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薄祁闻嘴角扯开一丝笑。
心说这姑娘察言观色的本事是愈发娴熟。
倒显得他这人太不体贴。
于是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转身就进了卧室,抬脚踹关了门,把她压在床上亲。
其实早在吃饭那会儿,他就想过用这个方式惩罚她。
但总归是公共场合。
可回到家后,心境又变得不同,他只想专心地与她沉沦在私密的爱河中。
温燃也的确是很聪明的一个姑娘。
她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生涩,害羞,变得勇敢而热烈,于是两人纠.缠的那个吻,由起初薄祁闻的主动进攻,变成了两人较劲般的难舍难分。
温燃几次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如一条涸辙之鱼,拼命依附在他身上,才有存活下来的氧气。
她从没有那样渴过,渴过将眼前的人占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今晚所有的,那种无能为力的空虚。
薄祁闻也同样没有这样失控过。
失控到为她每一寸触碰颤.栗,忘记她此刻仍旧不适合与他更深一步的交融,却执着地予取予求。
后来停下来,也是因为他摸到她那片厚厚的卫生棉。
太不合时宜的一个夜晚。
温燃眼尾滚出生理性的水汽,凌.乱地躺在被子里,露出一大片雪白滑腻的背,微张着唇,努力呼吸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水敲打窗棂,为这个夜晚增添出不一样的韵律。
薄祁闻就是那会儿,瞧见她腰窝处,那一道浅棕色的疤痕。
指腹轻轻抚摸上去,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温燃很轻地颤抖了一瞬。
就是这一刻冷静下来。
薄祁闻在她耳畔很浅浅喘息着,问她,“这是什么?”
温燃抿住唇,好一会儿才说,“小时候受伤留下来的疤痕。”
那是她对身体最自卑的一个地方。
从没有人发现。
如今就这样落在了薄祁闻眼里。
她扭头看他,眼睛雾蒙蒙的,“是不是很难看。”
那伤疤不算短,薄祁闻用手稍稍量了下,大概七八厘米的样子,而看这疤痕,估计当初伤得很深。
薄祁闻星眸微蹙,眼中是爱和垂怜。
他说,“怎么弄的。”
温燃被他有力的臂膀搂进怀中,靠着男人温暖坚实的脊背,薄祁闻把她搂得很紧。
或许是这刻的旖.旎麻痹了神经。
温燃扯了下嘴角,第一次不带痛感地说起这件事,“小时候我爸打的。”
话音落下,空气静默了一瞬。
薄祁闻哑着嗓子开口,“他经常打你?”
“嗯。”
温燃云淡风轻地回答,“只有一次留了疤,当时我后面柜子的有玻璃,我撞到上面,玻璃碎了。”
薄祁闻深吸一口气,一种无法遏制的痛感,通过两人的肌肤贴合,涌入心流。
他吻她的颈窝,“那时候是不是很无助。”
这份迟来的问候,几乎一下粉碎掉温燃一路以来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
她眼眶氤氲起水汽,很快便泛起红。
她哽咽着,却努力笑笑,“还行吧,就是太疼了,这些年腰一直不大好。”
听她这么说,薄祁闻便又替她揉了揉。
刚刚他有些难以把持,差点儿折腾她的腰。
他一边揉一边说,“如果不喜欢这道疤,改天可以带你去国外除掉。”
温燃稍稍侧首看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所以你也觉得丑吗?”
薄祁闻垂下浓长的眼睫在她唇上亲了亲,“不丑,你什么地方都不丑。”
不管这句是不是善意的欺骗与哄。
温燃都觉得,薄祁闻愿意这样待她,够了。
起码现阶段,她心满意足。
至于未来的……也许是那晚经历的一切,让她在天真的年纪,天真的想努力一把,她并没有觉得情况太糟,甚至于那个靡靡之夜的后来,她主动让薄祁闻教她,怎样亲手去安抚他躁动的一切。
再从浴室出来时,两人都已精疲力竭。
温燃躺在他怀里,被困意席卷,听到他在耳畔说,“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
听到这话,温燃睁开眼,在黑夜中朝他眨了眨。
有那么一瞬间,她动容到,几乎快要丧失理智地说爱他。
然而,没有。
她回应他的,只有睡前一吻。
那吻很容易便激荡起薄祁闻溺爱她的心。
唇畔勾起一抹缱绻笑意,他任由她在怀里拱了又拱,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终于找到舒适的姿势,转身搂住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说到底,那个夜晚受累的人还是薄祁闻,以至于那一觉,薄祁闻难得睡得那样沉,直到第二天十点才醒。
而一个小时前,温燃就已经穿戴整齐,在公寓楼下等茹姐的车。
未施粉黛的一张巴掌脸,披着长发,戴着帽子,穿着咖色风衣,有种文艺片女主的氛围。
太过独特的气质和高挑靓丽的身形,茹姐刚把车停下,就一眼就找到了她。
降下车窗,茹姐很认真地看着她,眼里几分劝诫,“没打招呼就去见金子坤,真的没事吗?”
温燃深吸一口北城秋天的冷空气。
明明心没底,却还是态度坚定,“他真生气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