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当时的情景？”迪克挑了挑眉，透过后视镜撇了一眼时不时偷瞄他们的司机，又重新看向屏幕。
  页面被切成三个场景，看起来摄像头是放在上方的，像素看起来不尽人意，但也能勉强看清来人的大致模样。
  眼见那三个人都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又一叠的纸钞塞进了存款机，动作神情乃至摄像的背景都有一种微妙的相似感。
  迪克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不过到底顾及着司机的存在就没继续说什么。
  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塞廖尔轻轻敲了敲笔记本的边缘，在几声脆响后滑动着触摸板切换到桌面点开了什么程序，三个场景的录像转移到程序之中仍旧在同步播放着。
  塞廖尔指尖微颤，敲了几下键盘，三个场景就这么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除了人的部分因为差异过大而显得杂乱不堪，其他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迪克咂了咂嘴：“看来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嗯，”塞廖尔点了点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这里也是不相同的。”
  “看来他们还特别串开了时间，甚至分成了十次，为了不引人注目吗？”
  毕竟在自助存取款机一次直接打十万可能会太过招摇。
  自行帮他们的行为找好了借口，迪克摩挲着下巴，却仍旧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只在这一家银行？”
  三个人分别在三家银行的话，行为会更隐蔽不是吗？
  “……”塞廖尔看着摄像头记录的熟悉景致，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车内一时陷入了寂静，司机听着他们语焉不详的话，脑海中不断地转着各种警匪片的刺////激展开，开车的过程中双眼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就会扫过塞廖尔和迪克，眼底期待和紧张并存。
  不过直到抵达了后排那两位乘客要求的目的地，那两位直到下车都没再发表什么语出惊人的言论。
  收到了小费的司机最后看向他们的那一眼带着十足的遗憾，最终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揽着自己亲爱的往家里走，迪克怀里的塞廖尔深深地看了下仍旧在重叠的场景，阖上了笔记本。
  “那是汉尼拔故意表现出的破绽，”塞廖尔乌黑的眼眸扫过他家隔壁的汉尼拔家，冷静地分析道，“以他的缜密，绝对不会任由属下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除非……这是他刻意流露的讯号。”
  走到门口的迪克十分自觉，这几天的进进出出已经足以让他自来熟的去台阶下摸钥匙开门了。
  “咔嚓——”钥匙转动，门打开了。
  或许是空调一直运转着，房内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几分，开门的刹那冷空气透过门缝吹响门口的迪克，激起一层舒爽的凉意。
  “讯号的话也太隐晦了，谁能想得到啊。”迪克推开门打开了玄关的灯，回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看向隔壁的塞廖尔，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不进来，你发现了什么吗亲爱的？”
  “线索的隐晦是汉尼拔的特色，我只是在思考这个讯号的含义。”指腹蹭了蹭怀里的笔记本，塞廖尔收回看向一旁的目光，和迪克对视，眼底是午夜一般的黑，“那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银行。”
  “汇款在不同的时间集中在最近的银行，确实很奇怪，”塞廖尔站着不动，迪克就索性背靠门框侧身看着他，耸了耸肩，“不过我对汉尼拔的认知还在基地那次看起来身手不错，别的也不了解，没法具体分析啊。”
  “这看起来是专门留给我的线索，”带入了一下汉尼拔的心理，塞廖尔声音微沉，“只有对他熟悉的我才能发现他刻意留下的这个破绽所代表的意图，从而找出他的所在之地吗？”
  “算是一种默契？”看着塞廖尔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的模样，迪克走上前看着他，心里有点异样。
  虽然知道因为亲爱的和汉尼拔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所以才对汉尼拔想要表达的含义如此熟知，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吃醋。
  手下按着塞廖尔光滑的脖颈，迪克没有打扰他的思路，而是亲了亲塞廖尔的发顶，安慰自己——以后和亲爱的相处时间最长的会是自己，亲爱的最了解的，也永远只会是自己。
  塞廖尔因为思考而无焦距的眸光，无意识地又一次滑向了汉尼拔的别墅。
  “……”随着时间的推移，塞廖尔的神情趋于恍然，焦距随着眼底的光逐渐清晰起来。
  “汉尼拔属下的举动可以解释为汉尼拔的活动范围，甚至藏身之处就在这附近。”
  “如果我是汉尼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塞廖尔看着迪克语速快了起来，他乌黑瞳孔眼底的光亮得惊人，一瞬显示出丰富的情绪。
  “已经被fbi检查过的房子，是他的最熟悉的地方，也是现在fbi最不可能搜查的地方！”
  “……亲爱的你是说，汉尼拔一直躲在我们旁边。”迪克顺着塞廖尔指的方向看去，汉尼拔的别墅就在那里。
  由于房子的主人作为连续杀人犯仍旧在逃中，所以荒无人烟的别墅在迪克的眼里一直透着一股寂寥落寞的感觉。
  但汉尼拔藏身在这里的可能性一提出来，因为心境的不同，再看向那栋房子时迪克就总觉得有视线从那栋房子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一直隐隐窥探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让人心底莫名有股寒意渐生。
  迪克滚了滚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