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是,她有啥办法?
  看见他绝代霸王似的躺在那里,就像上天赐给她的避风港,这个娇不撒她会死的。
  周魁安慰道:“乖,不哭了,昨晚的事四哥都清楚了。雪儿智勇双全,十分了不起。”
  她偷偷地骄傲了一会。又抽抽嗒嗒地抱怨道:“是谁嘴快?我说了不要惊动你的,真是的。”
  “这么大的事谁敢瞒着,我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雪砚抬起头,“那你这样赶回来.......会不会耽搁了正事?”
  “你就是我最大的正事。”
  今天的周大将军难得做一回人,甜话、软话儿开了闸似的大放送。货真价实成了媳妇儿的糖罐子了,“......放心。那边也差不多了。比想象的顺利一些。”
  雪砚期待地问:“那陛下有没有气得差点驾崩?”
  “嗯。心疾发作,厥过去一会儿。”
  “真的?”她无良地高兴起来。
  “嗯。”
  “你解气不?”
  “哈哈,”他勾起嘴角说,“为夫解气得很。”
  作为朝廷的肱股重臣,一点没有管教妻子的自觉。不教她要忠君就罢了,还纵着她大逆不道的厥词。实在是因为,这位大将军爽到了每一个毛孔。
  这一次的奇案对皇帝来说是重创根基的暴击。他本就心胸狭窄,喜欢将臣民玩弄于五指山。如今被反噬得底儿都漏了。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再环顾身边,所有亲从都好像人不人鬼不鬼的。
  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了平时里十分忌惮、恨不得一除而后快的昭武大将军了。皇帝把“鬼卫”和秘教的现有资料都给了他。
  临危授命,推心置腹。恳请他来一个彻底清洗,挽江山社稷于危难。
  那场面......
  让周魁多少年的恶气都呼出去了。
  他春风拂面地告诉她:“太后的事乃皇家之辱。大夏之辱。要捂得一丝口风也不漏。宫里知情的不超五人。”
  “皇后娘娘和贵妃呢?”雪砚问。
  周魁摇一摇头,“都瞒着。都只当太后宫里发生了行刺。”
  “噢.......”
  “周家也一样。爹的意思是这种几百年不遇的家丑暂时不必让哥嫂几个知道。知情人越少越好。”
  “嗯,我明白。我谁也不告诉。”
  他的目光温存地倾注于她脸上,“只是委屈了我媳妇儿,立下这等奇功却不能大行封赏。”顿一顿,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私下的好处会更多。祖母已发话了,她百年之后嫁妆和积蓄全留给你。”
  “啊,这多不好呀。我图的又不是这个。”媳妇儿贤良懂事地说。话锋一转,又悄声问:“四哥,咱们老祖母有多少积蓄呀?”
  丈夫一愣,爆发出了一阵难得的大笑,“哈哈哈......”
  这样的笑柔和了他凌厉的五官。俊采飞扬,好看极了。雪砚瞧得迷怔,几乎起了一点色心。
  周魁搂住心爱的妻子,无比喜欢地说:“你立下这等奇功,为夫也想送你一件礼物聊表心意。说,想要什么?”
  雪砚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呃,送一盒美容泥吧。”
  “正经一点!说别的。”
  “再出去玩一趟。”家里啥也不缺,她想来想去竟没啥可要的。
  周魁一口敲定说:“初十到二十之间西大街上会放灯。四哥陪你出去玩两次。”
  她假矜持道:“哎,我倒也不是非常想去。玩两次心性都玩野了。使不得。”
  他故作凶恶,“这是命令,你必须去。”
  媳妇儿甜滋滋地笑出来,把脑袋往他胸膛上一贴,“那好吧。我拿你真没办法。”
  “哼。”
  两人又笑闹嬉戏起来。俨然退化成了两只山兽,彼此又挠又拍,又揉又搓。嘻嘻哈哈的,这凌晨的温柔乡里,升起了一片可爱清欢。
  渐渐的,这清欢的味儿又发酵得浓了。帐中血气升腾,几欲着火。男人用一种沉哑的声音说:“除了这些,你就没别的想要了么?”
  贤妻知道这人收不住身了,快要憋坏了。便成人之美地说:“有,四哥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四哥一点矜持都没了。
  二话没说,抱着爱妻一起堕落到荒淫中去了。
  **
  初七这一天的雪砚不像话。
  心情太放松了,耽于床笫睡了个懒觉。如今已铲除了“鬼卫”和家里隐藏的毒瘤,还碰巧把“谶语”泄漏的人也送走了,周家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吧?
  可是,这天她还是梦见了一场出殡。
  抬的是三口棺材......
  死的不是四哥,也不是祖母。一路上,孩子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或许因为早晨睡得不深,没弄清是谁就醒了。
  雪砚睁眼瞪了很久。
  都有一点麻木了。
  看样子,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非要把周家送进死地。她任重而道远啊。
  雪砚叹息了一声,翻身起床了。
  这一天,修行功课一直拖拉到午前。幸好腰子也长出息了,没对主人揭竿造反。——一千个头还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
  快乐地恩爱了一场,饭也吃得难分难舍。你瞧我是命根子,我瞧你是宝贝疙瘩。眼神的每次相遇都羞答答,情脉脉的。
  家里泛滥的甜蜜泡泡让嬷嬷、丫鬟们也掉糖罐子里了。各个把嘴美美地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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