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本安苏子了解这一点，决定为这一支她看好的队伍贡献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当然，这个帮助是匿名的。她目前无法光明正大的支持学校任何一个社团。
  这段时间她的出现就让人隐隐开始怀疑排球部的真实意图了。左不过是一些想要走捷径的人的酸言酸语，但本安苏子不愿意影响到其他人。
  西谷夕知道她的想法，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跳起来摸着本安苏子的脑袋，晃俩下，让她把这些烦恼通通丢掉。
  本安苏子被他扯了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努力站稳，最后开始生气地将西谷甩手丢出。
  “混蛋，给我好好走路啊！”
  133.
  日向翔阳和本安苏子的关系正在稳步发展中。但是两个人明显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本安苏子终止了排球部打卡的行程，日向翔阳就努力维持着每日的午餐聚会和晚上的电联。
  有时候他们也不说话，任由电话通在旁边，日向翔阳趴在书桌上奋力解决家庭作业，偶尔有些不懂的题，他直接开口问电话那头的本安苏子。
  本安于是把笔记本往回翻，对着日向那边的题，不太温柔地给他讲解解题步骤。
  有一次西谷在院子里，听见本安苏子厉声的语气，身子抖了三抖，默默地从院子撤回，老实待在房间和田中龙之介发消息：“翔阳，可能真的有点抖m啊...”
  手机那头田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稍稍令俩人觉得有些变化的，大概就是不自觉地视线会对上。可能是排球馆里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在午餐后的休息时间，他们聊着聊着就会突然地对上眼睛。
  这让本安苏子有些不自在。
  这不比排球馆，当时他们还隔着一楼与二楼的距离。如果她要是个近视眼，那个距离估计连对方的长相都看得模糊。但现在是一个教室，一张桌子，面对面的距离。本安苏子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
  迎着阳光的橙色眸子，在光的照射下清澈得吓人。
  本安苏子掩饰地移开视线，将头发撩到自己耳后。
  “苏子，你又换耳钉了呢？”
  日向翔阳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夹着排球。
  “哦，对。”
  这个耳钉是个小巧的淡路结形状，隐在发丝间像深林里肃穆的神社。
  “这个也好适合你。”日向翔阳真心地说，“不过苏子什么都适合啦。”
  这并非是他在心动影响下的主观奉承，而是乌野众人都认可的客观事实。在本安苏子看不见的地方，日向翔阳推掉了不少同班男生希望他转交的粉红信封。
  他感觉很稀奇，心动让他产生了嫉妒感和占有欲。
  他依旧霸占着本安苏子「最亲密的朋友」的位置，却不太规矩得在这个位置上制造便利。像蹦蹦跳跳准备开屏的孔雀，日复一日等待感情变质的一瞬间。
  孤爪研磨说，不能急。
  134.
  本安苏子坦荡接受日向翔阳的夸赞。
  她偶尔会有些感慨日向翔阳的直率，坦诚到清爽的地步，毫无保留地夸奖别人是一种非常勇敢的能力。
  她对着窗户上的倒影照了一下自己，然后又看了一眼窗户里的日向翔阳：“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一点点？”
  “真的吗？！”
  日向翔阳眼睛都亮了，身高一直是他的痛脚。如果让他选愿望的话，那第一位一定是身高长高二十厘米。
  等他长到月岛那么高的时候，他就把月岛和影山压起来打，让他们跳着都打不到他的拦网哈哈哈！
  “你最近有量身高么？总感觉...”
  本安苏子说着就站了起来，绕过桌椅走到日向翔阳的身边。
  她贴着日向，面对面比划着。为了丈量准确，她脚尖抵着日向翔阳的脚尖。
  日向翔阳的身子瞬间紧绷，努力忽视胸膛内失控蹦哒的心脏。
  本安苏子似没发现一般地看着窗户内的倒影，皱着眉回忆上一次日向和自己的身高差。
  她有些气馁，自己的身高好像在上了高中以后就没有明显的增长了。之前日向还隐隐低她几厘米，如今看着也与她一般高了。
  或许一直往上跳就能长高这件事并不是谣言。至少往上跳的翔阳就长高了，往下扑的阿夕就没有。
  本安苏子坏心眼地想。
  135.
  在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后，本安苏子就往后退了几步，隔开距离，然后伸出手掌肆意揉着日向翔阳的头发。
  “乖哦乖哦，可以呼吸啦。”
  日向翔阳这下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一动不动任对方薅了个痛快。
  夏天已经逐步到了尾声，本安苏子比他更怕冷一些，早几日就穿上了秋季的校服马甲。针织的马甲似乎格外容易沾染洗衣液的味道，日向翔阳垂着脑袋在本安苏子身上闻到清冽的柠檬味。
  那是今年残存的最后一点炎夏。等到了十月，日向翔阳就会发现本安苏子衣服上的香气换成了柔滑的薰衣草。
  不过现在，本安苏子笑着放开日向翔阳的脑袋，满意地看着对方的头发在她的捣乱下乱成鸟窝，然后又静静等着日向翔阳自己将手指穿过头皮，慢慢地把头发梳顺。
  “好久没看见翔阳这么可爱的表情了。”
  本安苏子靠在桌子上，浅笑地歪着脑袋。
  自从上学期期末之后，她撩拨日向翔阳就收不到对方脸红紧张的信号了。反而有时是她被对方弄得搓手不及，慌乱地移开视线，等待激荡的心平复下来，然后由她贼心不死再次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