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概带多少哥布林的魔力结晶能抵充税收？”
  “般来说，百多颗就够了。但塔良城必定会找你的麻烦。”
  “因为约翰和莫瑞亚吗？”
  “不，因为你送去了造纸术，那对帝国来说是好东西，但它出自个乡下贵族之手，竟然还直接送给了皇帝，可是让很多大贵族觉得丢面。”
  “……加高了我税收的，是皇帝？”昆茨只觉得满脑袋都开始刷mmp
  “你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乡下贵族，还是个引发其他贵族不满的乡下贵族，让你不好过，却能够让其他贵族们心里好受很多，这可是个划算的买卖。”缪谢尔边说着，边越笑越开心，“你看起来快哭了，我的领主大人，要条手帕吗？”
  昆茨把不知不觉再次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无视了缪谢尔的幸灾乐祸：“缪谢尔，以你的经验，觉得塔良城会给我们找什么麻烦？”
  “别担心，小领主。”缪谢尔拍了拍昆茨的肩膀，“虽然他们确实会找你的麻烦，但最多只是多向你索求些魔力结晶而已，你终归是领主贵族，是他们自己人，他们不会太过分的。”
  “……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那我们可以在塔良城做买卖吗？”
  “您想卖什么？蛇母的皮和骨头吗？”
  “糖。”昆茨把缪谢尔拉到了餐厅。
  给队长吃的，是最好的经过多次提纯的结晶糖。昆茨和万点商量想作为最初的商品出售的，同时也是现在给缪谢尔品尝的，则是只经过少数工序粗加工的黑糖——他们商量的时候，还准备明年再说出售问题，现在既然有去塔良城交税的机会，当然不能放弃。
  黑糖放在瓦罐里，每块都有麻将大小，两指厚。缪谢尔虽然在出发去接奴隶之前，白天都住在了餐厅里，但这种“机密物资”，他还真没见过。即使在食物里尝到了甜味，也只以为是蜂蜜带来的滋味。
  他对这种黑乎乎的东西脸的抵触，但看在昆茨的面子上，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舔了口。
  下刻，他张大嘴，把整整块黑糖都塞进了嘴巴。
  他鼓着腮帮子，呜呜咕咕了半天：“再、呜、再来块。”
  在托星这个饮食荒漠，无论男女老少，都无法拒绝甜味的美妙。
  昆茨的手放在糖罐子上：“先说能卖吗？”
  “不能。”
  “……你糖没了。”昆茨拿着糖罐子转身就走。
  缪谢尔瞬间阻挡在了昆茨的面前：“出售它，皇帝会来杀掉你。即使你不离开你自己的土地，有队长和我们，也无法阻止你被杀。别想把制作方法送给皇帝，个造纸术已经足够，再加个造糖，皇帝定会杀掉作为领主贵族的你。”
  “为什么要杀掉我？留着我不会带来更多的收益吗？”心里的mmp都不刷了，彻底无法理解了。
  “但你不是工匠，你是个领主贵族，创造这些的还是你的召唤物。第次可以归咎于运气，第二次就必然与实力相关了，同时很大可能第三次也不会远。因你带来的利益，必定也从你自身开始，这代表着很可能你会成为新的实力贵族，还是很有钱的那种。皇帝不愿看到，其他贵族也不会想看到的。”
  这些话隐含的意思，如果昆茨是个工匠或商人，甚至就算他是个贵族，只要不是已经继承领地的领地贵族，那现在的他八成已经和那些奴隶样，被强制签订契约了——就算签不上契约，也会被别的方法限制住自由。
  这……想想队长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无法理解。
  这样的时代，在缺少靠山的情况下生存，绝对是地狱难度。
  [蒙罗非男爵，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共赢的。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双赢这个词代表着他赢两次。如果有人跟他同样获得利益，就是对他利益的损害。我们还是专注于拉动内需吧。]万点在边上听着，也跟着劝，这孩子是真的把别人都想得太好了些。
  “我也不是那么天真……”昆茨的解释略无力，缪谢尔和万点的眼睛里都明晃晃的写着“你就是”。他真的没想带动这世界科技大踏步发展，他现在做的完全可以说是苛政，竟然还被暗示心太软，“可我们还是需要购买物资的……总不能都用魔力结晶。”
  “把那罐糖给我，我给你五百金币。”
  “！”
  [！]
  “不是……至少大多数不是我自己吃的，我也要拿去卖的。当然，你也能让我代售，但是糖的收益，我要求对半分。”
  “就是你认为这些糖能卖出千金币？”
  “至少。”缪谢尔很干脆的承认了，“樊瓦蒂纳的奢侈，超出你的想象。甜美的黑糖，会让今年社交季的贵族们疯狂。”
  歇尔弗帝国的冬季是帝国贵族的社交季，用种花家的话说，就是猫冬季。寒冷的天气，让贵族们的娱乐方式从室外转向室内，欢宴舞会从秋收的第天开始，直到来年春季的祭祀结束。
  “稍等。”昆茨回了厨房，这次他拿了片硬币大小的小薄片芝麻糖出来，“你觉得这个能卖多少？”
  芝麻糖的糖是琥珀色的，只气味就能闻出来比黑糖更纯正——黑糖不止颜色味道也与红糖很类似，带着可以称之为药味的草木味道，黑糖的味道还更苦涩些。
  缪谢尔把糖片小心的放进了嘴巴里，他立刻充满满足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等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昆茨甚至还看见了点点晶莹的泪水：“我愿意用最纯粹的蓝宝石，换取同等大小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