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必这样拘泥于形式嘛。”
  她说:“……我非要拘泥。”
  四哥冲她绯红的脸望了一会,“慈祥”地笑了。笑得没有杂念。好像对那事儿也可有可无。可是,他流连的目光里已掩不住虎狼之色了。
  作为一个生了娃的少妇,雪砚的美比从前更添了一层魅惑。珠圆玉润,浑身灌满了琼浆似的。那样的丰泽柔美,好像一碰就能爆汁儿。
  这些日子来,他经常不敢多瞧她。
  多看一眼,心里都饥荒得厉害。“想法”凶残地沸腾,几乎要长出牙齿。
  然而,他毕竟是个体面的男人。一贯以“清心寡欲”彪炳自己的。便说:“嗯,四哥都听你的。守三年也行……”
  他以行动表示了决心。
  ——立马坐到对面去了,离她远远的。楚河汉界,分分明明。
  雪砚讶然冲他瞅半晌,讽刺道:“诶哟,真是好势利的男人。”
  四哥眼里笑意闪烁,“哪里势利了?”
  “哼,刚才亲亲热热地挨着人家。一看得不到好处,立马就划清界限。你也太拿得起放得下了。”
  “那可不。”他大方地承认,“不然呢?没好处我还挨着你干嘛?”
  雪砚皱起脸,表示严重的鄙视。恨恨地挖了一勺饭放嘴里,忽然不甘心地起身,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周魁忍笑把身子后仰,生怕破了戒似的。“不懂事,你这是做什么呢?守孝期间,夫妇授受不亲。”
  她把碗一搁,“我就要挨着。我喜欢挨着。”他做了一个并不用力的“推”的动作,表示婉拒。她干脆长他身上了,箍着脖子不肯放。
  猝不及防,丈夫忽然呜咽一声,猛的将她抱起,一阵风地扑向了炕。他浑身发抖,像疯了一样……雪砚几乎要被吓死。
  熟睡的小石头哼唧一声,“哇哇”哭了。这娃儿哭起来很用力,有一股撕心裂肺的劲儿。雪砚连忙拍打丈夫的背,“儿子醒了,快去!”
  “先不管他。”
  “不行。你这什么破爹......”
  “让他哭一会儿,没事的……”
  小石头刻意坏爹娘好事,哭得要断气了一样。没办法,爹只好一脸恨意地过去,发现只是拉了一尿布。“臭小子,你真会挑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
  儿子感应到了煞气,哭得更凶了。那架势,肠子也要断了。夫妻俩赶紧又围着哄,“乖乖肉、宝宝肉”地竭力安慰着。
  四哥动作麻溜地把儿子擦洗一遍,换上干爽的尿布和裤子。小石头这才泪汪汪地一笑,冲着爹“咿呀”一声,抛了个小媚眼儿。
  喜笑颜开的样子迷死人了。
  一向定力十足的爹爹也五迷三道的了,无奈地笑道:“乖儿砸,你这狗脾气就跟娘亲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
  雪砚给了他一拳,“狗脾气跟爹一样。”
  小石头的脸六分像娘,四分像爹。
  实在漂亮极了的娃娃。更了不得的是,他还拥有迷人的屁股和肥美的腿肘子,肉墩墩的,软乎乎的,令人爱不释手。
  四哥俯身,托起儿子的小脚丫狠亲了几口。小石头“格格”地傻笑起来。笑声像欢脱的泉水,溢满了屋子。
  雪砚揶揄道:“儿子的脚丫香不香?”
  “香得很。”他扭头一笑,凑到她耳边说:“等晚上继续……”
  雪砚装傻充愣。她报复了他的势利,粉碎了他的假面具,感到十分快活。人又矜持了起来,“四哥晚上睡柴房里去吧。”
  “没良心的东西……”
  “说了守孝,就要守孝。”
  四哥冷哼一声,狞笑道:“行。守就守,谁守不住是小狗。”就不信了,他对她就这么没诱惑力?雪砚傲娇地飞他一眼,把儿子抱房里喂奶去了。
  从容得很,娴雅得很。
  周魁望着那背影,意犹未尽地龇了龇牙。深吸一口气,坐下调息了片刻。又端起碗,大口大口将剩下的汤菜吃掉了。
  两人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堂屋。回味着方才的一幕。各自出了一会神,心里升火,脸上也升了火。娃儿像一头小乳猪,在娘亲的怀里咕咚、咕咚地痛饮。
  额上冒细汗,喉咙里贪婪地呜呜着。满足得直翻小白眼儿。
  吃着吃着,他又灿烂地笑了一下。可爱得叫人酥了。
  雪砚也笑。
  有些眩晕地闭了闭眼睛。
  山居的小日子很热闹。夫妻俩有好几副面孔似的,成天一出一出地唱对台戏。
  既是热恋的爱侣,也是较劲的对手;既是生活的搭档,也是修行的道友;有商有量,一唱一和。这日子色香味俱全,从来也不冷场的.......
  第93章
  养孩子是一件磨人的事。
  夫妻俩本事虽大,但一切为人父母者的艰辛却一滴没少尝。这一夜,小石头醒了三次。吃完就拉,拉了又吃,尽折腾人了。
  两人都没睡上一个整觉。累极时,对爱子的称呼就从“乖宝宝”变成“小讨债”的了。哀怨到不行。可是有啥办法呢?
  这也是幸福的一个方面呀。
  雪砚翻个身,长吸了一口气。外头风刮得紧。她贪恋地搂一搂被子。一旁,掌家的男人却已在窸窸窣窣地起身了。
  以前忙国事鞠躬尽瘁,现在对家事也一丝不苟。他就是这样的性情,干啥都跟作战似的。雪砚伸手挽留他,“温柔乡里多待一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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