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又重重的咳嗽了两下。
  南寂烟已经生过孩子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个大概。
  但从不熟悉的人里口里听到这样的话,白皙的脸上还是染上了些许的不自在。
  怪不得那天他会说,她甚至不会完全要了自己的身子,也绝对不会怀孕。
  想来也是因为他那方面有损,以致她明明生过了孩子,手上却还有代表贞/洁的守宫砂。
  南寂烟也深知这种事于男人而言多么的重要,自然不会想到,苏言溪是故意拿这种事来诓骗她的。
  南寂烟其实并不在乎他身边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但她确实不想让南雁归喊另一个人为娘亲,也不愿意她成为世子府里可有可无的小姐。
  可父亲还深陷囹圄,她不能为了南雁归,放弃父亲…
  苏言溪没错过她眼神里的一丝挣扎,她将剩余的茶水喝完,以退为进:“既然南姑娘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也一定会在毒发前,为雁归安排好归宿。但还是希望南姑娘再考虑一番。”
  南寂烟低下头来:“民女会认真考虑的。”
  苏言溪恐再生变故,她就将南雁归留了下来,有林夕照顾着,再加上又刺杀的事情再前,南寂烟即便不舍,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见马车逐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林夕立即看向头戴毡帽的苏言溪,挑眉道:“没同意?”
  “应该是有什么顾虑。”苏言溪伸手拽了拽头上的毡帽:“只不过我还没找到缘由。派人继续跟着吧。”
  林夕耸耸肩:“或许是单纯看不上你。”
  “也是。”苏言溪认同:“毕竟娃都那么大了,他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林夕笑笑,压低声音:“我说的是你。不是那位。”
  苏言溪诚心请教:“怎么说?”
  “我在外面听你说话,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也不怕吓到人家。而且还说自己那方面不行,虽然你确实不行,可一个正常的姑娘肯定是不愿意跟着你守活/寡吧。”
  苏言溪思量了两下,前一个原因确实是她故意的。
  蛊毒发作,她确实是有些着急,想把人给早点弄回去替她解毒。
  还有就是…一想到南寂烟会通过那样的方式给男主解毒,她却还得忍受,她就忍不住生气,不想给男主做嫁衣。
  甚至想摆烂,把女主气的永远别去永丰才好。
  她这样矛盾,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隐隐的对被女主拒绝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只能说是疼痛干扰到了她的思考。
  后一个原因…
  苏言溪说:“我还是很行的。”
  林夕白了她一眼,顺手把了苏言溪的脉搏:“你还别说,南姑娘好像确实有点用,没发作的那么严重。真是她那什么玉佩的缘由?”
  她低头,从药箱里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药,又忍不住道:“别说行了,不喝药,明天就得被阎王给收走。”
  苏言溪:“……”
  吃晚饭的时候,南雁归才从睡梦中醒来,翠桃道:“小小姐,你醒了?”
  世子府没有伺候小孩子的人,苏言溪见翠桃长的面善,又长于膳食就把她拨过来,暂时先照顾南雁归了。
  她向外面传达了南雁归已经醒了的消息,又道:“小小姐,你有什么要吃的吗?”
  南雁归不认识翠桃,眨巴了两下眼睛,她往床里面爬了爬。
  软乎乎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是谁啊?”
  翠桃也未曾和这么大点的小孩子相处过,她道:“小小姐,我是世子府上的人,我叫翠桃。”
  南雁归墨色般的大眼睛闪了一下,奶声奶气道:“世子?”
  她记得她爹爹的名字好像叫世子。
  娘亲也喊爹爹世子。
  这个名字…不好听,也不好吃…
  但那是爹爹的名字,…也还行吧。
  南雁归皱起的眉头,又放平了下来。
  翠桃详尽的解释:“是啊,永丰的寿昌王世子。”
  这么长的名字啊…
  她还没问出更多的东西,门就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永叽里呱啦世子。
  她记不住爹爹的名字,实在是太长了。
  进来的苏言溪抬眼就看到了一脸戒备的南雁归,她从手里拿出个簪子出来,走过去递给南雁归:“雁归,你娘亲暂时将你放在我这里。”
  她深知南雁归这般大的孩子,突然离开母亲,应该是极其不适应且害怕的,她不由自主的放软了语气。
  南雁归将簪子握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娘亲的簪子。
  苏言溪说:“小心些,别弄伤自己了。”
  “不会的。”南雁归右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的:“会小心的。”
  “好。”苏言溪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问她:“你今年几岁了啊?”
  南雁归小心翼翼的抓着苏言溪的衣服,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娘亲说我四岁了。”
  似乎是因为在苏言溪怀里,声音不由的染上了些许的羞意。
  苏言溪:“四岁,还是个小朋友。”
  她将翠桃派出去,去查看提前准备好的晚膳。
  她将小朋友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可这椅子又太高,太大了一些,小朋友坐在上面,手完全勾不到桌子,她记得现代的时候,像这么大的小朋友,应该还在坐宝宝椅吧,这么大的椅子应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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