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来祝令时的家境很一般,甚至跟中产比起来还有些拮据。
  幸好我有钱,叶罗费想,他还有这么多烧钱的爱好,要是没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但他现在还没恢复身份,就算国外的资产再多,在中国也只是个没身份没存款的穷人,要怎么才能帮到祝令时?
  叶罗费有些苦恼。
  他一边听一边思索,自然没有听到祝令时后面的解释:之所以在国外身无分文,实则是由于父母感情不合,母亲忙着挣钱,竟然忘记吩咐手下的人给兄弟俩打款,不过这个乌龙事件很快得到了解决。
  祝令时依旧小声说着:“我母亲一直觉得儿子该穷养,在我和哥哥十八岁成年之前,她给我们的钱一直都很少。”
  这一句话,叶罗费只听进去了一个穷字,他露出惋惜的神色,摸了摸祝令时柔软的黑发:“太可怜了,如果你小时候遇到我,我一定带你去住我家的城堡。”
  干燥温暖的触感不断轻抚着他的头顶,祝令时怔愣愣的,问:“你说你家有什么?”
  “没什么,”叶罗费解释,“大房子,只给你住的那种。”
  祝令时点点头:“确实,但我现在觉得小房子也挺好的,打扫起来比较方便,看上去也不空旷。”
  叶罗费说:“家里的卫生都是我做的,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祝令时低下头,小声说:“等你走了,这里还是我自己一个人,那不就只剩我打扫了吗。”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罗费忽然凑上来,吻住青年的嘴唇。
  祝令时的确是喝醉了,但并不挣扎,或许这其中还有点儿默许的成分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叶罗费摘掉了他的眼镜,那双漂亮的、此时有些水光潋滟的凤眼终于没有任何阻拦和障碍地出现在眼前。
  祝令时晕晕乎乎地,潜意识里似乎明白男人在干什么,心里有点儿抵触,但身体倒是很乐意似的,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更喜欢叶罗费这种款式的吗……
  叶罗费亲了亲他的唇角和鼻梁上的痣,像一只心爱的大狗叼住自己的骨头一样,俯身将青年压在沙发角落里,吻落在每一寸肌肤。
  好香,好好看,终于可以亲到了。
  直到现在,叶罗费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不过祝令时现在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比什么都重要。
  他望着青年绯红的唇瓣,眼神亮晶晶的:“你决定接受我了,是不是?”
  祝令时眯着眼睛,张嘴刚要说话,叶罗费的唇便凑上来,舌尖灵活地探入他的口腔,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吞了进去。
  他对祝令时是越看越喜欢,当初在边境线受了重伤,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祝令时,那个时候,叶罗费只觉得惊艳。
  他少年时之前在中国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像祝令时这么漂亮的男人,白皙的皮肤,清隽的五官,隔着镜片也很好看的眼睛,还有那双看陌生人时清凌凌的冷淡眼神。
  一想到这,叶罗费便有些激动。
  祝令时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似乎有了不可言说的反应,脑海陷入宕机。
  等等,撞号这个事儿还没解决呢……
  他从叶罗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摸索着去找沙发上的眼镜,哑着嗓子说:“抱歉,先等一下,我们能不能——”
  这句话还没说完,叶罗费封住他的嘴巴,充满暗示意味地说:“今天晚上找我喝酒,不就是打算等我喝醉了试探我吗?”
  祝令时愣住。
  “我知道,你已经打算接受我了,”叶罗费充满自我攻略地分析道,“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等……唔。”祝令时想说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晕晕乎乎间,他感觉自己的衬衫开了好几个纽扣,便半睁开眼睛,好商好量地说:“叶罗费,我刚才想问,咱们是不是撞号了?要不今天就先做一半,怎么样?”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却偏偏不是真名,叶罗费有些懊恼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肩膀。
  他坐起来,上半身伤痕累累,肌分明:“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祝令时怀疑道:“讨论?我们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
  “嗯,已经讨论过了,是你忘记了,”叶罗费提醒他,“你说,你要在上面的。”
  没等他说什么,叶罗费已经抱着他的腰,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对不起,是我忘了,从现在开始,你在上面。”
  祝令时心里诧异,睡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说实话,他还没准备好,而且这是能说在上就在上的吗?
  垂下眼,望着身下这具完美的男性躯体,他的脑子彻底不转了。
  -
  第二天。
  早上的闹钟照常响起。
  祝令时罕见的,没有感觉到宿醉的副作用,他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去按床头柜的闹钟。
  不伸不要紧,这一伸,酸痛的肌肉牵连着全身,疼得让他皱起眉。
  “……”就好像一整晚没睡跑了一个50公里一样,最酸疼的还是大腿。
  昨晚玩儿疯了的时候,感觉还很良好,谁知道当时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现在完全没办法正常起床。
  祝令时关掉闹钟,维持着姿势默默地想,洋人果然有洋人过人之处。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叶罗费像条黏人的大狗,快速凑过来,坐到床边热情地问祝令时:“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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