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宋春画疼得捂着脸,满眼地不敢置信,她指着秦知夷,“你!你!”
  萧家是侯府,各房虽都不比萧羿一房承袭爵位,但也均在官中有个或虚职或要职的。
  女眷们脸上多少都挂着体面,即使话刺到面上,也不会失礼地动手打人。
  秦知夷扬手又甩了一巴掌在宋春画没捂着的那半张脸上,这下彻底把宋春画打懵了。
  “本宫不喜欢被人以下犯上的指着,这一巴掌是另外赏你的。”秦知夷冷冷说道,“本宫一向有仇当场就报,宋姑娘若是心里气不过,也可立时还一巴掌来。若是不敢,就闭上这张惹祸的嘴。”
  宋春画虽嘴上呛声厉害,但她一个宋家四小姐怎么敢去打公主?
  见宋春画只捂着脸,眼神愤恨地看着她,秦知夷揉着手腕,在前厅里踱步着。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些上位者的威慑,说道,“昨日本宫已经提醒过萧羿了,今日不妨再提醒一遍诸位。本宫虽嫁进你们家,但本宫不是什么萧羿的新妇,本宫姓秦,是先帝亲封的长仪公主。你们这宅子里的弯弯绕绕若是攀扯上本宫,本宫就会如今日这般,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宫十岁时是怎么在宫里闹的。”
  秦知夷小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跋扈过好一阵子,只因后来有着贤德的父母压制着,才收着那乖戾的脾气。
  她这话一出,厅上一阵哗然。
  私底下猜测昨夜分房睡的人,也揣摩出萧羿是在顺着这公主的脾气,立时将嘴巴闭得死死的,再不敢乱嚼舌头。
  第30章 罚抄
  春令时分,公主下嫁侯府。
  驸马又是军权在握的抚军大将军,这几日京城里出门闭门谈的都是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
  这日夜里,丞相府李家府邸外。
  一个容色清丽的姑娘背着个包袱,跟在她娘乔氏身后。
  乔氏走在前头,颇有些不满地回头唤了一句,“十娘,走快些。”
  崔十娘哎了一声,低着头往前跑了两步。
  李府西南角门处,站着两个仆从,衣着打扮比之乔氏和崔十娘还要齐整些。
  一个眉毛粗黑的仆从有些不耐烦的赶人,“去去去,哪门子来的穷亲戚,这可是丞相府。就要上夜,府里贵人都要歇息了,你明日再来。”
  若是正经亲戚也不会半夜来扰,必是能得了拜帖上门来。
  看门的仆从看眼前两人的模样,便知是拐了十七八弯的穷亲戚,所以言语并不客气。
  乔氏这是刚从御史府崔家过到李家这边来,她自然不会轻易走了。
  她只摸出些银子来,央求道,“小大人,只求您进去同你们家轲二夫人身边的容枝姑娘带句话就成。”
  眉毛粗黑的仆从百般不愿接。
  另一个小眼睛的仆从在一旁听了许久,看见乔氏摸出的银子,他眼里冒光,一把接过了。
  他数着袋子里的银子,语气随意,“别杵在当口处,在那墙根脚下等着,小爷我替你走一趟。”
  眉毛粗黑的仆从见状,皱了皱眉。
  刚头二人还在门边闲话,小眼睛的仆从近日总同园子里的几个设局作赌的厮混,身上输了个干干净净,正说着想要借一笔钱再去赢回本。
  眉毛粗黑的仆从看他这样子,就知他又要去赌,忙低声道,“若让门子里知道,看管事的不把你打脱一层皮。”
  小眼睛的仆从正要拐身进园子里去,他道,“怕什么,现在是轲二夫人帮着管家,她可是脾气顶好的人。今日上夜后,林家会设局玩乐,我拿这俩歪瓜裂枣只去玩个半刻钟的,还能让人逮着不成?”
  崔宛禾的院子里,几个二等丫鬟忙着烫熨崔宛禾明日进宫要穿的命妇服。
  明日是秦知夷婚后,头一回进宫面见皇后和太后。
  正巧崔宛禾也要进宫去谢太后之前的赏赐,二人明日就一同进宫去。
  含枝经过外间,问着几个丫鬟,“夫人睡下了?”
  一个丫鬟停了动作,唤了一声含枝姐姐,又笑着道,“没呢,今日晚食做了一道灼八块,夫人多吃了些,这会就积食了,刚从园子里兜了圈回来呢。”
  含枝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进里间去。
  崔宛禾正卧在美人榻上。
  含枝走近了些,低声说道,“姑娘,崔家五少爷夜里在酒楼喝酒,和太仆曹家二房的打起来了。那曹家下人机灵,闹起来时,就派了人去廷尉府衙值夜处报官了,曹家的现下还昏迷不醒,五少爷这会就被抓了去。巧的是,今日正是轲二爷当值,刚崔府太太遣了人来说,太太让您给二爷捎个信,这夜里监牢阴冷,先将五少爷放出来,明日再审这案子。”
  崔宛禾睁了眼,浮现出一丝不耐烦,“这夜半的,好好的他去同人喝什么酒?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李轲向来秉公办事,我这会拿什么同他说?”
  “正是这个理呢,我也是这么回太太那边来递信的人。”含枝低了头回道,“长仪殿下大婚,谢太后赐了京城里所有酒楼大摆七日宴席,五少爷最爱凑热闹,这会就喝出事来了。”
  崔宛禾又道,“母亲那边派人去找曹家的说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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