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系统现在对人类的美丑标准极度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江彦宏也算是帅的吧？”
  陈嘉瑞回答它，“如果外貌按十分制来看，叶锦是九分，那江彦宏就是……”
  系统赶紧接话：“满分？”
  陈嘉瑞：“十二分。”
  系统纳闷：“怎么还多出两分？”
  “那两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系统不想跟他这个恋爱脑说话，自己玩去了。
  江彦宏的声音从安全帽里溢出来，听起来不是很清楚，不过陈嘉瑞还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说：“上来，我带你过去。”
  陈嘉瑞愣了一下，他脱口而出，“你也去拳馆？”
  这次江彦宏不再说话了，眼睛的意思是要上就上，不上我走人了。
  十字路口的另一条路亮起了绿灯，像被突然放开闸门的洪水，两边立刻交汇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陈嘉瑞心里微微震动一下，下一秒，他干脆利落地抬腿跨上了摩托车后座。
  废话，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江彦宏的这辆摩托车外形酷炫，座椅其实并不高，对叶锦这个一米七几的个子也算友好，但是后座并不好坐，尾部翘起，陈嘉瑞的上半身自然往前倾，他的前胸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江彦宏的后背。
  就算隔着一件皮衣，陈嘉瑞都能感受到他整个后背的肌肉防御性地紧绷了起来，上半身尽量往前挺，恨不得跟他划出楚汉河界。
  陈嘉瑞本来想趁机搂一下他的腰，一看他抗拒的姿势，只好反手抓住车尾的扶手。
  快到拳馆的时候，陈嘉瑞凑到他耳边喊了一句，“我还没吃饭，先去那边的夜市吃点东西！”
  江彦宏带着那天救他的闪电头盔，看起来很厚实，陈嘉瑞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反正对方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刚想凑近了再说一遍，就看到他熟练地在路口拐了个弯，直接朝着夜市去了。
  原来他听到了，陈嘉瑞想，江彦宏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带上了一层又刺又硬的铠甲。
  明明听到了，却一声不吭，但是还是按自己的意思来了。
  就像这几天他一直在吃饭的时候套他近乎一样，表面上排斥自己，其实内心已经慢慢接受他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上摩托这么私人的座驾。
  江彦宏将车停下了馄饨摊的后面，这里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自行车和电动车，他的摩托车停在中间，显得格外威武霸气。
  熄了火，一侧长腿放了下来保持平衡，头盔也摘了下来。
  江彦宏的头发有点长，摩托车骑起来帅是帅，唯一不帅的地方就是头发，再好的造型也会被压得扁塌。
  江彦宏动作熟练地拨了一下前面的头发，让它们再次有型起来。
  脑后的头发没顾上，有一缕翘了起来。
  陈嘉瑞盯着，手心有点痒。
  想帮他顺又怕对方反感，但是这么放弃又不甘心，最后轻手轻脚地帮他压了一下，这才从摩托车上下来。
  “你要吃馄饨，我请你？”
  陈嘉瑞将包斜跨在身上，试探地问了一句。
  江彦宏把安全帽挂在安全帽的把手上，长腿跨下了摩托车，“不用了，各吃各的。”
  陈嘉瑞并没感到失望，最起码没赶他走。
  老人看到他们高兴地打招呼，“来了？小伙子今天都有空了？”
  老人的记忆不错，自己好几天没来她也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记得他上次说江彦宏太忙的话。
  他笑了笑，“嗯，今天都有空。”
  老人一边忙着一边说道：“你们先坐，一会好了叫你们。”
  陈嘉瑞转过身去，看到江彦宏站在简易桌子旁边，没坐下，正在皱眉。
  他一看就知道原因了，三张桌子上面都摆着残羹冷炙，剩下一半汤水油腻腻的碗，掰开的随意丢在一边的一次性筷子，有的人还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小吃，吃完的塑料袋也扔在上面。
  陈嘉瑞走过去，利索地把垃圾收拾成一堆，顺手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又把碗端走，给老人送到了身后。
  最后用纸巾将桌子前前后后地擦了一遍，江彦宏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你……”
  陈嘉瑞挑了个最干净的马扎递过去，问道：“怎么了？”
  自己问他又不说了，江彦宏沉默地坐了下来。
  陈嘉瑞猜到他要说什么，解释道：“奶奶一个人忙不过来，反正我也闲着，顺手的事。”
  老人的动作麻利，他话音刚落就在背后叫他们，“小伙子，馄饨好了。”
  陈嘉瑞应了声，站起身来，一转头看到江彦宏还坐在那里，没有过来的意思，像是在发呆。
  他先给他端了一碗过去，然后再把自己的那碗端过去。
  夕阳落得很快，这条小夜市在市中心与城中村的交界处，一边是年岁久远的青石墙，一边是完工不久的钢筋水泥。
  整个太阳隐没在了高楼之后，给参差不齐的楼宇镀上了层层叠叠地光圈，最外侧是青色，往里一点是淡淡的粉，最后是橘和黄混合在一起，橘中有黄，黄中有橘。
  路边的灯很微弱，摊贩有自己的准备，纷纷点亮了自家摊位上的小灯，温柔地泼洒在这条蒸腾着余温和油星的街道。
  馄饨的热气渐渐升腾起来，模糊了江彦宏英俊带着锐气的五官棱角，夕阳的余光，各种小灯的光芒在他的头发上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