成竹了。
贾璮也不傻,现在就是凶光渐起了,现在她突然想到,每次她和老太太起冲突时,李纨似乎之前都有和自己聊过天,每一次和李纨聊过之后,她都压抑得想死,于是老太太一开口,她就会忍不住想反驳。所以她到庙里之后,才会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反而宁静了。好像睡得都好了很多。所以贾环和自己一般,也被哄骗了。
贾瑗这会也许是最纠结的,她脑子里其实还是在反复的权衡,她身边坐的是贾兰,这是她亲哥哥的遗腹子,纵不是嫡子,也是哥哥惟一的孩子。所以大家把他记在李纨的名下,但因为不喜欢李纨,于是府里还是留了一手,淡化了身世,但只要李纨想作妖,就能立即让贾兰脱开李纨的掌握。
当然,这是当初王夫人想的,她这么做倒不是什么深谋远虑,只不过是怕李纨用贾兰抢了她宝玉的爵位和家产。现在看来,王夫人倒是做对了一件事。
但是,李纨刚刚也说了,贾兰要考功名的,现在若是锁拿了李纨,贾兰的前途就完了。哪怕不是生母,也是嫡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的。若是从前,她也许就要说算了,把李纨关进家庙,永不许出来。然后大家揭过不提。但是,现在遵纪守法这是贾家立身的根本,也是贾瑆在朝堂立身的根本。轻轻的摸了贾兰一下,看向了贾政。
“父亲,环哥儿回来找过你没?”贾瑗决定还是尽量的还原真相吧?刚刚丈夫有问贾瑆对贾环做过尸检没。有没有药物的反应。而贾瑆没说话!那么,她就假定,李纨没有这种药。
不过也是,李纨毕竟还是无知的妇人,还是寡妇,根本都不许出门,府里的下人也都受过训,她既不太可能知道有这种药,也不太可能弄得到这种药。再说,是以李纨的性子,她应该也不会那么做。
那么她能做的,就是要让贾环感觉到绝望,觉得他和贾璮其实在这个家里已经活不下去了,所以激愤之下,冲到老太太那儿做了傻事。
什么能让贾环感觉到绝望?等老太太死了,两房就得分家,他们就得搬出宁荣街。而二房的事,贾赦也不太好管了。那么他的人生就捏在了贾政手里。而贾政听贾瑆的话,贾瑆又不是亲生的,等老太太死了,他会真心的对待他们这俩庶出的弟妹?这不要太容易忽悠了。所以,现在贾政对贾环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于是,不让贾环和父亲聊天,让贾环增加绝望感。
贾政摇头,想想,“不过晚上读书时,环儿有些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但老太太身体不豫,我也没什么心情问他。珚儿、兰儿,环儿和你们说过什么没?”
“没,儿子倒是找过他,他躲开了。”贾珚忙说道,他是暖心的孩子,觉得贾环心情不好,也知道贾璮被逼出家,贾赦没说一声,他也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事后,他是去找过贾赦的。
那日,贾赦只说,这会子不下决心,将来,贾璮的性子,要么烧死她自己,要么烧死别人。还是去佛门清净地好好修来生吧。
这话,贾珚都听不下去。不过他也是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也就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贾环说了。虽说觉得该安慰一下贾环,不过贾环没给他机会。
“孙儿去找过小叔叔,不过可能小叔叔怪孙儿打晕他,一直不搭理孙儿。”贾兰也忙说道,说完看了李纨一眼,但没说下去。
第647章 各有心思
“所以你是不是请你母亲去看你小叔叔?”贾瑗注意到了,温声说道,说着还轻轻摸了一下贾兰的头,一脸的慈爱。
贾兰和姑母的感情也是可以的,见姑母问了,忙笑着点头,“是,侄儿请母亲去开解一下小叔叔,毕竟是一家人,等着大老爷消了气,小姑姑自是就可以回家修行了。”
“那你知道,小叔叔拿了小姑姑的嫁妆没?”贾瑗还是笑盈盈的看着贾兰,就像平日里与他闲聊一般。
“不知道。”贾兰下意识的摇头,但马上又看了一眼母亲,这话又回到了原处。全家人都不知道的钱,怎么就到了母亲的手上。
“姑奶奶这话说的,刚说了,璮姐又不是拿了一匣子银票,是我说昧就能昧的。这里头有产业、有人,回头我说这是璮姐儿给的,别人也不会信吧?我说了,我会给老爷,只是一忙,忘记了。”李纨气鼓鼓的说道。
贾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就是啊,这又不是银票,这是一大笔产业,只要李纨一动,贾家人就知道了。母亲没那么傻。
“这个我信,你一定会交给老爷,不过,不是现在,应该是贾璮死后。”贾瑆点头。
大家一块抬头看着贾瑆。
“我听蓉哥儿说,有人向珍大嫂子建议,让族里除去璮儿的名字,或者给庙里送白绫。”贾瑆笑了一下,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尤氏的性子多么聪明,王熙凤在她那儿都不一定真能讨到好。尤氏也是感激老太太的,深知老太太帮了自己良多。特别是两个妹子能嫁得这么好,全亏了老太太。若是被尤老娘弄成半掩门子,她这宁府的老太太还当得下去吗?真的连过世的老头子的脸都被丢光了。老太太去世,两房人也许都各有心思,但是,都是诚心诚意,想最后为老太太多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