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嘿!你个臭绵绵,怎么看见你相公一点都不高兴!脱衣服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奚越跪在床上, 先是卸甲,后是脱衣, 猴急的模样让宋知止花容失色。
“我叫人了啊!”宋知止的嗓音都是抖的。
“你叫呗。”奚越坏笑着凑近,“喊破了嗓子也…… ”
“来人啊!”
奚越大惊失色,连忙捂了宋知止的嘴巴, 央求道:“好绵绵, 好绵绵,别叫,我不对你做什么, 相公就是太想你了,你可真香……啊,你真香……”
一边说,这奚越就把头往人怀里拱,像只小狗似的,宋知止本就只穿着件轻薄睡衫,奚越这一拱,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掀了人衣裳,露出光洁的胸膛来。
“真美,我娘子真美。”
“你是属狗的吗?”
奚越亲得砸吧砸吧的,宋知止是推也推不开他,被人逼了角落。这奚越头发又硬,刺得他脖子痛。
吻继续游弋,兀地宋知止浑身一震。
“那里不行!”
奚越却像匹饿狠了的狼一样,怒道:“为什么不行!我要亲个够!”
说罢,饿狼扑食,宋知止又羞又怒,到最后也不挣扎了,奚越把他弄痛了,他轻哼一声,带着哭腔说:“我讨厌这样。”
奚越一愣,抬起头来,口涎挂在嘴角,亮晶晶的,“这还没到…… ”
宋知止泫然欲泣,靠在墙角,幽幽道:“我讨厌这样的不明不白。”
说罢,他推开了奚越,转身匍匐到被褥里,“讨厌你,真的,讨厌死你了……”
“绵绵。”奚越推了推他,欲望虽依旧蓬勃,但到底在宋知止淡漠的态度总冷静些许,“对不起嘛。”
他连忙凑近到宋知止耳边,“不是什么不明不白!我这回娶定了你,真的!”
“什么话,我大宁朝还没有男子与男子结婚的。”
“现在就有了!”
“你也不问我愿意与否?”
奚越再度一愣,又露出獠牙来,“那这可由不得你,论力气,我比你大,论官职,我这回上任东州,也比你大!论那个玩意儿嘛……”
奚越的手又伸进了被窝里,摸来摸去,宋知止羞得打他。
“你要是这样说,你现在就下床,日后你我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好绵绵,别这么说,我就是太想你了,知道明日回了家定是要被姐姐管教,不能出来找你了,今日夜闯你厢房是我不对,对你这样那样也是我不对,可你千万别说不嫁给我,我是惦记着这事儿才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
“你!”宋知止转头看他,愤道:“你是脑子坏了不是?”
“大抵是坏了。”奚越笑嘻嘻地躺到宋知止身边,把人搂了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被你在朔西用书打坏的嘛。”
宋知止还想挣扎,就听奚越好言道:“绵绵莫动,相公一路上可累得慌,进了城就来寻你了,绵绵,就让我抱着你睡一睡,什么都不做……”
说罢,这奚越倒真闭了眼,悠哉悠哉地打起呼噜来。宋知止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见人比起上次见面沧桑许多,风尘仆仆满脸疲态,便也不再动了。
“罢了。”
缓过神来这绵绵也是喜上眉梢,多日思念之人终于近在咫尺,恍若做梦。他翻了个身,贴着奚越胸膛,张开手搂紧人精壮的腰。
“娶就娶,嫁就嫁,谁怕谁?”
奚越露出洋洋得意的微笑,双手发力,将人抱得更紧了。
——
幽深地牢当中,火光摇晃出守卫那可怖身影,张牙舞爪般地好似要将牢中人撕碎。冯延年一袭黑衣,从长长的阶梯上拾级而下,走进这晃动的群影当中,来到最深处的牢房门前。
牢房正中央,徐无眠身着朴素棉衣,盘腿席地而坐。
冯延年站在门口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徐将军。”
徐无眠幽幽地睁开眼睛,颔首道:“问冯大人安。”
“不必多礼了。”冯延年挥了挥手,守卫便打开牢门,他走了进去。
“这里可真冷,不是吗?”
“习武之人修身铸体,这点严寒,不算什么。”
“明日就要对你提审了。”
“下官知道。”
“刑部和兵部一起。”
“下官听朝廷的。”
见徐无眠问一句答一句,无任何情绪显露,冯延年思虑片刻,走到徐无眠面前,蹲下身来,道:“晚饭,吃了吧。”
“用过一些。”
“嗯。”冯延年环顾四周,地牢幽暗潮湿,冷若冰窟,道:“这里是兵部的地盘,他们对你好些,只是过不了几日,罪一定,你就得去我们刑部,接下来,还有大寺,这寒冬腊月的,轮一遭下来,徐将军铁打的身子骨,也是得搓磨掉半张皮。”
“那也还剩半张皮,够用。”
“好,有骨气!本官欣赏你的骨气,元辅亦是如此!当初那林见善对你有知遇之恩,如今你在东州这几年,该还的也是还了,可他林见善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道路,夜钦你还是得睁开眼睛,看个明白啊。”
徐无眠扬起嘴角,“路么,有人引了上去,就是自己走的了。下官这几年在东州,是赵帅的属下,当然,兵部是林大人辖管,我自然也隶属于他。只是冯大人话中有话,下官乃一愚鲁武将,听得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