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是眼前这名脸上印着指印的雌虫是某位黑心上司,厄眠肯定快意得很,可对方只是一名不敢反抗只能任打任骂的小雌虫,这让厄眠不仅没啥报复的快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欺负弱小的罪恶感。
  厄眠盯着塔慕斯把钙片、牛奶、营养液全部炫嘴里,才坐到餐桌前享用早餐,用餐时如同之前一样,恶劣地把属于塔慕斯的那份食物全部咬上一口,然后心情不错地欣赏对方低着脑袋委屈巴巴吃自己剩饭的模样。
  诶~解气的咧~
  其实塔慕斯并不感觉委屈,低头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雄虫,他无法理解雄虫在所有食物上咬一口的怪异行为,只希望雄虫不再残暴地虐打他,不强制匹配,并且能够在开学前放他去主星完成学业。
  上次的直播效果不错,收入有8000多币,厄眠压根就没有还那1亿币欠款的打算,只想把全部的存款拿出去吃喝。
  至于答应好塔慕斯的3万币学费……
  欺骗、利用、威胁、讥讽、还有那求人办事的冰冷态度。
  什么学费?给吃的还提供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其他的全部给哥滚!
  资产全在塔慕斯账户,一转到自己账户就会被自动转移出去还债,于是厄眠直接取走塔慕斯的终端,在外面吃吃喝喝了一整天,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地回住处。
  “小矮子。”远远地望见塔慕斯,厄眠歪斜着身子朝他招手。
  塔慕斯快步过去搀扶住他:“阁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厄眠眯着眼睛呆呆地注视他,朝他打了个酒味的嗝,上扬的嘴角带着笑,说:“好喝。”
  刺激的酒精味钻入鼻腔,塔慕斯将头埋低了些,搀扶着他进入房内。
  厄眠把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不悦地薅了下他的头发:“讨厌酒味?”
  “没有。”塔慕斯抬头朝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别笑,都说了笑的丑。”厄眠捏住他的脸颊,“忍着吧。”
  然后小声嘟囔:“我也烦烟味,某人还故意把烟往我脸上吐,哥忍你忍得也怪久的。”
  塔慕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将他扶到沙发上,去厨房倒蜂蜜水。
  厄眠的胃有些撑,小口小口地喝着,蜂蜜水的温度与甜度都刚刚好,喝着喝着眼底的笑意就浓重起来。
  待杯子见底,他慵懒地向后靠过去,低低的嗓音携着畅快与舒适,含含糊糊说了句:“不疼。”
  塔慕斯拿着空杯走向厨房,只听清身后的雄虫说了个“疼”字,立即放下杯子凑过去,声音略带慌张:“哪里疼?您受伤了?”
  雄虫习惯于虐待雌虫,在施虐途中不小心用刑具弄伤自己的事并不少见。每一位雄虫对虫族而言都无比尊贵,一旦雄虫受伤,在他身边侍奉的雌虫将会被以“侍奉雄虫不当”的罪名关入惩教所受罚。
  虫族对于雌虫的要求残忍而苛刻,法律明确规定,雌虫生来便是雄虫的归属物,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均是“为雄虫服务”。
  在高贵的雄虫统治者面前,雌虫不存在尊严与人格,他们必须低下头颅弯下膝盖,永生跪在雄虫脚边,卑微地乞求雄虫使用,乞求雄虫施舍一点儿宠爱,然后雄虫才会施舍般地提供一些安抚精神力,让雌虫不至于死于精神崩溃。
  比起酷刑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塔慕斯更畏惧的是留下案底,有案底就意味着无法继续学业。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住塔慕斯,他忽地想起抽屉中有一支修复剂,看了眼意识不清的雄虫,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在雄虫清醒前销毁“证据”。
  他翻找出修复剂,小心地掀起雄虫的衣服,视线快速从对方的皮肤掠过。
  伤口在哪?
  手腕被攥住,塔慕斯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酒瓶重重砸到头上,冰凉的酒液与尖锐的玻璃碎片落到脸上,酒水与血混合着滑落。雄虫将他狠狠踹倒,故意将脚放到满地的碎片上,而后抬起脚用沾满碎玻璃的鞋底残忍碾压他的手腕,欣赏着血液与酒水融于一体的“美妙”画面。
  “看什么?”厄眠问。
  “您的身材很好。”塔慕斯抛开沉痛的回忆,收回扯着厄眠上衣的手,视线下移,想着以什么借口看一看对方的下.身。
  察觉到他的视线,厄眠忽地抬手抓了一把他的萝卜。
  塔慕斯身体僵住:“阁,阁下?”
  厄眠嗤笑一声:“小豆芽。”
  啧,塔慕斯这货的尺寸还真是啥时候都比不过他。
  小豆芽。
  愣了片刻,塔慕斯才顺着他的话试探性地开口:“您说的对,我是小豆芽,与您相比差远了。”
  “我操!塔慕斯你这货居然他大馒头的承认了!”厄眠半阖的眼眸猛然睁大,点开录音,把终端凑到塔慕斯嘴边,“快,再说一遍!”
  某位黑心上司没少嘲笑他是小豆芽,这次居然亲口承认自己才是那个小豆芽!这录音一定得保存好!留到13年后反复播放给那货听!不仅如此,他还要把这段录音更换成塔慕斯的专属消息提示音!
  录音反复播放了十多遍,厄眠越听越得劲儿,而后忽地想起塔慕斯刚才问他哪儿疼,说:“不疼。”
  塔慕斯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裤腰,还没来得及向下扒拉。
  厄眠低头注视着他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干瘦爪爪,眼底的笑浓郁了些,声音携着浓浓的醉意:“章鱼小丸子,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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