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紧接着是脑子一热,他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揪住炽树的衣领,把人推到墙上:“谁说我害怕了!世界上不会有我害怕的东西!我更不可能害怕你!”
  “做就做!就现在!我还能怕了你了?”
  话音未落,克里琴斯已经把手搭在自己的军装纽扣上,动作粗暴,像是要把纽扣给强行扯下来一样地解开。
  当他露出锁骨时,炽树也反应过来了。
  怕克里琴斯又会反悔,炽树哗得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全脱了。
  蓄势待发。
  克里琴斯面红耳赤,不敢往下看,恼怒地说:“你脱那么快干嘛!我还没洗澡呢!”
  炽树:“一起洗吧,正好可以顺便节约了前期步骤。”
  “哼。”
  克里琴斯生气地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犹如上战场,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浴室里。
  炽树随后也进了浴室。
  单人的浴室当然只有一个淋浴装置。
  克里琴斯双手抱臂:“快点,把水温调好。”
  打开开关,炽树主动站在水下,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温度,不多时,氤氲水雾弥漫开。
  炽树有一副极好的身材,赤金色的均匀肤色,每一块肌肉都分部得恰到好处,看上去硬邦邦的,仿佛蕴藏了钢铁的力量。
  他浑身上下都被淋湿,细小的水流从他肌肉线条的沟/渠纹理间流淌而下,他随手将头发都往脑后的方向拢去,露出英俊的咄咄逼人的脸庞,望向一旁的克里琴斯:“好了。”
  事到如今。
  已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克里琴斯心一横,一咬牙,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当炽树滚烫粗糙的手掌贴在他的腰上时,他有一种被灼伤的幻觉,拼了命地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没好气地说:“要是弄疼我的话,这个实验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第4章这俩人……怎么身上都湿漉漉的,还有点脸红喘气呢?
  尽管嘴上很勇,放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可是,真的当炽树亲吻他时,克里琴斯逃避地紧闭双眼,别说整张脸涨得通红了,就连脖子和身上也羞耻地处处泛红。
  今年都三十了,他还是个处男。
  不仅是处男,他压根就没谈过恋爱。
  他倒也不是刻意不谈恋爱。
  救国救民是很忙的,但也不是不能抽出空来恋爱。比如他同行的蓝泽和他差不多时间入行,少说也谈了七八个恋人。
  他更不认为自己一直单身是因为眼高于顶。
  不是,他相貌出众&名校首席毕业生&三十岁上将军衔,前途无量,像他这么优秀的人,难道要将就吗?怎么着也得跟他门当户对、旗鼓相当吧?
  这只是首先的基本要求。
  其次呢,他也不是那种只要物质条件合适就谁都可以的类型。
  婚姻这样要相伴一生的大事,怎么着也得找个谈得来的吧?
  他绝对不要仅仅是因为繁衍这种低级趣味的原因去结婚。
  这些年来,其实也遇见了一些人追求他。
  可惜,这些人全都不中用,他随便骂……啊不,说两句话就跑了。
  这样就走了,显然不是真的多喜欢他,那他也不会丝毫觉得可惜。
  在克里琴斯年幼时,他的母亲就严肃地教导他要学会规划自己的人生。
  小小的克里琴斯端正地坐在小板凳上,深以为然地用力点头。
  原本他对自己的规划是在三十岁时,成就一番星际瞩目的事业,并且同时兼顾家庭,拥有一个忠诚、优秀的伴侣。
  前者大致算是完成了。
  没有做到后者,让完美主义的他心里是隐隐有点不爽的。
  不过单久了也就习惯了。
  幸好他的搭档炽树也是个单身狗。
  平衡了。
  而且炽树跟他一样,都是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也单身的……吧。
  应该是吧?
  克里琴斯被亲得脑子缺氧,迷糊地想,炽树真的是个处男吗?
  炽树是不是背着他偷偷谈恋爱啦?
  不然,为什么炽树会这么熟练啊?
  明明他都什么都不会!
  凭什么炽树上来就又摸又亲,这么会啊?
  不应该跟他一样,傻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吗?!!!
  克里琴斯的浑身上下,从头顶到脚尖都像在发烧似的滚烫,被前所未有的害羞给灌满了。
  他根本没办法再装成冷静自若。
  肌肤上的神经末梢传来的每一分触感都比平时要更敏锐百倍千倍。
  炽树的指尖如潮湿濡软的蜗牛,轻慢地划过他的脚踝、膝盖,再往上,尝试叩开秘扉。
  炽树情难自禁地,轻啄他的唇瓣,嗓音变得低喑,分明是在水汽萦绕的浴室,却像是无比干渴:“coti,可以吗?”
  为什么,他以前没觉得炽树的嗓音挺好听的?
  耳根被沙沙地擦过似的,有点做痒。
  而且干嘛叫他的小名啊?
  搞得好像在哄小孩一样。
  但眼下克里琴斯已经完全混乱,连恼羞成怒发脾气都做不到了。他无意识、不自觉地抓住炽树的手腕,说是拒绝,也没推开,都是准许,又牢牢抓着不放。
  他在劝自己接受,但是身体上还是在害怕。
  克里琴斯的头发散下来,被打湿了,看上去有几分近乎天真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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