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肯定的。”梁成舟还是点头。
“追过去没用怎么办?”
“死磕。”
梁问夏饿了,往嘴里塞肉吃,慢条斯理地嚼,故意磨她哥的性子。
等咽下后才开口:“所以呀!清竹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做。既然你肯定她心里还有你,那就好好追,用她喜欢的方式追,别搞自我感动那一套。”
她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看向对面的秦子屿,悄无声息地剜了他一眼,“还有啊!时刻谨记,对人姑娘放尊重些。”
尊重?林清竹好像说过好几次他不尊重她。
“什么样的算不尊重?”
“比如还不是你女朋友,你就默认人是。动不动就抱,动不动就亲,动不动就扒人衣服。强吻,借酒犯浑,不借酒也犯混。”这些话梁问夏是说给梁成舟听的,却是看着秦之屿说的,“这些都叫不尊重。”
秦之屿不卑不亢地迎接梁问夏的眼神问责,甚者还趁梁成舟没注意,勾起嘴角,眼神挑衅地朝姑娘挑眉,结果立马就被人在桌下踹了一脚狠的。
全中。
梁问夏简单列举的这些,每一条,梁成舟全做过,霎时心虚到眼神飘忽不敢看人。
这顿饭梁成舟没白来,妹妹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对林清竹不够“尊重”。
更被点醒了,确实,林清竹说什么不重要,她想干什么,想去哪,都是她的自由。他能做的,就是对她好,保护好她,还得是在她愿意接受,不反感的情况下。
吃完饭,三人去停车场的路上,梁成舟瞧见秦之屿那不要脸的,居然要去牵妹妹的手。一掌打开狗东西的脏手,故意走在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
秦之屿没吭声,不动声色地走到另一边儿。
梁成舟骂他:“阴险小人。”
秦之屿当没听见,到了地下停车场,为防止梁成舟又作妖,先下手为强,直接抢人,将梁问夏塞进车里就走了。
当然,又被骂了句狗东西。
……
梁成舟忍着立刻去找林清竹的冲动,听妹妹的话,回了自己家睡觉,打算第二天再去找林清竹,好好跟她谈一次,绝不用以前那种“强势”的姿态。
他想了很多,也计划了很多,想说的要做的都很多,连睡梦中都在跟林清竹道歉。
凌晨四点,被一通电话吵醒,他安排在陈逸家楼下的人告诉他,陈祥兰半夜突然不行了,林清竹和陈逸送去医院,抢救无效。
葬礼在陈祥兰老家办,渝市下面区县的一个小村落。
农村的丧葬习俗十分繁琐,各种仪式,耗时好几天。
林清竹没参加过农村的葬礼,这是第一次。从第一天来开始,姑娘紧皱的眉间就没松懈过。
她不懂,十分之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在别人的葬礼上说说笑笑,打麻将打牌大声吆喝,不尊重得到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家属在伤心落泪,那些人却在一旁吃饭喝酒叙旧。
还有专门花钱请人来唱歌跳舞,敲锣打鼓也是。她不懂,人都死了,那些人在高兴什么?
陈逸早看出她眼里的厌恶,在深夜人少不用跪灵时,去厨房要了一碗面,将林清竹拉到灵堂外。
亲眼看着她把面吃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农村的习俗都这样,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没看见,等……”
他话还没说完,灵堂里坐着的道士又开始念经了。
每次道士念经,陈逸就要去跪着。他走之前,嘱咐了句:“明早六点就要出殡,你去车里睡会儿,现在就去。”
林清竹完全没困意,在灵堂坐了会儿,被烧纸钱的烟熏得眼睛酸涩到受不了,起身出了灵堂,朝屋外走。走到听不见那些让人心烦的嘈杂声才停下,取下脖子上的围巾铺在一处石阶,就地坐了下来。
雪白的羊绒围巾,姑娘只坐了一半,另一半也不知道是要留给谁。
不到一分钟,林清竹就听见身后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从后面为她披上一件黑色的男士大衣。
梁成舟在姑娘旁边儿的位置坐下,清冽的嗓音裹挟着夜半的冷意溢出来:“黑咕隆咚的,一个人出来,也不怕被人套麻袋弄走。”
“你不是人吗?”林清竹边说边仰头,看头顶的天空,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知道梁成舟跟在她身后。两天了,从来这儿开始,她干什么,去哪儿,梁成舟一直跟在她身边。
“喝点水。”梁成舟把手里拿着的保温杯递给她。
林清竹没接也没说话,只朝他摇了下头。
“你都一天没喝水了。”梁成舟把杯盖拧开,再次递到姑娘面前,柔声道:“听话。”
林清竹还是摇头,说话间低头朝下看,同时揣在衣兜里的两只手握成拳头状,在兜里动了动,“手冷,不想拿出来。”
梁成舟寻着她的视线看,见状无奈一笑,随即将保温杯杯口抵在她唇边,“张嘴。”
她什么意思?要喂的意思。
林清竹嘴唇张开,还没喝到里面的水,脑袋一偏,皱了下眉:“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