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说来也奇怪，你总能在秦彻情绪低落的时候察觉他的不对劲，此刻一如往常。
  梅菲斯特骂骂咧咧的叫声还在输出，你一把捂住它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背后悄悄偷袭某人——
  “猜猜我是谁？答对了就让梅菲斯特亲你一下！”
  “嘎嘎！（你俩的play能不能别扯上我！）”
  你无视梅菲斯特的抗议，努力踮起脚尖，勉强够到秦彻的眼睛，将他的视线尽数夺取。
  他有一霎那恍惚，曾经你好像也玩过这样无聊的游戏，只是某些回忆，早已随着世界崩塌零碎成泥。
  “……你比我想象中更幼稚。”只有自己知晓心酸没必要说出口。
  “切。”你一脸无所谓，收回那双正在恶作剧的手，“不解风情的家伙，这不是怕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烦恼，万一把暗点丢下不管了怎么办。那样薛明薛影会很可怜的，不过……我不介意帮你好好照顾他们！”
  话里夹杂了一点私心，那俩双胞胎还挺有意思，你都有点舍不得了，嗯……就像养了两只小乌鸦，情绪价值满满的。
  你成功踩中秦彻的雷点，他的神色危险了几分，眯起眼睛盯着你，轻挑过你的下巴，细细摩挲试探：
  “你倒是挺关心我的人？这么喜欢暗点，不如永远留下来？暗点老大的位置让给你坐？”
  “no！那还是算了，让他俩哪凉快哪待着去吧，我还是要回协会的。”
  这份回答还不如不答，他的心情更烦躁了，明知留不住，却还是忍不住过问……
  “也是。”
  气氛好不容易才活络起来，被你们一个话题打回原点，重归于冻结般的温度。
  “梅菲斯特不是宠物，别总是欺负它，与其让它亲我，”他的话音顿了顿，“你自己怎么不上。”
  就当是一个略微过了分寸的玩笑，既然你可以逗他，那他又怎么不可以。
  反正你也会敷衍过去……嗯？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嘴角，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秦彻居然还有这样一面，用纯情来形容不太恰当，更像是被前女友抛弃之后又失而复得，嗯，精准而诡异的概括。
  你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爪子”。
  “……为什么亲我。”长年不化的冰霜因为某些存在逐渐碎裂。
  你故意拉长声线，勾起内心煎熬：“这个嘛……”
  繁星在眸中绽开，为夜幕撒下微弱的光芒，这是你送给他的一片赤诚。
  “因为猎人小姐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她想把暗点boss掳回家当压寨夫人，这个答案，你喜欢吗？”
  女孩灿烂的笑容模糊了视线，他几乎能听见胸膛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要破体而出，毕竟，这个答案究竟等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遥远的星际尽头变幻过无数次风景，被时间长河遗忘的角落里，他曾见证过钻石行星的爆炸，也经历过渺小文明的湮灭，孤身在宇宙中不知漂泊了多少个岁月，只为寻找那个被回溯重启了的你。
  “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嗯。”
  这一次，奇迹似乎属于他。
  第011章 宇宙中的黑色曼陀罗
  引言：他可以为了你和魔鬼交易灵魂，也愿意和不公平的上帝定下契约，即使命运不曾善待你们。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我从来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说法，只要你喜欢，它可以代表任何含义，这是只属于你的定义。”
  建议配bgm：周杰伦的《爱你没差》
  怪物和人比起来，究竟哪一个更可怕呢？
  你的回答是：虽然怪物有一副丑陋可怕的躯体，但他的心或许比矿洞里的水晶更剔透，而很多人类披着一张道貌岸然的皮囊，背地里却做着连监狱罪犯都唾弃的肮脏行径。
  在宇宙流浪的那段日子，你身边唯一的同伴是秦彻。
  他和你一样，曾经都是危险的试验品，是不被赋予人权的存在。多少个孤独寒冷的夜晚，你们只能被绑在实验床上，等待针孔刺入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的你，一直渴望能够离开这所吃人的实验室，哪怕后半生都只能在茫茫星海中躲避通缉，你也想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
  你将这件事告诉了同在实验室长大的他。
  原以为他会嘲笑你的天真，因为他看起来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似乎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然而事实和你想象中完全相反。
  “真是令人惊喜的答案，还以为你是已经习惯了这里，我甚至都做好准备……（陪你）留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欸？原来你早就想离开了吗？你有办法吗？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逃走？
  他没有给你问出口的机会，“想走的话，就别问那么多，听我的，晚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管，等明天醒来的时候，送你一个家。”
  那时的你青涩懵懂，还不理解他这番云淡风轻的话背后究竟要付出多少艰辛，但你从心底坚信他真的会做到。
  ——就像小时候你羡慕实验室外那些普通孩子可以过生日，他就真的帮你搞到了一块插着蜡烛的蛋糕。
  “哭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小屁孩手里撬出来的，你必须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