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 第92节
“是吗?”
陆祁溟突然将手伸到她胳肢窝下,猝不及防挠了下。
被偷袭的人浑身一抖,一手将酒杯拿远了,一手防着他,唇角是不受控制的笑。
“陆祁溟你别闹了,酒都洒了。”
“我要听实话。”
男人长手一伸,将她的酒杯夺走,放在窗台边,撩起眼皮看她。
“难道不是我吗?”
“你这么自恋的吗?”
她笑他,然而话音刚落,就被他钳制住了。
男人宽大的身体,像个牢笼将她禁锢。他一手箍在她腰上,一手绕过她肩头,反手掐着她下巴。
她像是被五花大绑似的,动弹不得。
“我不管。”
陆祁溟低了头,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声色沉厉,像是在威胁,“不能有其他人。”
梁舒音只觉有些好笑。
如果真的另有其人,她莫非还能穿越回去,改写历史么?
她用唯一可动的那只手,反手去摸他的脸,掌心贴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陆祁溟你也太霸道了,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你也要管吗?”
“嗯。”
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偏头对上那双沉沉的眼眸,梁舒音呼吸一滞。
心底像被石子硌了下,泛出细细密密的疼。
他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让她觉得自己的爱,似乎没那么对等。
“陆祁溟。”
她敛去笑,转过身,跟他面对着面,语气倏然认真起来。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身边的人出于某种好意,隐瞒了你什么,你会生气吗?”
男人眉头微蹙,警惕地凝眸,“你有事瞒着我?”
梁舒音睫毛微颤,“只是一个假设。”
陆祁溟舒了口气。
沉吟片刻后,他垂眸看她,声色沉肃却笃定,“不会。”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这两个字有点低气压。
“真的?”她下意识呢喃。
他突然拿起窗边那把刀,塞进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缓缓将那把刀抵在他的腹部。
“就算你往这里捅上一刀。”
男人唇角微勾,那样子说不清是坏还是疯,“只要你愿意替我包扎伤口,我就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梁舒音心里微颤。
她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她抽回手,将刀子一扔,心虚躲开他的注视,背对他望着窗外的夜景,故作轻松。
“有病啊,谁要捅你了,我可不想坐牢。”
男人笑出声,又俯身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亲昵蹭着,“那你呢?”
“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梁舒音思忖片刻,伸手去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看在你这么粘人的份上,我就提前给你发个免死金牌吧。”
哪怕此刻窗户开了条缝,带着雾气的风溜进来,梁舒音也不觉得冷了。
也许是房间温度够高;也许是酒精催化了身体的热量;也许,是男人过高的体温传递给了她。
分明是细水长流的平静夜晚,她却有种险境中抱团取暖的动容和贪恋。
“免死金牌?”
陆祁溟低笑,“希望不要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两人安静拥抱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间缓慢行进,细腻的话语雕刻出日常的具体模样。
在一起后,两人都忙,相隔两地,感情再好,也缺乏对彼此日常生活的了解。
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聊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陆祁溟,你的工作是不是很累?”
听他说完集团的那些事,她只觉得无数毛线团在脑子里缠绕,理也理不清,而他却要亲历亲为去处理那些繁杂的事。
“没有。”
身后的人换了个姿势,语气沉沉,“还是想你比较累。”
“我怎么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得见摸不着。”
他摸索着她的腕骨,一路流连到她指尖,继而十指相扣,“只能靠脑子去想,你说累不累?”
话题又在危险边缘徘徊,她索性住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缓,喝完那杯酒,梁舒音也有些微醺了。
“陆祁溟。”
她靠在他怀里,半闭着眼睛,轻声问他,“要睡吗?”
她的本意是想让疲惫的他早点休息,然而微醺让她口中蹦出的话支离破碎,语焉不详。
落在听者耳中,全然变了个样。
“梁舒音。”
男人稍稍调整位置,将话递到她耳中,“我连夜飞回来,不是为了睡你。”
一字一句,直白清晰。
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梁舒音像被电击,浑身僵直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抬头看他。
背后是漆黑天幕,雨雾越发浓重,面前的人用一双微醺迷离的狐狸眼盯着他,勾着他。
陆祁溟见不得她这样,褪去的欲望骤然复苏。
他眸色晦暗下来,突然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气声蛊惑,“想要吗?”
这几个字像子弹,正中心脏,呼吸断线,梁舒音脑子彻底空白一片。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令她自己都意外的举动。
她踮脚,回吻了他。
于是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他打横抱起,滚烫的吻从夜幕下的窗景前,流连到了纯白的床垫上。
第48章 刺青
房间里没有开灯,白色窗帘被风吹起,似雾在翻涌。
透过窗帘缝隙,梁舒音隐约看见外面的灯火。
一片断断续续的、流动的红色。
她被陆祁溟扔在了床上,身体随着床垫反弹时,他俯身,压了下来。
她看似镇定,但轰隆的耳鸣和紧绷的身体,早已盖过狂乱的心跳。
他的吻细致而温柔,一寸一寸,沿着她瓷白细嫩的皮肤往下。
身体很快成为他的俘虏,他流连着往下,她双手战栗地拽紧身下的床单。
迷迷糊糊间,她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刚才她微醺中忍不住回吻了他,而他把她的回应当作是默认。
但没有那东西,要怎么试?
他不是会乱来的人,想来应该是在虚张声势地吓她,这样想着,梁舒音的身体不觉放松了许多。
然而下一刻,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将亲吻停在最后关头。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没了他的拥抱,她失去了安全感,下意识睁眼去看他时,他的唇落到她小腹上。
浑身微抖,她心里隐隐涌出莫名的怕。
走神的霎那,湿热触感从他亲吻的那处传来,野火燎原,瞬间蔓延至全身。
身体像被打开了某道阀门,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思绪随着他灵巧的动作坍塌,脑子里只剩下一团白茫茫的光。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梁舒音生出强烈的羞耻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逃,想把自己藏起来。
“陆祁溟,你别…”
她浑身烧起来,下意识抬脚去踢他,却被他握住脚踝,牢牢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