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合理怀疑我们惹到了这个小镇的某个团伙。”塞廖尔撇了撇嘴，恍然想起了常年住在巴尔的摩的时光，“和巴尔的摩市一样乱。”
  迪克挑了挑眉，想到各种数据中巴尔的摩市那跟哥谭一样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不由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这么看英国也不太平。”
  在两个人就着日益增高的犯罪率即将展开一番长谈时，有几个人推开门，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头！头你没事吧？！”
  几个人蜂蛹围在倒地男人的周围，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了起来，面上和话语同样充满了关切的情绪。
  塞廖尔眯起眼睛模拟了一下那几个人隐晦的情绪，突然拉住了正出神的迪克的手腕：“这可能是这个小镇的帮派纷争。”
  “我知道，”迪克眨了眨眼，视线从热狗店的招牌上瞩目的香浓芝士辣热狗上撤回，对塞廖尔促狭地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塞廖尔定定看着迪克堪称迷人的笑容，没有被迷惑地点了点头：“……像。”
  “塞廖尔不信任我，真让人伤心。”嘴上说着伤心，迪克却露出阳光的笑容，弯起了湛蓝的眼眸。
  “我会让那个疯子付出代价的！”那厢被扶起来的男人粗重地喘息着，看向热狗店的目光苦大仇深，眼底血丝弥漫。
  围着他的小弟适时递上了一把手qiang，比起这个恼羞成怒的‘头’，他的手下们就显得怯懦又恐惧，仿佛热狗店内盘踞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但在头紧皱着眉扫过他们时的这些小弟还是硬头皮举着武器应和道：“是！头是最强的！”
  于是一帮人又这么踩着玻璃冲回了热狗店。
  一阵脆响后整条街重归宁静，踩得细碎的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堪称刺眼的碎芒，恍若钻石般令人心动。
  周遭的人对此熟视无睹，略过满地狼藉，一切看起来都是平静又令人寒心的诡异日常。
  “这个镇子看起来很奇怪。”迪克颦起眉，对镇民的反应感觉不太舒服。
  “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感，比巴尔的摩的市民还要强烈，”塞廖尔摩挲着下巴，试着分析出几个结论，“难道这是个比巴尔的摩犯罪率还高的地方？或者……”
  塞廖尔眼底古澜无波，嘴角勾起一丝诡秘的笑容，声音也缓慢起来，带着莫名优雅的韵味：“这个小镇，正在由一个无敌的犯罪集团统治，没有人能反抗他们。”
  “所以看到我们穿了他们的衣服店主小姐才会那么惊讶，而这种挑衅的结局他们都已经猜到了，因为长久的麻木才会漠不关心？”
  因为塞廖尔有些奇怪的声调，迪克挑了挑眉，手突然按在塞廖尔的脑袋上一顿乱揉，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虽然这个猜测有理有据，不过你声音突然变得很怪。”
  “……”对迪克突然的孩子气有些无语，只见他拍掉了迪克不安分的手，一边用手梳理着杂乱的头发，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地揉乱了迪克的短毛，“我刚才模仿的汉尼拔好吗。”
  跟着两个人的小流浪狗在两人停下后就顺势蹲坐在地上，它仰起小脑袋看着两个成年男子相互揉头发的幼稚行为，不解地“汪？”了一声。
  在两个幼稚鬼消停下来时，头发乱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风暴，可笑又因为过硬的颜值而增添一股凌乱不羁的桀骜感。
  迪克看着塞廖尔手作梳理了半天，仍旧没有顾及到的头顶，轻笑了一声，帮他慢慢抚平了头顶竖起的一缕呆毛。
  塞廖尔看向迪克，在他湛蓝色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没有情绪的自己。
  还不待塞廖尔思考什么，迪克就顶着凌乱的头发凑近塞廖尔，眨了眨眼，暗示性地“嗯？”了一声。
  鼻息轻轻打在塞廖尔的鼻尖，两人此时凑得极近，呼吸间夹杂着交缠的暧昧感，空气登时仿佛黏腻起来。
  几乎没和人这么靠近过，塞廖尔不由屏住了呼吸，他看着迪克仿佛盛着星光的湛蓝色眼眸，隐约间感觉迪克正在慢慢靠近。
  这一瞬间，周遭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迪克一眨不眨盯着他，不知为何微深的目光，迪克张开一丝缝隙的唇瓣——和呼吸间打在他嘴角时微热的吐息。
  塞廖尔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容，手压在了迪克的头顶。
  他抬起头，嘴角似乎蹭到了微软的东西，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没管迪克有些不解的目光，塞廖尔稍稍用力，压得迪克的脑袋和他的视线平行，才慢慢梳理起迪克乱成鸟巢的头发：“你凑得太近了迪克，那样我就看不到你的头发了。”
  迪克被塞廖尔的不解风情惊呆了：“……不，刚才那不是……”
  指尖正慢慢抚过迪克头皮的塞廖尔动作一顿，微凉的指尖顺着根部的发丝慢慢滑下，看向迪克的目光格外无辜：“你刚才凑过来不是让我给你梳头发吗？”
  “……是有那方面的考量。”迪克扶住额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塞廖尔是情感缺失，再加上他大致看过塞廖尔的资料，塞廖尔对恋爱氛围这种事，和身经百战的他不同，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
  所以类似养成一样，陪伴他治疗情感缺失的同时让他的白纸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是谁也无法抗拒的吧。
  想到这里迪克轻呼一口气，手搭在塞廖尔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捏塞廖尔滑嫩的脸颊，示意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