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女眷们反应不一,或惊艳,或暗骂,或嫉妒,统共逃不出这几种。
唯有孟瑶光与岑听南不同。
孟瑶光终于有了整场宴席第一个笑容,她看向乾云帝,看到乾云帝眼里不掩饰的惊艳,终于扯出个悲而凉的笑来。
岑听南大约是全场唯一注意到这笑的人了。
“你又在看什么?”顾砚时带着酒意的嗓音响起。
“看贵妃娘娘,她笑起来真美。”可是也真的很让人心疼。
“瑶光?”顾砚时不明白,全场都在看伽罗耶,岑二姑娘为什么却被瑶光吸引。
“她一直很好看。但有的人眼瞎了,看不见。”顾砚时淡淡道。
岑听南对他口中这人心知肚明,被他的说法逗笑,眉眼弯弯赞同地点点头:“没想到我们左相大人也如此有眼光,那伽罗耶呢?你觉得她美么。”
转过来,却不小心对上一双热烈的眼。
那眼里盛着浓浓的酒意。
什么伽罗耶,他哪里看得见。
倒是趁着众人都看向伽罗耶的这短暂时分,众目睽睽之下,顾砚时将岑听南拉了过来,借着酒劲靠在她的肩头。
“所以,方才被他捏过的,是这儿么?”顾砚时捏着她的耳垂摩挲许久。
他眼见着岑二姑娘耳根一点点泛起薄粉,这样圆润可爱,这样白皙粉嫩,这样精致小巧。
顾砚时喉头滚动,终于在鼓点与欢呼声到达鼎沸时,狠狠咬了上去。
这是他的。
第23章 山雨欲来时(4)
后来宴席是如何结束的,岑听南已经彻底不知道了。
顾砚时的荒唐举动让她惊怒且羞臊,全副身心都只担心他们被旁人看了去,那她娇纵的名头上只怕还要多加一重狐媚。说她累得从来都清隽如竹的左相大人,不分场合做些混账事。
是以当顾砚时低笑着将她半揽入怀中,她也没再推拒,半推半就地以这样柔顺的姿态上马车回了府。
而后在房中第一件事便是同他翻脸。
岑听南很生气:“宴席上头,你怎能这样?若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顾砚时连眼皮都未抬:“看到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逾矩了么?”
岑听南被他话里的无赖噎住:“……可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文臣不是最重名声了么?怎么顾砚时不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呢?你是怕旁的人看见?还是只怕宴席上的哪一个见到?”顾砚时垂首看着岑听南,琥珀色的眼里没甚情绪。
岑听南蹙起眉:“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传出去说我勾引左相大人胡来,我爹爹的脸面往哪放?”
顾砚时看她半晌,终于牵起唇来:“原来岑二姑娘是在担心这个。”
岑听南:……不然呢?
岑听南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努力拉下一张脸强调:“总之,日后不许再在外人面前胡来。”
顾砚时捉住她话里的漏洞:“哦?所以现在没有外人,便可以胡来了?”
岑听南哑然:“自、自然也不可以。你也是外人。”
“但你可是我的内人。”顾砚时嗤笑,直接上手将她双手手腕抓在一起,反剪在身后,以一种让岑听南面红心跳的姿势将她轻轻压在了屋内那张黄花梨的圆桌上。
直像一株待人采撷的牡丹,含着露珠似的,娇艳欲滴。
“别乱动。”顾砚时喝住不断扭动的岑听南,“给你手腕上药。”
岑听南顿时静了下来。
他怎么注意到她手腕不舒服的?
“上药就上药,你用的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岑听南脸一点点红起来,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胸前两团柔软硌在冷硬的桌上,他把她当什么,以为她是他那些犯人么?
是了,听说左相大人平常没别的爱好,闲来无事最喜欢的,便是去大理寺替大理寺卿审犯人!
他审过的犯人就没有不招的,大理寺上下不知多敬重这位满脑子都是公务的尊贵宰辅。他们以为顾砚时冷情冷面,一心为公,却别想瞒着岑听南。
她早看出来了,这人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去做……做那些出格行径!
他从前难道就是这样审人的么?对男子也这么暧昧么?!
岑听南越想越气恼,药膏落在手腕上被他细细涂抹,泛起的冰凉触感也压不住她心头的火。
她挣扎着想把顾砚时踢开,却被他轻而易举闪过。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到这夜色里正亟待盛开的牡丹上。
岑听南彻底僵住不动了。
“非得这样才乖是吗?”顾砚时一手扔控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却不知从何处寻出一根长方形的事物,此刻正隔着长裙贴着她最脆弱无助的柔软之处。
冷硬、坚实的长物,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带着哭腔问:“这是什么?!”
“别怕,不过是夫人幼时最喜爱的玩伴。我命人照着将军府那根的模样,重制了一根。”顾砚时慢条斯理道,“现下夜深,左右无人,不如我们好好清算清算,白日夫人犯下的错?”
此刻屋内昏黄一片,屋外夜色四合,偶有星子闪烁,四野寂籁,岑听南抽抽噎噎的委屈声间或响起,将夜色都撩拨得醉人。
“我哪有犯错,惹上李璟澈又不是我愿意的!”
顾砚时掂着手中戒尺:“李璟澈是个疯的,放浪形骸,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