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苏言溪伸手一捞,又将南雁归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南雁归的脸红扑扑的。
  她娘亲辛苦,自大长大后,她就没让娘亲抱着吃饭了,可在大梵寺的时候,她还是见到过来上香的小孩子被父母抱着的场景。
  她爹爹虽然没有小虎的父亲长得勇猛,也…还算有力气。
  苏言溪可不知道她的小九九,落下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南雁归
  南雁归今天也换了身漂亮且更合身的浅蓝衣服,软乎乎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一双和女主相似的清澈乌黑的眼睛,衬得小脸精神又有活力。
  许是因为刚刚醒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醺红。
  虽比刚见的时候好多了,可还是太瘦弱了一些,风一吹就没了似的。
  苏言溪心想,以后可得好好监督她好好吃饭。
  翠桃领着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晚膳端到了餐桌上,随即关上了门,出去了。
  苏言溪说:“做饭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让她们随便做了一些。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之前也没怎么和小孩子交流过,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要耐心一些?
  南雁归的视线在桌子上看了一圈。
  不仅有绿油油的蔬菜,还有…牛肉,鱼肉,鸡肉。
  可娘亲说她体弱,荤腥有损脾胃,不让她吃,最多也就是吃个鸡蛋,她咽了咽口水。
  苏言溪说:“会用筷子吗?”
  “会。”南雁归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夹了最近的青菜。
  她吃饭慢条斯理的,胃口到还算好,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不吃肉吗?”苏言溪想起来南寂烟这几年好像都住在大梵寺,那地方见到荤腥确实是不容易,她伸手夹了块不太油腻的牛肉:“尝尝这个。”
  南雁归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犹犹豫豫道:“娘亲说会生病,不让我吃。”
  “嗯?”苏言溪轻眨了下眼睛,猜测应该是魏仓这边没见过南雁归身上的蛊毒,故南寂烟在她的饮食上十分注意。
  也是不容易。
  她的声音愈发的柔软:“吃一点,没关系的,我问过林夕了。”
  她揉了揉南雁归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娘亲见了,也会高兴的。”
  苏言溪很好奇,她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
  南雁归歪了歪脑袋没说话。
  因为她是在梦里见过爹爹的。
  —
  将南雁归送走后,南寂烟去牢狱看了自己的父亲,南义正。
  南义正在牢狱里并没受多少苦,只除了身上的衣服脏污了一些,其余的便无大碍了。南义正也知这些怕都是三皇子的功劳,他沉下声道:“寂烟,我让你待在大梵寺就是为了不让你和皇室有关系,你现在是不是…”
  南寂烟垂下眼睫,伸手将提前准备好的膳食一一取出,并未答话。
  却也是另一种默认。
  南义正叹了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那孩子呢?他是个皇子,能容得下一个野/种?”
  南寂烟的脸白了几分。
  南雁归她,不是野种。
  她再一次为自己将南雁归留在了他那里,而感到正确。
  至少…没人会说南雁归是野种。
  南寂烟手指泛白,解释说:“我把她放在她父亲那里了。”
  “什么?”南义正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还有脸来要孩子?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女儿南寂烟干的好事。
  宁死也不说那男人名字的气人模样,还冒险给他生了个孩子。
  他说不得重话又不想让南寂烟回京城来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他就让女儿留在了大梵寺,一待就是五年。
  条件虽艰苦了些,可没有那些纷纷扰扰,也不失为一个养孩子,养身体的好地方。
  哪曾想,他被人陷害到谋反案里去了,他女儿还得过来救他,给人当侍妾。
  他从未见过的外孙女又不明不白的被人给抢走了。
  南寂烟依旧不说出名字,她道:“父亲。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南义正:“……”我这罗里吧嗦的一堆,就是白说的是吧。
  他威胁道:“你敢给别人做侍妾,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那娘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半夜过来找我拼命。”
  提到早逝的娘亲,南寂烟微微勾了勾唇角,她低头将饭盒整理了一下,道:“替我向娘亲问好。”
  许是她太过不孝了,近五年没有去过娘亲的墓地,以致娘亲从来不给她托梦。
  南寂烟拎着食盒从牢里走出去。
  刚一出去,她就见到了骑着白马的三皇子—赵枫知。还有站在一侧的弟弟南锦盛。
  “南姑娘,可否到酒楼一叙?”
  大概是要将事情提到明面上去了。
  林采荷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姐。”
  “无事。”南寂烟安慰她,却心下一沉,跟着人去了酒楼。
  落座后,赵枫知摇着手里的扇,道:
  “上次一别,已近五年,没想到南姑娘还是如此端庄动人。”
  面前的戴着毡帽也难掩秀丽端庄的相貌,而且明明已经二十有余的年纪了又还生过孩子,却依旧漂亮的不可方物。
  她五年前就动过将人纳入宫里的心思。
  那时候给她留的位置还是侧妃,可她那该死的太傅老爹,竟然偷偷的把人送到了大梵寺,导致如此绝色,不知被谁给捷足先登,还生下了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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