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不过是想尝尝这个男人的滋味儿,用强的也行,手下人得了示意,足足盯了郁府半年,终于找到机会将他阿妹打晕了捆回府中,温瑞瑞等着郁文柏上门接人。
她都想好了。
顾砚时那样清冷如月华的,要将他束起来,逼着他跪下,逼着他认错,逼着他将自己的清高摔在泥里对她俯首,逼得他红着眼求她才有滋味。
而郁文柏这样把勾魂夺魄写在脸上见谁都撩一撩的,得惹怒他,见一见他桃花皮下冷漠寡情的一面才好。
可温瑞瑞想了那样多,唯独没想到郁文兰和郁文柏本就是同一人。
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喜好扮女装?
龙阳癖好的人。
这男的难不成,已被别的男人尝过滋味儿了?
这个认知将温瑞瑞恶心坏了。当场将郁文柏扔出了永安侯府外头,再也没打过这人主意。
她是喜欢收集俊朗男子,但不喜欢不干净的,更厌恶喜欢男人的。
温瑞瑞已经许久没见过郁文柏了,此刻骤然在席上见着,又见他一身女子装扮不知打什么主意,顿时什么情致都没了,一叠声地喊:“阿蛮,将这两人都扔下去,快些的。”
这叫阿蛮的女子手已经握上郁文柏的手腕,一扬手就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拽了一个趔趄。
方应溪尖叫一声,挥着拳冲上前来同阿蛮搅打在一起。
可她虽为将门之后,实在连个功夫的皮毛都没学到,三两下就要被阿蛮撩翻在地。
围观惊呼声阵阵,瞧着这荷宴就要变成一场闹剧。
一个眉目爽利,侠客一样的姑娘突然出现,利剑带着朔风直刺阿蛮,银光飒沓如流星在众人面前游走,一个恍神就将这阿蛮踢得跪倒在地,利剑架在了脖子上。
竟也是个丫鬟。
“温姑娘真是好大的排场。我这相府还轮不到你做主!”岑听南含着怒气的声音自众人后头响起,一众人都回过头去看。
宴席的主人终于姗姗来迟。
早桂飘落于树梢飘落,微风送来池间莲叶清香。
远山与水雾之间,岑听南只略施粉黛,秋水神玉为骨,衬得她比金桂贵重,比晚荷明艳,美得好似画中仙般。
画中仙眉头锁着,怒意酝酿其中,削减了几分仙气,这美貌却因真实而显得更摄人心魄了。
一时间连女儿家们都看痴了。
“嘶。”不知是谁小声地吸了口气。
像一把利刃划破凝滞的空间似的,接连有赞叹声响起。
“这是……岑二姑娘?”
“从前就美,如今更甚了。”
“难怪左相会大张旗鼓两次求娶。”
“瞧这神态便知,他们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温瑞瑞的手心都快被自己掐破。
又来了,总是如此,这岑听南独得上天恩宠!不弱的出生,配上这样的容貌,她嫁什么顾砚时,她应该去后宫争后位!
妒意在温瑞瑞的胸腔里疯长,一开口,声音尖利得将她自己都吓得一滞。
“怎么,你请的客人冒犯到我这个郡主了,我连处置个普通丫头的权力都没有么!”温瑞瑞恨恨地看着,“岑听南,你可想好了。得罪侯府的后果。”
岑听南对她的挑衅充耳不闻,将方应溪扶住,上下查看过确定她无事后,这才责备地看着郁文柏:“你就在旁边这么看着?”
郁文柏双手一摊,无辜地眨眨眼:“我一个弱女子,她这婢子膀大腰圆,我打不过不是很正常?”
岑听南不欲与郁文柏多费唇舌,她刻意来迟许多,想要探听的消息已经听到,这温瑞瑞……也不必再留她在府中惹眼闹事。
她看向玉蝶:“将这婢子同她的主人一道请出府去,相府不欢迎如此跋扈的客人。”
“满池的碧莲,都要被这人吓着了。”岑听南沉了脸。
温瑞瑞脸颊肌肉抽动,双目一瞠,脸色愈发难看。
“岑听南,我是郡主,你敢对我如此无礼?!”
一旁的世家女们早就三两成群私语起来。
上京城平日多闲暇,大家都无趣得很,难得有这样的乐子可瞧,一个个眼里都闪着光似的。
岑听南挥挥手:“玉蝶,送客。”
“岑姑娘,不,如今该喊左相夫人了,气场愈发强了,远远瞧着,甚至有左相之风呢。”
“但是……这样得罪永安侯府真的好么,左相会不会怪罪她啊。”也有为岑听南担心的。
立刻有人反驳:“别傻了,别说左相,单拎岑家出来,难道就会怕了一个势不如从前的侯府么?”
“金家那个不是说侯府和九王爷还是谁搭上关系了么,温瑞瑞多久没出来闹过事了,突然敢来,说不定真不是空穴来风呢。”
温瑞瑞犹在怒斥:“岑听南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今日你敢用强将我赶出去,明日就等着我爹在朝上参顾砚时吧!到时候顾砚时还会护着你么?一封休书将你赶出门去信不信!”
方应溪担忧地握住岑听南的手:“南南,不用这样……若是让左相为难……”
她话没说完,但席上的人都懂。
女子出嫁从夫,娘家再势大,更多时候还是听夫君的。左相同侯府,哪一方地位都不低,若侯府真攀上了王爷,诬告到圣上面前去,哪怕是圣上再护着相爷,终究也是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